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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公子。”顾知灼上身前倾,她的眼眶红通通的,迫不及待地说道,“国公夫人她……不!对!劲!”

“国公夫人?”谢应忱一想,就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

据他所知,这位国公夫人是个面甜心狠,表里不一的人。

“她可能和皇帝有勾连。”

什么。怀景之大惊失色,连谢应忱也不免露出了一丝意外。

勾连?

嗯嗯!

顾知灼毫不避讳的把府里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全告诉了谢应忱,越说越生气。

谢应忱思忖道:“铁矿山你可知在哪儿?”

“知道。”

谢应忱向怀景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命人去瞧瞧,怀景之颔首应诺,心想:给了差事,公子应该气消了吧?

谢应忱曲着手指,轻轻敲击着床榻,有节奏的一下又一下。

顾知灼不满地嘀咕着:“当年先帝还跟我保证呢,说季氏温柔娴良,品性极佳什么的,一点都不作准。”

就算公子在,她也要说!

“先帝的眼光真糟!”

她因为有着先帝的保证,季氏进门后,从来没有为难过。

谢应忱心念一动:“你有没有想过……替嫁。”

这两个字从他的唇间吐出。

“啊?!”

这一刻有如醍醐灌顶,所有没有想明白的种种全都在顾知灼的脑海中疯狂串连了起来。

一切说通了!

是她先入为主,上一世,她亲耳听到季氏说是死去的孪生妹妹阴魂不散,一直纠缠着她,所以她并没有往这个方面想。

谢应忱淡淡道:“这确实是一个把柄……”

“公子。”

重九在外头禀说:“太医正来了,还有晋亲王。人刚刚进府。”

顾知灼抚去了颊边的泪痕,赶忙道:“公子,要不要改变脉象?太医正的医术还是不错的。 ”

以公子现在的脉象,太医正一定摸得出来他这回死不了了。

“不用。”

谢以忱含笑摇头。

于是,在晋亲王他们进来前,顾知灼先悄悄避了出去。

“公子。”怀景之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开口道,“现在时机不对,顾大姑娘太急了。”

他指的是镇国公遗骨一事。

公子竟然完全没有劝顾大姑娘稍加忍耐,这件事若是在合适的时机曝出,足以让皇帝威信尽失,军心动荡。

而现在,只会让镇国公府提前和皇帝撕破脸,公子反而会陡增压力。

谢应忱淡笑道:“所以,我得尽快‘好起来’。”

他不想让她忍耐,她可以为所欲为的做任何事。

他得走上朝堂,成为她的底气。

“你差事做完了就出去跪着。”

怀景之只想抽自己一嘴巴,一瘸一拐地出去了。

太医正是跟着晋亲王一起来的。

在谢应忱搬出宫后,晋亲王还是第一回来看他,见他竟然醒着,不免一惊。一通寒暄后,晋亲王用眼神示意太医正给谢应忱摸脉。

太医正拱手应诺,上前搭了脉,脸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震惊,他的目光在谢应忱的眉宇间停留了很久,终于确认了一个事实。

大公子大概,可能、应该死不了了。

太医正顿觉呼吸快停了,他甚至不知道该怎样向皇帝交代。

“周太医。”

谢应忱眉眼温和,与身俱来的尊贵气度让人不敢与他对视。

“我的病,如何了。”

太医正下意识地说道:“您脉象平和,已无大碍。”

这话一出,连晋王也看也过来,神情中带着探究和思量,晦暗莫名。

“辛苦周太医了。”

“不知周太医以为我何时能康复?”

太医正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现在的公子忱和在溪云坞时有种微妙的不同。

锐意四射。

他忐忑地含糊道:“大公子好生养着,很快就能康复。”

“三日可够。”

“……够。”

“呈你吉言。”

谢应忱含笑,又向晋王道:“晋皇叔以为我三日能否康复?”

晋王注视着他,也不等他回答,谢应忱抬手做了个送客的动作,候在门前的重九便迈进了一步。

“请。”

一从谢府出来,太医正赶紧向着晋王告退,匆匆进了宫。

御书房的灯一夜未熄,一连好几个太医陆续进了谢府大门,京城上下不知有多少人正盯着,这一下,谁都在暗自猜测公子忱是不是快要不好了,礼部更是开始商议应该要停灵多久。

京中所有的眼睛都紧盯着谢府,就等着什么时候挂上白幡布。

一天没有。

两天没有。

足足等到第三天。

伴随着响起的净鞭声,谢应忱迎着光走进了金銮殿。

他面有病容,皮肤白的有些不像话,宽大的朝服套在他的身上显得人更加消瘦。

皇帝坐在龙椅之上。

谢应忱立于高台之下。

眼神交汇之际,谢应忱微微一笑,翩翩公子温雅如玉,云淡风轻间,谋的是天下。

皇帝猛地捏住了龙椅的扶手,手背青筋暴起。

不等散朝,满京城都知道,太孙他活过来了。

让顾大姑娘的冲喜冲好了!

顾知灼:“……”

这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整家上上下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人能活着就好,至少他家大姑娘嫁过去的时候,还能有个热乎的。

太夫人提心吊胆了好几天,尤其前几天听说人快没了的时候,更是天天往太清观跑,大手笔地捐了好几万两的香油钱,这会儿人活过来了,她又拉着顾缭缭念叨明天再去一趟太清观,带个一万两银票过去。

“一万两够不够,祖师爷会不会嫌咱们不够诚心。算了,还是多带些吧。”

打小在福贵荣华中养大的顾太夫人对金银完全没有什么概念。顾知灼玩笑道:“祖母,您别一不小心把私房全用完了。”

“去去去,没良心的。”

顾知灼笑吟吟地屈了屈膝,从里头出来。

穿过垂花门,顾知灼绕进了小花园,坐到池塘边的美人靠上,问小丫鬟拿了包鱼食,漫不经心地抛撒着。金色的阳光跳跃在水面和树梢间。

她坐了一会儿,开口道:“夫人那儿最近如何?”声音冷到了极致。

纵火事后,顾知灼头一回主动问起季氏的情况。

琼芳一直盯着正院,闻言禀道:“夫人先是发烧不退,叫了大夫后,烧是退了,但是脸上的水泡也都破了,又红又肿,大夫这几日都在用药。奴婢问过大夫,夫人的脸十有八九得留疤,大夫还说,若是养的不好,疤会生得很密,难以掩盖。”

池塘里水波荡漾,鱼儿全都摆着尾巴都围了过来争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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