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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看到消息提醒才发现阿炎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发了消息。

姜蜜点开,看见阿炎哥九点多的时候给她发的消息。

“蜜蜜,我在你?楼下?,能下?来一趟吗?”

姜蜜瞬间清醒了,懊恼自己让阿炎哥白跑了一趟,她知道?最?近阿炎哥很忙。

姜蜜半坐起来打字,“阿炎哥,我刚才睡着了。”

消息几乎是?瞬间就过?来了。

“下?来。”

姜蜜握着手机,愣了下?。

姜蜜跑下?楼的时候,看见阿炎哥站在路灯底下?,身上?穿了黑色的衬衣和黑色的皮衣,头?上?扣着顶鸭舌帽,露出来的头?发带了点蓝色。

阿炎哥也看见了她,抬手冲她招了招,鸭舌帽遮住了眼睛,露出高挺的鼻梁和很大的笑容。

姜蜜小跑着过?去,有点喘地问他:“阿炎哥,你?一直在楼下?等我吗?”

阿炎哥没回答,伸手把鸭舌帽的帽檐抬高了一点,低下?头?去看她,“好?像不应该这么晚把你?叫下?来,你?冷不冷蜜蜜?”

姜蜜摇头?,“你?演出回来的吗?”

“嗯。”阿炎哥耸了下?肩膀,声音很轻,“这几天把之前签的演出都演完了,今天是?rise的最?后一场演出。”

姜蜜怔住了,一下?有点没明白阿炎哥的意思,呆呆地看着他。

“rise,解散了。”

“怎么.....怎么会?”

“我之前不是?和你?说有个制片人邀请我和主唱去参加节目吗,主唱答应了,我们开始找新的主唱,但是?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贝斯跳去别的乐队了,键盘准备回老家了,所以......就这么散了。”

阿炎哥最?后两?个字很轻,声音消散在风里,让姜蜜想起他们演出时震耳欲聋的欢呼,那么大的声音,竟然也会消散。

姜蜜有点艰涩地说:“怎么没告诉我,我也是?你?们的乐迷啊,最?后一次,我想去看的。”

“因?为是?最?后一次演出,去的观众太多了,我怕人多挤到你?。”

姜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想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想说即使分开了也还是?朋友,想说去新的地方他还可以继续做音乐。

但是?姜蜜一句也没有说出来,因?为她知道?阿炎哥都明白。

只是?,明白归明白,难过?归难过?。

阿炎哥伸手在她头?顶揉了揉,“干嘛这么低落,我其实还好?,就是?有一点遗憾.....最?后一场演出,我想不戴口?罩的,但是?rise决定解散之后,那个制片人又联系我,我答应他了,因?为节目的要求,我今天还是?带了口?罩。”

“是?不是?很好?笑,”阿炎哥笑着看她说:“之前每一次演出我都不想摘口?罩,只有这一次我想摘了,又不得不戴着。”

姜蜜不知道?怎么了,看见阿炎哥笑,她却突然感觉眼睛涨涨的。

姜蜜很努力地睁大眼睛不敢眨,生怕一眨眼,眼泪就会掉出来。

她仰着头?,眼睛直直地看着空中?,下?一秒,阿炎哥的手掌挡住了她的眼睛。

姜蜜眼前暗了下?来,再亮起来的时候,阿炎哥另一只手攥拳放在她面前。

姜蜜没控制住眨眼,眼泪真的落下?来了,她又忍不住笑了,边哭边笑,像个傻子,“阿炎哥,你?手里的不会是?项链吧?”

手掌打开,银色的项链落下?来,三角形的吊坠落在姜蜜眼前,吊坠晃了晃,三角形的尖端一颗小粉钻在路灯下闪着微光。

“这是?吉他的拨片?”姜蜜问。

阿炎哥点点头?,绕到姜蜜身后低头?给她带项链,“上?次说要送你?礼物,回去我就设计了这个,按照我的拨片定制的。”

阿炎哥帮她带好?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你?都猜到了,是?不是?真的很老土?”

姜蜜笑着摇头?。

时间已经?很晚了,寝室楼下?也变得很安静。

阿炎哥突然抬手摘了帽子,他雾蓝色的头?发被压得有点凌乱,额前的头?发被风吹起来,露出清澈明亮的眼睛。

他看着姜蜜的神情有点不易察觉的难过?,又很认真:“蜜蜜,我这个人很倔,也不符合主流社会的评价标准,用我爸的话说就是?胸无大志,不务正业,但是?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没有多么远大的抱负,我这辈子就想这样,唱我爱唱的歌,爱我想爱的人。”

吊坠贴在她锁骨下?面的皮肤上?,好?像有热度一样,姜蜜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摸它。

“不是?的阿炎哥,做自己很难,也很了不起,任何人都不配用任何标准去评价你?。”

何炎还记得他和陈演,乔文远的约定,谁都不能先表白。

但是?这一刻,他真的很想告诉她,他在夜晚的台灯底下?笨拙地想画出这个吊坠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无限接近幸福。

表白的话几乎要从喉咙里自己冒出来了,直到何炎看见蜜蜜白皙的手腕上?,那条红色的手链。

红色的细绳和金属编织在一起,在她白皙的手腕上?很显眼。

也很熟悉。

何炎想起来他半夜追着陈演下?楼,他在黑漆漆的夜里,在树底下?摸索,捡到那条黑金色的手链。

下?一秒,就被陈演从他手里夺走,然后冰冷地注视着他,说那是?陈演的。

何炎突然觉得心慌,他想说那明明是?他找到的。

可是?很快就又想起来,是?他找到的又如何,那本来也不是?送给他的。

姜蜜觉得这个晚上?又开心,又难过?,她去想开心的事情,“阿炎哥,你?要录的节目是?什么时候,录节目前应该不会很忙了吧,春天了,我们找一天一起出去玩吧。”

何炎想说好?。

姜蜜又说:“叫上?阿演哥和文远哥,就像你?们来方城找我玩的那次一样——”

何炎不想让蜜蜜失望,但是?他又看见那条手链,话就自己冒了出来,“别叫他们,我烦他们。”

在蜜蜜惊讶的眼神中?,何炎有点憋屈又有点委屈,看着她说:“我单方面和他们绝交了。”

姜蜜磕巴了下?才问出来,“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就现在决定的。”

阿炎哥的狠话放得很好?,但是?神情委屈的要命,不像是?单方面和他们绝交了,更像是?被他俩排挤了。

姜蜜很想笑,又很无奈,长长地叹了口?气。

***

陈演坐在桌前,在意识到自己又在咬牙之后,刻意放松了面部肌肉,但很快,右手的手指又不自觉地紧紧攥成?了拳。

陈演还在心烦,就听见门被“砰”一声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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