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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朕看,错的不是朕,而是尔等,是尔等太过无能!朕的朝堂之上,不需要一出事就只会把错推到朕身上的无能之辈。”
展煜当朝颁布旨意,以杨兴和刚才跳的最欢的几位言官为首,直接罢官。
杨兴瘫在地上,那位言官垂死挣扎,企图凭借自己三寸不烂之舌为自己诡辩出一条活路。
“圣人万万不可如此!自古贤明君主从不以谏论罪,如此只会堵塞圣听,完成奸佞当道,偏听偏信。”
御史言之凿凿,“况且天灾人祸,自古以来就被视为天命对人间帝王的警示。历朝历代,因天灾人祸而下罪己诏的帝王不知凡几,所以臣等才会请求圣人写下罪己诏。一切都是为了大庸,为了圣人,为了天下百姓,绝无私心。”
展煜啪啪给御史鼓掌,“讲的真好,朕听的真心感动。既然你讲完了,那么就轮到朕了。”
“首先,朕罢你的官不是因为你谏言,而是因为你无能!面对旱情,除了会往朕身上推责任外,什么都不知道做,懂吗?”
御史理直气壮,“旱灾这样的大灾,非人力可以解决,便是往前数百年,也没有解决办法。唯一之计只能乞求上天怜悯。”
“所以朕才斥尔等无能。你们都说非人力无法解决,那么你们都瞪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吉城知府奏折上写的什么,你们便是死都解决不了的事情。吉县县令一个农家出身的寒门子弟却制造了木鸟,成功解决了。看清楚,不是寄托希望于鬼神,而是靠自己的脑子,智慧实现人工降雨。懂吗?”
曹伟延的奏折虽然没有提到邴温故,但是倒是把一些事情写清楚了。比如人工降雨,不是乞求神明,而是造了个木鸟出来,能飞上天。
只不过曹伟延把这些都揽到自己身上,说是他造出来的。但其实真正的发明者是谁,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
群臣立刻全部都跪下请罪,看着底下呼啦啦跪了一片战战兢兢的大臣,展煜只觉得心中畅快。
他不恨群臣逼迫他写罪己诏,他恨群臣动不动就要罪过牵扯到他皇兄身上。他皇兄薨的那年不过还是个稚童罢了,一个无权无势被受欺凌的稚童又能做下什么滔天大罪以至于惊动老天爷亲自降下惩罚。
“朕的礼部尚书,朕的御史大人遇到事情处理能力竟然比不过一个农门出身的七品官,朕问你,朕留你们何用?朕这朝堂是选拔人才,而非选拔庸才。”
御史哑口无言,展煜挥手把人带下去。
“所有人都给朕听着,此事谁也不许走漏风声给那吉城知府,朕倒要看看,他还能干出什么事来。若是叫朕知道,谁提前给曹伟延通风报信,诛九族!”
“臣等不敢。”
这时候前去追姜憬淮的禁军终于赶上他,“姜指挥使,且等等,本官带了圣人口谕。”
姜憬淮勒住缰绳,心中一突。
虽说圣人派他前去捉拿邴温故,但他与邴温故相识相交一场,总不能真这么冒冒然就去把人捉了。
姜憬淮派了家仆快马加鞭前去吉县给邴温故报信去了,他自己在后面不紧不慢行进,只望邴温故能在这短时间内想出自救的办法。
指望他是真不行了,他在阴谋诡计这方面真没那个脑子。邴温故不同,他擅长这些,只希望他自己能想出救自己的法子。
“大人。”姜憬淮从马上下来,跪下道:“臣姜松德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吉县县令邴温故人工降雨有功,当赏。故而禁军速速回归。”
姜憬淮猛地抬头看向宣旨的人,那人对姜憬淮笑道:“快快接旨吧。”
姜憬淮接旨起身,禁军班直拍了拍姜憬淮的背,“本官听闻你与邴县令乃是至交好友,你这位好友交的可是值了,从此平步青云了。”
回去的路上,禁军班直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讲给姜憬淮听,姜憬淮听的天书一样。
他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自己这是不是担心太过做了一个离奇而荒诞的梦境。
什么叫做人工降雨,这雨不是看老天爷的心思吗?咋地人还能自己降雨了!
等回到候府的时候,姜憬淮还恍惚着,然而一回到家中,看见姜老侯爷、沈中书舍人和沈清和,姜憬淮才彻底从恍惚中抽离,意识到邴温故是真的做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姜老侯爷道:“憬淮,你都知道了吧?”
姜憬淮立刻看向三人,“那事情竟然是真的,人还能不用老天爷,自己下雨?”
沈中书舍人点头,“恐怕是真的了,圣人都知道了。”
姜老侯爷感叹道:“人不可貌相,本以为那位新科状元郎下放到吉县,等同于流放,这辈子没意外是回不了京了,能在那个位置平平安安做到老都是万幸。万万没想到,此子竟然有这等本事。有这手段,去了那吉县却是如虎添翼,从此平步青云。”
沈中书舍人喝了口茶,慢悠悠对沈清和道:“清和,从前你自负学识过人,才高八斗,无人能及。如今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此等大才,你输给他不冤。”
若说从前沈清和对邴温故还有几分不服气,此时此刻算是彻底拜服了。
沈清和第一次真心实意折了傲气道:“儿子不如邴渊亭多矣。若儿子被委派到吉县,面对旱灾,除却求助圣人赈灾外,万万想不出法子人工降雨。或许连这种想法,想都不敢想。
有此功劳,渊亭归京只是时间问题。换了儿子,恐怕只能指望家中捞了。”
姜老侯爷诧异,“清和何至于如此自贬。清和之优秀,不必任何人差。若是清和到了吉县,没有旱灾,凭借清和本身的智谋和手段,不必借助家中,亦有办法归京。”
沈中书舍人摇头,“岳父也说了没有旱灾的情况下,事实就是,吉县一定会有旱灾,谁去都只会面对这个无解的局面。但是无解之局,却只有邴温故能破,所以清和不如邴温故。”
姜老侯爷这次说不出什么了。
沈中书舍人叹气道:“岳父,当初咱们岳婿二人还想着把邴温故收给清和和憬淮用,如今看来,那话说得可太大了。此等人物,清和和憬淮怎配收为己用,幸亏邴温故那时离京了,不然岂不是无意中得罪了大才,日后不定埋下怎样祸根。”
姜老侯爷想到邴温故的手段和狠戾,圣人亲口封的县丞说杀就杀了,这等心计之人,又有狠心,若真被盯上,哪还能有好,不禁一阵后怕。
姜老侯爷道:“此子有勇有谋,文韬武略竟是一样不差,真不敢相信出身农门。天下英雄多,是我小觑了人,差点一步错,害了姜家满门。”
姜老侯爷嘱咐道:“憬淮,清和你二人同邴温故日后结交,万万不可以出身自傲,要平辈相处。至于那合作的生意,更不可欺邴温故,宁愿你们吃亏,也不要叫邴温故吃亏。这样的人万万不可得罪,若是能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