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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

好喝。

她又斟了一杯,同样一口喝完。

这酒入口香甜,但回味有些烈,喝下去不久,顾知灼就有些晕晕乎乎。

她拿出了薄荷香包放在鼻下嗅了嗅,顿时神清气爽。

等到沈旭再抬头去看她的时候,一壶酒已经全部喝完了,她乐呵呵地问道:“这酒不错,哪儿买的?”

沈旭提了提酒壶,果然空了,他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她,琉璃灯的光晕映照在他眼角的朱砂痣上,越加娇艳欲滴。

“你属鬼的?”

“什么?”一会儿狗,一会儿鬼,“我属虎。”

“酒鬼。”

顾知灼轻笑出声,她把酒杯也还给了她:“谢了。”

喝了酒,总算是舒坦些,胸口没那么窒闷。

“我给您算一卦吧?”顾知灼从袖中拿出了罗盘,“多谢您的酒。”

“不用。”沈旭淡声,嗓音阴柔,“我不信命。”

他手上还拿着酒壶,刚想给自己也倒上一杯,想起来酒都被喝光了。沈旭完美无暇脸上满是烦躁,随手把酒壶丢了回去。

顾知灼用帕子擦拭罗盘,听他突然来了一句:“有仇?”

她愣了一下,意识到他问的是长风,坦然地说道:“有。这道士可坏了。”

一壶酒下肚,再说到长风的时候,顾知灼的心绪已经平静了下来,她回眸看了一眼,城墙上空空如也。

沈旭手指叩了叩车厢,催促了一句:“继续说。”

“说什么?”

说仇,还是……

据她的了解,沈旭这人最不耐烦多管闲事。

她心念一动,问道:“督主,您认得他?”

“眼熟。”沈旭停顿了一下,略有迟疑道,“似乎在哪儿见过。”

“督主去过西疆吗?”

沈旭摇头。

从雍州逃出来后,他来了京城。再后来,无诏不可离京,此生他从未去过别的地方。

但是,那个道士确实让他有些眼熟,是一种令人厌恶的眼熟。

沈旭周身散发着不爽,盛江冷不丁瞥到一眼,打了一个冷颤。有的时候,他对顾大姑娘真可谓是由哀的敬佩,跟主子能有这么多话可说,竟然没被吓跑。

顾知灼十指交握,靠在车窗边,把自己知道的和他说了:“他是西疆上虚观的,道号长风。我对他了解不太多,只知他极为擅长一种叫祝音咒的咒术,皇上这回就是吃了祝音咒的亏。对了,他应该是晋王请来京城的。”

沈旭颔首。晋王先前提过,请了一位道士过来。

“去查。”

沈旭随口一句,盛江欠身应诺。

“我也要。”顾知灼指了指自己,笑道,“盛大人,您查完后,也给我一份。”

还真不见外。盛江瞪着他,敢这么理所当然朝锦衣卫讨东西的,除了她,满京城也没别人了。见沈旭没有出声,盛江闷闷地应了一句:“是。”

“督主,您真的不要算上一卦吗?”顾知灼摇了摇手中的罗盘,笑道,“很灵的。”

“你可以走了。”

“喵呜。”

沈猫对罗盘相当的熟悉,顾知灼一拿出来,它就趴在车窗上看,小爪子在罗盘上一拍一拍,见上头的磁针不会动,它翘了翘胡须,发出了一声略为疑惑的:“咪?”

有些沮丧地垂下了耳朵,耳尖尖的绒毛轻颤。

“那就算吧。”沈旭突然改了口。

顾知灼兴致勃勃道:“您想算什么?”

沈猫:“喵?”仿佛在与她一搭一唱。

“随便。”

刚说完,沈旭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眸中如水光潋滟,藏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情绪。

沈旭:“寻人。”

“生辰八字。”

沈旭沉默了很久,似是有些后悔,他揉了揉猫的耳朵尖,报出了一个生辰。

“她已经死了。”沈旭微弯的唇角压了下来,流露出了一种说不上来的阴郁,“我想知道,她的尸身在哪儿。”

顾知灼收敛起笑,认真地拨弄罗盘。

猫扒在窗户上,好奇地看着磁针转动,时不时地伸出爪子,想把磁针抓出来。

它开心地回头,冲着沈旭喵喵叫唤。

沈旭难得摸摸它的猫头,沈猫叫得更嗲了,喉咙里呜呜声不断。

蓦地一下,磁针停了。

顾知灼问道:“督主,此人是女子?”

沈旭:“……”

不回答就是是了。顾知灼接着问:“您的血亲?”

沈旭:“……”

对他这爱搭不理的样,顾知灼早习惯了。她盯着罗盘不停地掐算。

沈旭百无聊赖地斜靠在迎枕上,无趣地把玩着手腕上玉牌。

车厢角落里袅袅升起的白烟带着清雅的气息。

他不信命。

从尸骸血海中爬出来的人,岂会在意命运如何。命运不公,毁了就是。

他压根没理顾知灼会说什么。

直到,顾知灼突如其来地说了一句:“她没死啊。”

沈旭猛地坐直起了身,瞳中掠过一抹危险的利芒,他直勾勾地盯着她,喝问:“你说什么?!”

阴柔的嗓音中带着一种他自己都不易察觉的颤抖。

顾知灼从罗盘中抬起头来,肯定地说了一句:“她活着。”

“姐姐……她活着?”

沈旭微不可觉地低喃,下一刻,他陡然暴起,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她在哪儿?”

顾知灼不在意地拂开,说了一句:“你等一下,这里不方便说。”

见她要走,沈旭一把掀开车帘:“抓住她!”

啊?

顾知灼只是从马车的后头绕了一圈过来,就听到他要抓她,连跟车的锦衣卫都已经朝她逼近过来。

她莫名其妙地扬了扬眉。

脾气真坏。

顾知灼自行上了马车,指指外头,示意人来人往,不方便说,然后大大方方地在他的对面坐下。

沈旭:“……”

顾知灼用了很直白的话说道:“卦象显示。此人命运多舛,身负血海深仇,曾有几次陷入死地,还……”她多少有些难以启齿,“还遭遇过凌辱。”

沈旭睫羽垂下,一把攥紧了衣袖,平整的没有一点儿印痕的衣服,一下子变得皱皱巴巴。

“她……”

沈旭十指轻颤。

记忆里,他最后见到姐姐,是在被她蒙晕后,藏在山石缝里的时候。

他四肢瘫软,动弹不得,亲眼看到姐姐被一群男人拖走了。

沈旭的呼吸顿时有些急促,眼尾布满血丝,阴戾的眸中透着森森寒意,浑身带着狰狞的气息,一言不合就要把人剥皮抽筋那种。

“咪?”

连猫也感觉到了,安份地趴在他的膝盖上,舔舔爪子。

沈旭摸出了挂在腕上的白玉牌,攥在掌心里。

在能动了以后,沈旭就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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