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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熜虽然年纪小,但他很清楚,这一退,他就会被人拿捏住了,将来当皇帝也是个傀儡皇帝,是张太后的傀儡,群臣的傀儡。

宁可回家当藩王,也绝对不当傀儡。

场面就这么僵持下来了,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少年是如此的强硬,最终张太后和群臣只能退让,让朱厚熜从大明门进宫,在奉天殿继位。

原本张太后和群臣给他定了新的年号,叫做“绍治”,朱厚熜一看,顿时恼火,他是来自湖北的藩王嘛,湖北人把傻子叫“勺”,说人是个傻子,叫做“像个勺”,“绍治”谐音是“傻治”,听起来就像是傻子治国的意思。

朱厚熜就把这个勺给否了,改为“嘉靖”,这就是嘉靖帝了。

嘉靖帝继位,一朝天子一朝臣,论功行赏,豹子营有拥立之功,就把豹子营就地集散了,全部安排进了锦衣卫,吉祥升了官,升为锦衣卫镇抚使,从四品的武官;赵铁柱升了锦衣卫千户,正五品。

吉祥和赵铁柱完成任务,都升了官,都急不可待的回到了枫园。

时隔一年半,吉祥终于见到了如意!

枫园三家人家宴,看到赵铁柱和胭脂夫妻和和美美,眉目传情,甚至互相夹菜,吉祥再也不能等了,当即跪在了如意娘面前,“我想娶如意为妻,如意娘就认下我这个女婿吧!”

好家伙,比当年赵铁柱还要直接!

家宴顿时安静下来了。

如意娘摸着吉祥的头,“我把你养大,没想到是给自己养了个好女婿。女婿啊,我如何对你好,你就如何对如意好。”

吉祥给如意娘磕了三个头,“我一定听丈母娘的话,好好对待如意。”

家宴顿时一片欢呼之声,就连如意也忘记了这时候她应该表示害羞跑回闺房,她没有走,就坐在原地看着吉祥甜甜的笑。

只不过国丧期间,民间三个月禁止嫁娶,何况吉祥还不是平民,他是四品武官,要守的日期更长,最终,吉祥如意的婚期定在金秋十月,十月初六是良辰吉日。

九月的时候,如意和鹅姐一家一起搬到了朝天宫西边井儿胡同的二进大宅子。

喜迁新居之后,就要下请帖宴请宾客,如意的字写的好看,请帖皆是出自她手,赵铁柱负责跑腿。

赵铁柱翻看着如意写好请帖,“来寿家的、花椒姑娘、辛丑和秋葵夫妻、严婶子、北城兵马司汪千户……咦,没有请张家人?”

吉祥端着一碗刚刚剥出来的石榴籽给如意吃,“我和东府侯爷在皇上登基之前有些不快,你当时也在场的,怎么就忘记了?”

赵铁柱拍了拍脑壳,“哦,记起来了,侯爷要皇上先当太子,再当皇上。咱们按照先帝的遗诏,要皇上直接当皇上。这侯爷也忒狂了,直呼你的名字。”

吉祥说道:“此事之后,我和侯爷在朝中偶尔遇见,侯爷对我淡淡的,背地里还骂我是个白眼狼。都这样了,我成亲才不请张家人呢,大喜的日子,没得给自己添堵。”

如今,吉祥是锦衣卫镇抚使了,锦衣卫就是负责监视群臣、专门搞情报的啊!东府侯爷骂吉祥是个白眼狼,怎么可能瞒得过吉祥?

东府侯爷骂的很难听,“哼,不过是我家看大门的!现在攀上高枝,就忘了本!我们张家养了一头反咬主人的白眼狼!”

吉祥干脆就不和张家人来往了。

赵铁柱点点头,“那就算了,客不在多,热闹喜庆就行,就只请咱们平日相熟相处融洽的客人。”

赵铁柱把请帖看完了,大致规划了送请帖的路线,想了想,还是觉得漏了什么,“怎么没有我们一家人的请帖?”

“啊?”如意赶紧放下舀石榴籽的勺子,“我一直把你们当自家人,自家人就不需要下请帖,就把你们一家子的请帖给漏了,这就写。”

如意赶紧拿起一张大红洒金的请帖写上。

赵铁柱看着如意漂亮的字,说道:“将来我和胭脂的孩子一定要拜你为师,也写得一手好字。”

“啊?”如意又被惊了一跳,手一抖,这张请帖就废了,“胭脂有喜了?”

赵铁柱憨憨的笑着点头,“嗯,差不多四——”

“咳咳,国孝!注意国孝!你如今是五品官身。”吉祥赶紧打断提醒道。

赵铁柱就减了两个月,“差不多两个月了吧。”到时候孩子足月生下来就说早产了。

“恭喜恭喜!”如意又拿起一张请帖重新写上,吹干了墨汁,“等你们喝我和吉祥的喜酒,不久后我和吉祥就要去枫园喝你家的满月酒。”

赵铁柱笑嘻嘻的收了请帖,厚着脸皮说道:“到时候我家孩子满月酒的请帖也得请如意去写。”

如意玩笑道:“行啊,只要给足红包,我就去写。想不到当年我一笔丑字在颐园被众人嘲笑,现在都能靠写字赚钱了。”

三人又说笑了一阵,赵铁柱拿着一捆请帖去送,走到门口,顿住,又退回来,“还是漏了一个人,吉祥,你怎么把郑侠都漏了?

郑侠大哥对咱们有知遇之恩啊,没有他,咱们还在张家看大门呢。”

吉祥目光一黯,随后恢复如常,说道:“郑侠大哥今天开春的时候……上了西……去了西域,说是要走丝绸之路,去欣赏戈壁和沙漠,这一去,一两年肯定是回不来了,所以,没有给他写帖子。”

赵铁柱就信了,说道:“郑侠大哥萍踪浪影,活的真潇洒。等他回来,咱们再请他喝酒吃螃蟹,他不太能吃辣,咱们就不送香辣蟹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赵铁柱胡编撒帐歌,花烛夜杵棍攀高峰

金秋十月,初一那天,鹅姐送给如意家一对鸡,一对鹅,一对鱼,以上成双成对都是鲜活之物,还有两大块猪羊肉,以及一盒各色果子的攒盒。

今天,鹅姐要给如意开脸,上头,拿着一整套金嵌红宝石头面首饰和一顶金丝荻髻。如意娘翻看历书,上头写着今天喜神在东北。

如意娘就把如意陪嫁的一个水桶放在屋子东北角,如意穿着一件大红妆花蟒袍、绿闪缎裙子从闺房里出来了,坐在水桶上。

鹅姐拿着两根棉线,十字交叉着贴着如意的脸,绞去她脸上的汗毛。

扭动的棉线拉扯着汗毛,如意嘴里“斯斯”作响,鹅姐问如意:“疼吗?”

如意说道:“有点,就像蚂蚁咬似的。”

鹅姐就随便绞了绞,意思一下就停了,“我家如意就是不把脸上汗毛绞完也好看。”

开了脸,鹅姐给如意梳头,戴上了金丝荻髻,插戴上头面首饰,如意第一次梳妇人头,发髻珠光宝气,她今年二十六岁了,一张成熟的脸,很配这身打扮。

如意娘看着如意从少女发式变成妇人妆扮,吾家有女已长成,忍不住落下来泪来,怕哭声扰了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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