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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点了。”容清一边解释,一边心疼地摸了摸容橙的小脑袋,帮她把口罩重新戴好。
“爸爸。”容橙揪着容清的前襟,轻轻喊了他一声。
容清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江景盛,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紧张得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而不规律。
他心里一阵后怕,还好早上出门的时候给容橙把口罩给戴上了。
因为容清的目光太过戒备和紧张,让江景盛反而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他的孩子看起来面色红润,只是生病不舒服困倦而已,而容清反倒是生了一场大病,脸色苍白难看,身形消瘦,双眼透露着极重的疲惫感,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关心的话卡在喉咙里,江景盛咽了下去。
“先带孩子去验个血吧。”
现在是流感病毒的高发期,所有到医院因为发烧看诊的患者都需要先验血看完检查结果再对症下药。
听到验血这个词,容清愣了一下。
江景盛以为他没听清楚,重复了一遍:“到三楼的检验科验个血,拿到报告之后再回来诊室找我。”
“好的,谢谢医生。”容清抱着容橙,小声地道谢,拿着江景盛开的单子就要往门外走去。
江景盛的目光落在他的背影,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甚至他身上那件外套还是五年前自己给他买的,还有那双运动鞋是他送给容清十八岁的生日礼物。
他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
在他走后,江景盛沉默了很久。
秋冬是流感病毒的高发季,来市医院看病的患者特别多,看着检验窗口那一排采血管,容清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他还得在医院逗留很长一段时间。
容清住在南芜乡,一般发烧感冒都是在乡下医院就诊,偶尔会来市医院这边给容橙取药。
容橙的身体不好,他每年都会定期来市医院给容橙做一次检查然后开点提高免疫力的药。
他从前并没有在医院里见过江景盛,也不知道江景盛原来已经从国外留学回来了。
他坐在候诊室大厅,心不在焉地抱着睡着了的容橙,沉浸在思绪的海洋里,意识慢慢流淌。
看着容橙那张与江景盛八分相似的脸,容清心神不宁。
江景盛应该没有发现什么吧?
他从未想过让容橙暴露在江家任何人的视野之中。
也从未想过什么“认祖归宗”的戏码。
更不想让江景盛发现容橙的存在。
这次的意外,让容清心惊胆战。
他自以为是地躲了江景盛五年。
但讽刺的是,其实江景盛在五年前他们分手的时候就出国了。
从分手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已经退回到了陌生人的关系。
五年来,从未联系过一次。
容清以为,他们会老死不相往来。
今天意外重逢,也如他想的那般,他们仅仅只是陌生人。
江景盛只是一个普通医生,而他只是来看诊的患者家属。
江景盛也还是他记忆里的模样,清冷矜贵,高不可攀。
他也一样,还是那么的落魄、狼狈,在江景盛面前抬不起头。
他们就像两个世界的人。
原本就是两条无法相交的平行线。
只要江景盛不查,他会永远保守容橙这个秘密。
江景盛将来会有属于自己的家庭,会有与他恩爱的妻子,会有像容橙一样可爱的女儿或者继承他优点的儿子,会有幸福美满的未来。
而他只剩下容橙。
……
……
在候诊室等了许久才有检查报告结果出来,可是这个时间点医院已经下班了,要等到下午两点半,医生才上班。
容清只能抱着容橙回到候诊室大厅坐着。
“饿不饿?”容清摸了摸容橙的脸,感觉到她的体温正常才放下心来。
容橙摇摇头。
大概是生病难受没什么胃口。
容清怕她饿肚子,还是从包包里拿出一瓶牛奶和一盒饼干,掰开饼干喂她吃了一点点。
“爸爸也吃。”容橙拿起饼干递到容清嘴边。
容清笑了笑,说:“爸爸不饿,橙橙吃吧。”
“江医生,今晚下班之后要不要一起聚餐?”
“杏姐说了你给她顶的这几天班,她必须得请你吃一顿饭。”
“吃完饭,ktv按摩宵夜一条龙?”
江景盛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抬起头的瞬间,视线不经意间擦过候诊室的大厅,刚好落在坐在角落位置的一对父女身上。
隔着透明的玻璃看去,江景盛看着容清微笑的脸庞,记忆像是排山倒海般翻卷而来。
江景盛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看着那温馨的一幕。
心里久久未能平静。
江景盛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才十二点四十分,距离下午上班还有将近两个小时。
他刻意放慢了脚步,看着容清,忍不住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
他没有必要在意容清吃没吃中午饭,也没必要关心一个已经是过去式的人,而且对方已婚已育,说不定人家只是嫌麻烦随便吃点,回家之后还能吃上妻子做的美味大餐。
人家一家三口幸福美满,轮不到他来操心别人过得好不好。
“啧。”江景盛低声骂了一句,踢了一脚路边的小石头,轻叹一口气,随后对一旁同行的医生们说:“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容清刚把容橙哄睡着,打算休息一会,江景盛就来到了他的面前,容清错愕地看着他,微微愣神。
江景盛表情很冷,带着不耐烦的语气开口:“检查报告。”
“啊?”容清看着他伸出来的手,愣了几秒才明白他的意思,然后手忙脚乱地从包里翻出那张检查结果轻轻放在了他的手里。
江景盛一边看着报告,一边推开了诊室的门,说:“就是病毒感染引起的发烧,吃两天药就好了。”
现在不是午休时间吗?
他怎么会回来?
容清懵懵懂懂应了声:“好。”
“去缴费拿药吧。”江景盛把单子给他,脸上依然是那副冷漠的表情。
容清接过单子,小声地说了句:“谢谢医生。”
听着医生这个词,江景盛觉得莫名地刺耳。
在容清离开诊室之前,江景盛凉薄地看了他一眼,讥笑道:“看来你离开我的这五年,也并没有过得多好啊。”
容清微微一怔,心脏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感,像是吞了一万根针,他没有大声反驳,没有为自己解释的打算,只是抱紧了怀里的容橙,红着眼眶淡淡地开口:“是啊。”
以前他和江景盛在一起的时候,江景盛很照顾他,哪怕当时他们还小,但衣食住行,面面俱到。
总是担心他吃不饱穿不暖,会每天给他带很多小零食,会照顾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