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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委屈,我们都没法上门替她说话,是吧?那么显贵的门户,怕是见一面都要预约吧?”
璐璐听不惯亲妈阴阳怪气,翻起小白眼说:“没钱你嫌弃,人真有钱了,你又嫌弃,啧,没见过你这样的!”
舅妈拿着锅铲把璐璐往厨房外赶,叫她打电话问问骆悦人和梁空大概什么时候到家,菜都快做好了。
本来平时家里来客,为显招待重视,都是去附近的酒店。
可知道梁空的身价后,舅妈说,得,就算舍得花钱请去五星级,估计都寒酸了,人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什么没吃过呢。
于是,也不试图刻意去拉近彼此的差距,自己在家里掌勺做这么一顿饭。
天擦黑,骆悦人跟梁空一起过来。
骆悦人没见他这么紧张过,他高中就衣品好,会穿又穿得好看,头一回这么纠结不知道穿什么出门。
定制的西装上身,袖口都搭好了,他松了袖子脱掉。
隆重是有了。
好像又过分正式,不显亲和。
当时在衣帽间,他问骆悦人:“你舅舅和你表哥平时一般穿什么?”
骆悦人问:“你要参考我舅舅和表哥?”
他没正形地说:“穿得跟他们像一家人,先从形式上融入集体。”
“你别这么认真啊。”
梁空说:“这不是怕你今年的愿望不能成真吗?那我得负全责。”
空气安静几秒,骆悦人缓慢说:“可是,他们做的是材料运输,经常往工地跑,穿工服,还要戴安全帽,你,也要戴吗?”
梁空:“……”
最后梁空穿了一件白色圆领毛衣搭灰色长裤,浅色冲淡他身上那股拽劲和压迫感,人瞧着乖了不少。
一顿晚饭吃得还算和谐,就是骆悦人今天喝了不少酒,餐后脸有点红,头也有点晕。
好的一点是,胆子也跟着大起来。
舅舅表哥跟梁空在沙发上聊天,她去厨房想给自己泡茶,舅妈随之进来,问她:“真想好了?”
这话让她笑。
有种只要她点头说她想好了,就会很快跟梁空结婚的感觉。
她跟舅妈说,想好了。
“我们高中就在一个学校读书,我跟他认识了很多年,我了解什么才是真正的他,舅妈,你不要觉得他不好,他很好的。”
舅妈说:“没觉得他不好,是觉得他太好,可是这好吧,跟你有点不搭,舅妈怕你管不住。”
小簇的茶叶已经掉到杯底,骆悦人手指扶上热水瓶,没倒水,反而拿起杯子倒过来,把茶叶抖进旁边的垃圾筒里。
不想喝清醒的茶。
她语气温和又认真,因着面上一点绯红酒意,又觉得瞧着很绵软。
“舅妈,其实你以前给我介绍的那些相亲对象,我也管不住的,我不根本不会管人,我也不知道要怎么管,反正都是管不住,那我要选最野的,他会自己管自己,他一直都是这样的。”
舅妈被她说得笑出来,乐着说:“你这是真选了一个最野的,哎呦,舅妈以前小看你了,我们悦人,有大志向呢。”
骆悦人唇角弯着,大概是酒劲微熏开了,她心里有种一雪前耻的得意,是吧,我才不是一个你们以为的简简单单、温温和和的女孩子。
我有一个大志向呢。
我跟我高中那个全校最野的男孩子在一起了。
他十几岁就拽死了,又帅得要命,好多女生喜欢他,可他十几岁就喜欢我。
一直喜欢我。
梁空久不见骆悦人从厨房出来,又注意到骆悦人舅妈中途进去了一趟,忽然疑心她是不是听到什么不高兴的话,人闷在厨房,搞不好还会偷偷哭。
担心从心头一起,梁空便坐不住,跟舅舅打了声招呼,说去厨房一趟。
结果,推门一拉,他扶额笑出来。
“你一个人躲在厨房偷偷喝酒?”
今天餐桌上那瓶红酒还剩四分之一,本来舅舅说要喝完,舅妈嫌他莽夫相丢人,越桌子抢过来说:“小梁来家里呢,你能不能收敛一点,就留着,谁还能给你偷喝了?”
舅舅惧内,当时讪讪笑着说:“这不是小梁来了,我高兴么,我高兴喝点酒怎么了。”
收拾餐桌时,剩下那点红酒,堵上橡木塞送去厨房。
现在,还真被人偷偷喝了。
偷酒贼蹲在柜子边,人小小一团,连杯子都不拿,怼着大瓶子喝,嘴边还挂一点薄红的酒液,用手背抹去,仰头看厨房门口的梁空。
她脸红扑扑的,眼睛瞠得很大,亮得像星星一样。
梁空要笑死,问她这是在干什么。
她不说话,一手攥着瓶颈细细的地方,将两臂豁然一张,意思是要他来抱。
梁空上前两步,掐着腋下把她从柜子边提起来,她蹲得脚麻,重量都扑在他身上,开始说逻辑不通的话:“我终于知道,我舅舅为什么每次开心就要喝很多酒。”
梁空搂着她软绵绵又热乎乎的身子,又怕她拿不稳,把瓶子从她手上拿下来,放旁边,问她:“为什么?”
她两手按着太阳穴,脸上的肉稍稍往中间挤,人呆呆的又可爱,特别认真地思考,然后继续说逻辑不通的话:“因为高兴就要喝酒。”
她指自己:“我外婆说,我漂亮!”
梁空哄小孩似的,立马跟着点头:“嗯嗯嗯,你漂亮。”
她又指梁空,可能看人重影了,手指直突突戳梁空脸上,在梁空脸上戳出一个窝窝来,然后咽嗓子,缓出一口气说:“你也漂亮!”
“昂?”
梁空一直在乐。
只见她开心极了地歪歪头说:“我们配!外婆说的。”
梁空点头,重复她的话:“外婆说的对。”
又问她:“所以,你就偷偷跑厨房喝酒了?”
骆悦人跟被提醒似的,立马要找她那个宝贝酒瓶子,不过她自己打了一个酒嗝,喝不下去了,要梁空喝。
梁空扭不过她献宝一样的坚持,仰头对着瓶口,两口解决了剩下的那点,搂着骆悦人笑得肩膀都在抖:“你真是好东西一口不给你舅留。”
估计没怎么听懂,她懵懵地说:“我想着你呢。”
梁空点头:“谢谢,真是我的好宝宝。”
骆悦人真喝多了,在这边睡了一觉,她自己一梦了之,留梁空跟她家里人解释她今天的反常。
想起那支空酒瓶子,那是梁空今天从家里带来的,好产地好年份,能看出来舅舅挺喜欢。
梁空说过两天叫人再送点来。
舅舅推辞着说不用。
睡了一个多小时,酒烧口干,骆悦人醒了。
她从楼上下来,人稍微清醒了一点,执意不跟梁空留在这里住。
两人走到巷子里,不在舅妈他们的目送范围了。
她要梁空抱她,说走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