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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朔。
“东方朔?”桑弘羊纳闷叫住他。
他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见鬼了?还是生病了?
东方朔听到熟悉的声音,脚步一顿,眸光失神地瞅了桑弘羊一眼,然后慢吞吞飘了过来,在桑弘羊措不及防间,一把抱住桑弘羊的胳膊,仰头两行热泪就下来了,“桑兄,救命啊!”
过往没当上三公九卿之前,他自认为对于这些事情信手拈来,除了对兵事有些不通,没法上战场打仗,其他事务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可自从当了大司农,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睁眼闭眼都是账目,陛下、三公九卿都伸手找他花钱,虽说他现在掌管国库,但是国库的钱都是有数的,他若是真的败光了,别说自己,即使夫人、阿筠、阿盈他们也要受连累。
桑弘羊:!
宫门口的羽林卫听到这动静,看着面色坚毅地看着前方,余光齐刷刷瞥向东方朔那边,即使看不到,耳朵也竖的高高的。
……
宣室殿的刘彻依稀听到外面的动静,疑惑道:“外面谁在吵?”
一名内侍小跑进来,“陛下,是东方朔与桑弘羊在说话。”
刘彻想了想,起身走到外殿,并没有出去,而是藏在门口看热闹。
……
桑弘羊听着东方朔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自己被公务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仰天翻了一个白眼。
他自然知道,这都是他以前的经验,想到此,他拍了拍东方朔的肩膀,“东方朔,等你熟练后,就会好过些。”
东方朔闻言痛苦道:“我现在已经熬掉半条命了,桑兄,你快帮帮我吧!”
桑弘羊看着往日嬉皮笑脸,过的分外潇洒的东方朔被折磨成这样子,默默绷直了嘴角,防止自己笑出声。
东方朔继续“伤心不已”,“我若是适应不了呢!”
桑弘羊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我也帮不了忙!”
“哎呀呀!”东方朔再次嚎了起来, “桑兄,你我也是好友,怎么能这般狠心,你就快传授我几招绝学吧,否则,否则……”
“否则什么?”桑弘羊见他半天憋不出下半句,唇角控制不住扬起。
东方朔闻言,目光移到一旁的桑迁身上,沉声道:“否则你将桑迁给我。”
桑迁身为桑弘羊的长子,肯定懂不少东西,使唤不了桑弘羊,他就麻烦小的。
桑迁:……
桑弘羊嘴角微抽,“东方朔,你觉得陛下会答应吗?”
东方朔闻言,又用大袖拭泪,“可是我再熬下去,就快要撑不住了。”
桑弘羊:……
其实东方朔虽然嚎的这般厉害,但是他的大司农干得还是不错,要不然陛下早就将他撤了,只不过不怎么会抓大放小,一些潜规则应用的不怎么灵活,过往,他以为东方朔嘴皮子相当利索,担任大司农应该没什么难度,现在看来,此人以前看着荒诞风趣,内里却恰恰相反,认真严谨。
东方朔见他不说话,以为他答应了,不给桑迁反应,扯着他的手就进殿。
“……阿父!”桑迁半推半就地被东方朔拉进去,扭身向桑弘羊求救。
桑弘羊瞪大眼睛,爆喝道:“东方朔,你快放下我儿!”
现场众人:……
不清楚的,还以为东方朔在强抢良男!
呃……确实有些像。
东方朔装作没听到,来到门口,撩起衣袍,脚刚要抬起迈过门槛,余光瞥到门内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激灵,直直后退一步,跪地叩拜:“陛下!”
看陛下的样子,应该听了不少内容。
桑迁也连忙跪下,“陛下!”
“……”桑弘羊躬身道:“陛下,东方朔无理取闹,你可要管管他。”
刘彻扫视众人,目光移到东方朔身上,“东方朔,刚才的话,朕已经听到了,既然你如此看重桑迁,桑迁就给你打下手,莫要辜负朕的信任,若是做不好,朕不会对你客气!即使皇后、阿瑶他们也护不住你。”
东方朔心中叹气:“多谢陛下!”
……
而东方朔给刘彻汇报完政务,前脚刚出宫门,后脚就被桑弘羊追着打,两个九卿在宫门口你追我赶,让不少人看了热闹。
下午的时候,刘瑶给刘彻送东西,就听了上午的热闹,轻啧道:“这儿子哪有老子的本领高。东方朔还是亏了,他到底知不知道,绑了老子,儿子也就顺便捆上了,不缺人给他干活!”
见刘瑶看热闹不嫌事大,居然还乱出馊主意 ,刘彻眼皮微跳。
心想幸亏当初没让刘瑶当大司农,否则她若是受不了,估摸比桑弘羊更厚脸皮。
刘彻:“胡闹!”
刘瑶耸耸肩,“管他胡不胡闹,只要事情圆满完成就行。”
刘彻:……
这孩子说话如此轻松,让他很想为难她一番,让她体验一番掌握一国之库的压力。
算了,等到明年再说。
刘瑶这次来,是想与刘彻说一声,明年想带着卫子夫去塞外看一下草原风光。
刘彻:“你确定?阿月、阿轩他们怎么办?”
刘瑶淡定道:“有姑母啊!”
刘彻挑了挑眉,“ 子夫若是走了,谁给朕照看皇宫?”
“阿父这话说的,儿臣为阿母委屈,舅父与霍去病立下了赫赫战功,将匈奴人赶出漠南,阿母同为卫家人,你的皇后,大汉的国母,难道就没有资格欣赏一下塞外的风景,看看你的功绩吗?”刘瑶瘪了瘪嘴,“阿母此生还未曾出过长安,我都去过东莱!”
刘彻神色淡然,听完刘瑶的话,唇角微微翘起,“阿瑶既然如此孝顺,你刚才说的确实有道理,这样吧,你现在也做了母亲,要照顾两个孩子,又是长公主,已经长大懂事,朕与子夫去边陲,皇宫就交给你照看了!”
“……啊?”刘瑶愕然,对上刘彻似笑非笑的眼神,顿时哀怨地看着他,“阿父,咱不带这样玩的,阿母少了我,食不知味,我少了阿母,夜不能寝,我俩就不能一起去吗?”
刘彻反问:“阿瑶这般孝顺,难道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吗?”
“……”刘瑶直勾勾地看着他,“阿父这般疼爱儿臣,舍得儿臣受委屈吗?”
刘彻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塞外风沙大,阿瑶吃不了苦,朕就是心疼你,才会将你留在长安的。”
“……”刘瑶瞪眼,眼睛一错不错,
刘彻含笑对上,“阿瑶,你若是心疼子夫受不了塞外的风沙,也可以将子夫抛下,你跟着去塞外。”
刘瑶深吸一口气,“阿父,我与阿母真的只能去一个吗?”
刘彻点头,“当然,朕一言九鼎!”
殿内一时陷入安静,不知过了多久,刘彻就听到刘瑶的磨牙声,“行,就按阿父说的办,儿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