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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说的去安排罢。”

太子殿下来大同府视察军务,军营的将领兵丁们个个都激动着呢。

战鼓“咚咚”响了半宿。

顾长晋的营帐连着亮了两日两夜的灯,这两日他拢共就歇了半个时辰。

常吉见他如此不顾身子地忙碌,心焦得很,前两日吃的全羊席带来的好心情都没了。

恰好穆府的人送来了参汤,常吉端着参汤,在营帐外来回踱步,不多时,终于是一咬牙便去寻容舒了。

容舒正在马厩里看马,听盈雀说常吉来了,忙出了马厩,见他端着汤盅委委屈屈地站在那儿,一时有些纳罕:“可是出了甚事?”

“姑娘去劝劝主子罢,自打来了大同,主子到这会都没歇过,这两日眼皮子就没阖起过,就连将军府送来的参汤也不好好喝!”

常吉说到后头,有些心虚。前头的话都是真的,但后头那句却是假的。

将军府送来的吃食,主子每顿都吃得一干二净的,尤其是这汤羹,一滴汤水都不剩呢。

只是为了让少夫人去看看主子,这才把话往重里说。

容舒闻言望了眼天色,接过常吉手里的木盘,道:“交给我吧。”

顾长晋的营帐里此时就他一个人,横平守在外头,见常吉果真将容舒请过来了,连忙掀开了营帐的布帘,都没往里通报一声。

顾长晋听见动静,抬眼往来,瞥见立在布帘外那道娉娉婷婷的身影,神色微微顿了下。

不过片刻,便猜到了定是常吉去请的人。

容舒端着汤盅走进去,道:“汤都快凉了,快趁热吃罢。”

顾长晋道“好”,放下舆图,净手接过她手里的汤盅。

他知晓这是她让人吊的汤,是以每一口都不浪费。

汤盅里的汤很快便见了底,顾长晋合上盅盖,对容舒道:“本打算一会便去寻你的。”

他这三日都不曾有时间见她,眼下终于把事情安排妥当了,总算是得空见她了。

“你不必担心明年的马瘟,我不会让它发生。这几日我已经做好了安排,横平与常吉都会留在这里,你与你娘留在大同会很安全。”顾长晋道:“至于上京那头,我明日便会启程回去,不会再有人来打搅你了。”

他这几日不眠不休地忙碌,就是为了处理明年的马瘟,好叫她安安心心地在大同住下吗?

急着回去上京,也是为了她罢。

他想拿他自个儿去换她此生无虞。

容舒看着他这两日新冒出的胡茬,抿唇道:“你明儿何时启程?”

“辰时便出发。”

容舒顿了顿,端起空了的汤盅,道:“那你快安置吧,不早了。”

她说着就起身往营帐外去。

顾长晋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缓缓攥紧了手。

“昭昭。”他叫住她,“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

容舒脚步顿了下,轻“嗯”了声。

出了营帐,她脚下的步子却越来越重,怎么都提不起来。

要这样让他一个人回去上京面对一切吗?

可凭什么要让他去面对这些?

容舒咬唇,眼眶像是被迷了沙一般,又热又痒又疼。

横平与常吉也不知去了何处,这外头一个人影都无。远处的战鼓“咚咚”响着,天上一轮如钩冷月照耀着这冷冷清清的营帐。

容舒放下手里的汤盅,蹲了下来。

没一会儿,脚步声响起,身后的布帘被人掀开,那人来到她跟前,轻唤了声:“容昭昭。”

容舒抬起布满泪水的脸,忍不住道:“顾允直,你真的,太可恶了!”

肩膀一抽,她站起身,重重抽泣了声,道:“你实在太可——”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站在她身前的男人在她站起身时,便已经上前一步,一手按住她的后脑,一手抬起她的下颌,重重地吻住她沾着泪的唇。

男人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无法克制的急切。

他忍不住了,那些翻滚在骨子的东西似熔岩般烧灼着他,他当真是忍不住了。

他的唇热得烫人。

容舒怔楞片刻后,慢慢搂住了他的脖颈。

感觉到他湿漉漉的舌正在笨拙地撬开她的齿关,她闭上眼,齿关一松,让他探了进来。

第一百一十五章

她唤他“顾允直”。

曾经那个喜欢着他的容昭昭喜欢这样唤她。

顾长晋一直在等着, 等着她再像从前那般用娇嗔的语气唤他顾允直。

顾长晋吻去她脸上的泪,低低地道:“对不住。”他又惹得她哭了。

容舒忍不住抬手砸他的肩,哽咽道:“你对不住我什么?你又没做错什么!你凭什么要说对不住!”

明明是老天爷对他们不好, 错不在他, 他因何要道歉!

容舒又气又心疼, 泪珠子掉得更欢了。

顾长晋再次堵住她的唇。

夜色空濛,战鼓声声,风从极远的地方吹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 怀里的姑娘轻轻打了个颤。

顾长晋不知是自己将她吮疼了还是她觉着冷了,他不舍地松开她的唇,鼻尖贴着她的,大口地喘气, 大口地汲取着她柔暖甜腻的气息。

可是不够。

还不够。

男人眸色愈发暗沉, 双手扣住她的腰,三两步将她抱入了营帐,布帘落下的瞬间,他将她抵在墙上, 头又低了下去。

与最初的笨拙不同, 他渐渐摸到了门道,牙齿不再磕着她的牙齿了, 吮她舌尖的力道也不再将她弄疼了。

容舒脸上的泪被他尽数舔去,空气里仿佛烧着把潮湿的火,她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着的饴糖, 一点点融化, 一点点化浆。

微颤的指摸上了他的脸, 细嫩的指尖摩挲着他脸上的胡茬。感受到他的唇寸寸下移, 十根莹白的指不自觉地插入他的发间, 屈起,又紧紧抱紧。

她昂起头,眼睫一下一下颤着,像濒死的蝶。

男人的呼吸越来越重。

挂在脖颈的系带松了,系在腰间的绸带也掉落在地上,寒春的凉意淌在她露在空气里的雪肌里,可他的唇舌仿佛又带着火。

她觉得冷,又觉得热。

容舒很清楚,若不阻止他,会发生何事。

可她心中毫无半点想要阻止他的念头,她就想毫无保留地什么都给他。

就像他毫无保留地什么都给了她一样。

明明被她拒了一次又一次,可只要她遇险了,他便是受再重的伤,都要奔赴到她身边,连死都阻挡不了他。

这样的顾允直,她怎么还忍心要他等?

她怎么舍得呢?

容舒闭上眼,将他搂得更紧了。

恰就在这时,营帐外忽然一阵混乱的脚步声。

脚步声渐渐逼近,迷失在情欲里的人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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