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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谢徽的人。现在,想必他已经出城了。”
容冲在看到图纸的时候就猜到了,他微微眯眼,海州人员盘查那么严, 谢徽都能送人进来,呵,谢大人好长的手啊。
容冲冷着脸说道:“城门守卫失职,我这就让他们去领罚。”
“他心术深沉,经营多年,眼线遍布朝野,如何拦得住?”赵沉茜说,“不怪城门士兵,别折腾他们了。”
赵沉茜在替士兵说话,容冲却更不爽了。赵沉茜看容冲脸色不好,淡淡折起图纸,递到蜡烛上:“罢了,他身为南朝丞相,立场相悖,还是防备些好。说不定他是以此为饵,想诱你自投罗网。我想办法从商队那里买一份临安地图吧。”
容冲拉住赵沉茜的手,及时把图纸救下来。容冲展开看了看,从容收好,说:“他敢送,我为何不敢用?谢徽此人阴险虚伪,但也不至于下作到这种地步。他既然递来地图,就不会作假,有最新的布防图参考,营救太后会稳妥许多。好处该用就用,救你娘最重要。”
“你也很重要。”赵沉茜肃着脸重申,“你答应过我的,你和娘,都要平平安安回来。”
容冲捏住她的脸,揉了揉,笑着道:“别那么严肃,我们家茜茜这么好看,要多笑笑。”
没个正行,赵沉茜气恼地去打他的手,容冲却突然偷袭,在她唇上飞快啄了一口:“好,我保证。”
赵沉茜看着他,气也不是感动也不是,没好气拍了他一下:“这可是你说的。下不为例。”
容冲本来只打算偷香一下,没打算做什么,但他这人偏偏一身反骨,她说下不为例,他偏要再犯。容冲二话不说展开长臂,将她从座椅上抱起来,向她展示什么才叫下不为例,赵沉茜笑着打他的肩膀:“别闹,这么多公文呢,我有正事要忙。”
容冲吃味:“那我就是闲事?”
赵沉茜的头发在打闹中滑落,钻入衣领,丝丝缕缕,挠的人心痒。赵沉茜低眸看着容冲,他剑眉星目,神采奕奕,像灼灼骄阳下开刃的剑,俊得盛气凌人,锋芒毕露。
他还是那么爱吃醋,一如她梦中的少年。赵沉茜原本在挣扎,不知何时,双臂不知不觉绕过他脖颈。她静静望着他,容冲亦停了笑闹,两人对视良久,赵沉茜俯身,轻轻吻在他唇上。
容冲手臂下移,放她下来,另一只手扣住她头发,加深了这个吻。
纵阅人无数,无人像你。
她怎么舍得视他作闲事,他明明是她纠缠多年,不死不休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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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临安的布防图,容冲立马着手营救孟氏。赵沉茜复活的消息是压不住的,他要做的就是和临安抢时间。现在知道赵沉茜身份的人都控制在海州城,至于谢徽和卫景云,容冲相信他们会管好手下的。趁赵苻和宋知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要尽快将孟太后带到江北。
容冲今日去军营挑人,顺利的话今夜就出发,他先将赵沉茜送到衙署,一进门就看到一张臭脸。
苏昭蜚搬了张椅子,杀气腾腾坐在台阶上,问:“听说你让各营遴选精锐,你要亲自过目。如此兴师动众,要出去干什么?”
赵沉茜扫过二人,说:“我先去户房了。”
“等等。”容冲拉住赵沉茜,“我没什么话得瞒着你,何况,他也没什么要紧事。”
容冲头也不回,随意对苏昭蜚招手:“茜茜时间宝贵,别耽误她的事。正好我有事要交代你,你和我去户房说。”
苏昭蜚气得咬牙切齿,这个重色轻友的叛徒!但容冲已颠颠跟在赵沉茜身后走了,一点都不在乎他的兄弟寒不寒心,苏昭蜚能怎么办,只能气咻咻跟上去。
下面的官吏还没来,户房清清静静,倒也是个说话的好地方。赵沉茜一边归档田亩图册,一边听苏昭蜚气势汹汹质问容冲:“你到底要去做什么?”
这种事瞒不了苏昭蜚,容冲也没打算瞒,如实说道:“我要去临安救孟太后。”
苏昭蜚怔了一下,瞪大眼睛:“是我耳朵坏了还是你脑子坏了,这个节骨眼,你要去临安?”
“孟太后还在朝廷手里,如果临安那边知道茜茜回来了,肯定会拿孟太后威胁茜茜。你我起兵打仗,难道就是为了躲在老弱妇孺背后乘凉吗?”
苏昭蜚沉默了片刻后,说:“我和你一起去。与其去兵营挑人,不如我去,军中的拳脚功夫对付普通人还成,对付大内高手,不顶事。”
容冲拍了拍苏昭蜚的肩膀,说:“兄弟,你这份情我记住了,但海州城不能没人,我想请你帮个忙,留下来,好好保护她。”
“我不需要人保护。”容冲和苏昭蜚都有些意外,一起回头,赵沉茜缓步走到两人身前,目光从容坚定,“苏昭蜚说得对,临安一行凶险万分,你那边更需要帮手。你们若信得过我,让我来守海州城。”
容冲哪能放心:“可是……”
“没什么可是。”赵沉茜握住他的手,直视着他说,“你让我相信你,你就要相信我。赵沉茜从来不是一个等待他人拯救的人,她有能力面对一切变数。让他跟着你去吧,就当为了让我安心。”
容冲叹气,他从来都不擅长拒绝她,哪怕容冲并不赞同这个决定,仍然不自觉地替她考虑起来:“若我和苏昭蜚都不在,有些人恐怕不会听你的。我给你留几个人,我这就把他们叫来。”
“好。”赵沉茜点头,“我回东内厅等你。”
容冲走后,苏昭蜚伸了个懒腰,也晃晃悠悠往回走。没想到赵沉茜却突然叫住他:“苏将军留步。”
苏昭蜚背着手回头,神情不耐:“有事?”
赵沉茜抬手,郑重一拜,说:“我有一件事想拜托苏将军,这一路请保护好他。他这个人做什么事都一根筋,很容易犯犟,必要时,请苏将军打晕他,带他走。”
苏昭蜚挑眉:“你不想救你母亲了?”
“当然想。”赵沉茜说得坦荡,“但是,他对我同样重要。无论母亲还是未婚夫,我都不希望他们出事。”
苏昭蜚意味不明看了赵沉茜一会,转过身,吊儿郎当走了。赵沉茜拿不准他的意思,忍不住追问:“苏将军?”
“知道了。”苏昭蜚漫不经心朝后摆手,“我比你更不希望他死。”
赵沉茜长松一口气,哪怕他已经走远了,依然朗声道:“多谢苏将军。此恩,我必倾力回报。”
“不需要回报。”苏昭蜚已走下台阶,声音穿过回廊,像一缕烟晕在风中,“我原来不接受你来海州,也不赞成你们俩复合,但现在看开了。你和他好好过日子,就是最大的回报。”
苏昭蜚走后不久,容冲就带着人来了:“茜茜,这是扈源,军营诸事由他负责,这是魏子尘,管城内巡逻治安。衙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