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20
”
明?棠还是?头一遭知道这事,略微一想,却十分理解:历来都有没有主理过一方事务,不得任六部主官的规矩。二哥明?让虽外放过,却没做过主政官,三?哥明?礼更是?没外放过,如今父亲升了职位,放两人出京历练也?是?应当的。
母亲自然也?知道这道理,明?棠便不拿这些话劝她,只笑道:“到时候我和长姐带着人常常回来,非要?烦得您没空唉声叹气才好。”
明?芍颔首:“幼娘家里那个现?下正?是?好哄,我们家小三?儿却正?是?人嫌狗憎的年纪,您这个当外祖母的到时候可别嫌弃。”
明?夫人眼里,小辈们个个都是?好的,便是?亲女儿说也?不行,当下反驳几?句,也?笑了:“可别常来,过好自己日子就?行了。”
一时气氛转回来,一旁已经定下要?跟丈夫一道外放,正?不知该如何劝的宋章茹张罗着支起牌桌。
李凝心素来不会打牌,便不上桌,只坐在一旁观战。明?棠与明?夫人等人打了一下午叶子牌,成?功把中午请的席面钱赢回来,笑得颇得意。
算一算,明?夫人与宋章茹皆是?小输,明?芍却是?输的最多的那个,不免拧了拧自家妹妹的鼻尖:“怪道这次一喊你?就?应了,原来是?打着这样的主意。”
明?棠摆摆手,不肯承认:“原本我掐指一算,今天?该输钱的,想着过年当一回散财童女也?不错,谁知运气好的时候挡都挡不住,这也?不能怪我。”
明?芍生生气笑:“自小就?会记牌,谁还不知道你??”
姐妹两个拌着嘴,派人去把玩儿了一下午的孩子们接回来,跟明?夫人依依不舍地道别。
回去路上,照旧是?同乘一车,裴泽玩了一下午,早就?精力不足,一上车便窝在明?棠怀里昏昏欲睡。小孩子骨头还没长硬,抱在怀里软绵绵、热乎乎,如一个天?然的小火炉,明?棠倒也?不觉难受。
只是?怀里抱了人,转弯时难免有些坐不稳,刚有些晃动,裴钺揽上她肩膀,固定住她身形。
一路无话,直到下车时候,裴泽才醒过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往明?棠怀里拱了拱,拒绝被周奶娘抱,撒娇道:“跟娘睡~”
明?棠被他?的可爱模样击中,立时就?要?答应,一路上默不作声的裴钺却表示拒绝:“不行。”
裴泽彻底醒了,看了眼叔叔:“阿泽,付房租~”
说着,已经探身去找马车桌子上的小抽屉,他?记得那里面一向都会有糕点来着。
裴泽态度坚决,裴钺态度更坚决,明?棠看看大的,看看小的,干脆先一步下了车:“你?们商议?”
裴泽傻了眼,也?不去寻糕点了,被周奶娘抱下了车,一路上都没放弃说服明?棠的想法?。裴钺却是?仗着人高腿长,行动自如,已经先一步追上了前面的明?棠,准确握住明?棠手掌,回过头,轻飘飘看了一眼裴泽。
接收到叔叔的眼神,裴泽越发委屈,眼看着要?到了诚毅堂与静华堂之间的分岔口?,对这个位置已经十分熟悉的裴泽坚决不肯让周奶娘带自己回去,理由十分充足:“小马可以,阿泽不行?”
裴钺看了他?一眼:“你?睡到猫窝里?”
裴泽眨眨眼睛,懂了,一块糕点只能得到跟小马一样的待遇。
“两块?”裴泽试探。
僵持不下之际,明?棠转身,亲了下裴泽脸蛋,揉揉他?头发:“阿泽回去跟祖母一起,好不好?”
婶娘也?让自己走耶…裴泽眨眨眼睛,认真权衡了几?息,偏过头,指着另一侧脸颊示意。
没能成?功留下,但是?又得到了一个亲亲,裴泽原本不满的心情被平复了,点点头表示放弃,认真朝明?棠道:“娘明?天?早点来,跟娘说哥哥姐姐~”
明?棠也?认真点头:“好。”
摆摆手跟明?棠再?见,裴泽趴在周奶娘怀里,越过前方的裴钺时,还是?忍不住“哼哼”了两声,揉了揉自己脸颊,笑意明?显。
“叔叔没有~”
裴钺:……
目睹了裴泽动作的明?棠:……
这算不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觑了眼裴钺的神色,明?棠忍笑,主动牵了他?的手:“上元节时,不知阿钺可有空一道观灯?”
那自然是?有的。
裴钺矜持地点点头。
第70章
因有了约定, 原本寻常的上元节似乎也被赋予了别的意味。
然而再盼着日?子如约道来,接下来的数日?,还是得按部就班, 在忙碌之中度过。
似裴家这样立族日?久的勋贵之家, 每到过年?这样的节庆,从家宴到邀故旧之家上门的年?宴, 从客人的名单到招待客人的菜品, 甚至连喝茶的器皿都有讲究。虽说裴夫人与明棠早在年?前?已经将各色事务安排下去, 到了正日?子时?, 总免不了有临时?发生?的小事要两位女主人定夺。
明棠每到此时?, 便有些怀念过往几?年?的春节。那?是真的清闲,甚至她什么都不用管, 只管当个摆设, 将所有事务放给折柳和闻荷两人全权定夺都不会出什么差错。如今手下三个在职助手, 一位编外人员,有时?还会有些忙不过来。
府中连招待了几?日?客人,定国公只在裴家族里的家宴时?出来略坐了一会儿, 那?苍白的面色, 一看就是生?着病, 不免有人询问。
他倒是有心想说这是被儿子儿媳妇给气着了,但?家丑不可?外扬, 即便他这个国公在家里是个空架子,外人还是不清楚这其中的究竟。
定国公不愿被这些分出去的旁支看了热闹,忍下一时?之气, 将那?个一直用着的借口再度拉出来:“许是在城外清净之地住的时?间?久了,回到京城,人事纷扰, 旧疾犯了。”
问他的人是裴家族里的长辈,如今已经年?逾古稀,须发皆白,依旧精神矍铄,声音洪亮,听?定国公这样说了,便絮絮地教导他养生?之道。偏偏因到底年?纪大了,记性不佳,说话时?颠三倒四,一句话翻来覆去足有三四遍才接着往下说。
定国公心下不耐,顾忌着是长辈,只得耐着性子听?了半天的养生?经,直到家宴散了,立时?就以身子不适为由退了席。
男宾们倒也不甚在意,有的到戏台子处看裴家安排的折子戏,有的去寻裴钺说话,谢他提拔了几?个族里有出息的年?轻子弟。
后院女宾们亦是如此,不善交际的自去看戏,裴夫人处也支起了牌桌,片刻间?凑齐几?桌,各自打?着叶子牌说话。
明棠这些日?子在不同场合已打?了几?次,过足了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