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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

这事对承受的一方来说,难道不是很痛苦、忍耐、纯属牺牲的吗?

所有青春期性教育全来自八年前山洞中短暂一夜的单超,在万里西北的一盏油灯下,瞪着面前精光光的小人儿,再回忆起那一晚上自己身下痛苦万状的谢云,满脑子疑问简直要爆炸了。

·

垂拱三年,长安。

“报——!”

“契丹大败,我军归京,摄政王回来啦!”

从契丹王帐中劫掠来的战利品一车车运回府,人声鼎沸笑语欢腾,远处长街上响彻欢庆的鞭炮。谢云推开院门,巷口只见一匹战马风驰电掣而来,转眼停在面前,“吁——”一声重重踏在地面上。

战将旋风般翻身下马,随手丢了头盔,露出一张五官锋利深邃、英俊得令人怦然心动的脸。

谢云抱臂站在院门前,尽管很想板着脸,嘴角却掩饰不住地微微上勾,正要开口说什么,却冷不防被当头一抱:“喂!外面还有人!放我下来……”

单超就像抢了压寨夫人的山匪,一路扛着谢云直奔内室,兜头把他摔在了榻上。

“你这个……”谢云的笑骂还没出口,只见单超单膝跪地,魔术般从兜里变出了一朵宝石花。

“战利品里偷的。”单超一笑,眼底狡黠的神情一览无余:“送你。”

那朵花黄金为枝,翡翠做叶,花瓣全是大颗大颗晶莹剔透的鸽血红,由金线绕在一起呈现出花瓣的形状,日头一照流光溢彩。谢云接过来端详片刻,侧脸和手指在红宝石的映衬下白得泛光,单超只盯着看,连目光都挪不开。

“一路急行军,紧赶慢赶,总算赶在了七夕节回来。”单超握住谢云的手,小声说:“皇宫里来人叫我去赴宴,老子才不跟那帮酸文假醋的文臣们应酬……”

谢云晃晃花枝,饶有兴味地问:“几时大胜的?”

“五月底。”

“何时拔营?”

“六月初。”

“去的时候一路用了多久?”

“约莫二十来天。”

谢云幡然变脸,捏着单超的下巴喝问:“去的时候带着粮草辎重才走了二十来天,回来走了整整一个月?!蒙谁呢?!”

可怜摄政王英俊的脸被捏得扭曲,只觉满肚子不白之冤:“抢、抢太多东西了!押车根本走不快!契丹那帮王族整天水土不服拉稀吐血……已经拼命催他们了……”

谢云把宝石花往单超发髻上一插,徐徐背过身去,盘腿支着额角,开始玩冷战了。

单超头上戴着朵花,讪讪地绕床转了两圈,不知想起什么,忽然灵光一现,从铠甲口袋里摸出一物,一屁股硬挤到谢云身边:“媳妇看这个。”

谢云顺口道:“谁是你……什么?”

“契丹后宫里瞧见的,随行那军医说……”单超贴在谢云耳边嘀嘀咕咕,又打开手里那只玻璃瓶的盖,只见瓶中盛着粉色油状脂膏,丝绸般细腻柔软,一股玫瑰清香登时扑面而来:“宫廷秘药,价值千金,契丹后宫专用贡品!军医用项上人头作保,效果不好提头来见……”

谢云立刻手脚并用要下榻,却被单超呼哧呼哧,使劲儿挤到了床角里。小俩口打架似的推搡了半天,终于摄政王利用装备及体型的优势成功把禁军统领摁在身下,一边咬着他红透了的耳朵,一边狠狠挖下一大坨珍贵的脂膏,含混不清道:“嘿嘿——师父来,让徒弟伺候你过七夕节……”

一夜缠缠绵绵嗯嗯哼哼,翌日清早,禁军统领拢衣坐在窗前,晨曦中面色带着尚未褪去的潮红,对一边系衣带一边满面揶揄笑容的单超视而不见。

“师父?”单超挑起剑眉,捡起那朵早已被丢在了地上的宝石花,俯身别在谢云鬓边,眼底分明闪烁着戏谑的光:“对徒弟的七夕礼物可还满意,嗯?”

两人对视半晌,谢云悻悻道:“军医的人头……暂时保住了。”说着徐徐一转身,支着额角,满脸通红地又开始玩冷战了。

第112章 番外 七夕 下

神龙元年, 大明宫。

登基半年多,单超还是有种不真实感。散朝后一个人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左顾右盼, 忽然灵光一闪,拍着扶手道:“皇后!”

谢云置若罔闻。

“皇后!”单超王八之气大开,威严道:“喂, 喊你呢!别装听不见, 过来给朕喂葡萄吃!”

谢皇后头也不回,袖中唰唰飞出一暗器。单超躲闪不及, 被凌空飞来的传国玉玺拍了满脸,四仰八叉翻倒在了龙椅下。

“不喂就不喂,那么大火气干嘛?”皇帝拖着两道鼻血爬起来, 下令:“把皇后绑来!朕……朕喂他吃葡萄!”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这句话用来形容谢统领真是……

谢云作为本朝最为劳苦功高的重臣——前后历经高宗、周武、神龙三朝;把当今皇帝从鸟不生蛋的漠北拉扯大并一手扶上帝位、每天晚上都要慰劳皇帝备受御史摧残的身心……可谓国之栋梁, 实属不易。

因此谢统领也如愿以偿过上了手握从龙之功, 没事遛鸟养花, 在家安享尊荣的生活。除了没有如云美女环绕之外, 一切成功男士标配的他都标配了。

七夕佳节, 闺阁乞巧, 长安夜市火树银花。

皇帝哼着小黄调处理完公务, 大红印章啪地盖上最后一本奏折, 瞬间就像屁股上装了弹簧,嗖一声冲出了御书房。

长廊外一个穿大红袄儿、戴金锁儿、舔着糖人儿的小胖墩正迎面走来,单超认出是冀王家老三大名李隆基者是也, 便叫着他的小名问:“阿善!见着你谢统领家车马了没?”

阿善蹦蹦跳跳举着糖人儿跑来,先行了个礼见过皇叔,脆生生说:“见着了!谢统领在北门外等半天了,正琢磨着火烧阿房宫呢!”

单超提起袍裾,掉头就走,上北门恭迎皇后去也。

谁料越是虐狗佳节,就越有没眼色的老头儿出来搅局。皇帝正浪漫飞奔在去和皇后相会的路上,忽然宫门前平地炸起一声中气十足的:“陛下——!”

单超一个趔趄:“国老?”

满朝能被称国老的只有一位,便是同凤阁鸾台平章事、银青光禄大夫,武皇在位时大加盛誉的狄仁杰。狄宰相还拽着身后另一个胡须苍苍的老头,满脸赶鸭子上架的憋屈表情,赫然是戴至德。

单超收住脚步,叹了口气:“国老,你终于想通愿意跟戴相一同出柜,趁此佳节来请朕赐婚了是吗?”

狄仁杰疑道:“何为‘出柜’,又是明国师发明的新词儿?”

“……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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