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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师兄,你不是不知道他们是谁。他就是那个威亚的发明者,邴解元,瓦舍中现在谁用他的威亚,都要请他去做武术指导。唯独咱们没有,他若是心生怨恨,趁此机会害你怎么办?”
原来最近邴温故频繁出入瓦舍,已经在表演艺人圈子里名声大噪,只不过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这些表演艺人,已经把邴温故认成威的制作者,他们这些未经允许就用威亚的,难免有些心虚,觉得偷盗了别人的东西,自然也怕人追究。
至于邴温故本人完全没有这个想法,威亚又不是他首创,谁想用,拿去用就好了。
南锦屏赶紧解释道:“你不要着急,我夫君不在乎这个。”
小少年却不肯相信,“不在乎?一场武术指导几百两银子,谁会不在乎。如果真不在乎,你刚才为什么要隐瞒身份,一定别有所图……”
“师弟,不要…说了,我相信…小三元郎君的…人品,他不会…害我。”
“师兄!”小少年又急又怕,但是受伤的演员冲他摇头,小少年最后还是让开了。不过却像是一头护食的野豹双眼死死盯着邴温故,大有邴温故一有对他师兄不利的举动,他就会立刻冲上去,把人咬死。
邴温故没管小少年,伸手隔着戏服在受伤的演员身上摸起来。
小少年忍不住道:“你在干什么?”
“温故在检查他的伤势,看他肋骨是否断了。”南锦屏的所有知识都是邴温故教的,邴温故要干什么,南锦屏都知道。
随着南锦屏话音落下,邴温故已经检查好了受伤演员的胸前的骨头状态,“肋骨断了,不能背,会扎进肺里。你们找一块平直的木板过来,我教你们正确的搬法,把人搬到木板上,抬去医馆。”
“好,我们这就去找。”其他人立刻散去找木板。
邴温故注意到受伤演员一条胳膊上的小臂处的骨头错位了。
“我帮你复位,忍着些。”这些简单的骨头复位,对于邴温故而言都不是什么难题。他们这样常年征战沙场的士兵,这些简单复位是必须学习并且熟练掌握的,否则单兵作战的时候,骨头的状况会影响他们的作战状态,进而影响战争结果。
邴温故顺着骨骼摸下来,猛地一推,骨头发出卡地一声,同时伴随着一声惨叫。
小少年这次再也忍不住,一把就要推开邴温故,邴温故反映比他更快,自己率先一步起身,没被小少年碰到一片衣角。
“师兄,师兄,你怎么样了?”小少年着急地扑倒他师兄跟前。
受伤的演员此时发现他的胳膊能动了,“我,没事。胳膊…好了,谢…谢。”
“不必。”邴温故随意道。
“木板来了,木板来了。”
邴温故注意到这些人抬来的并不是什么木板,好像是谁家的门板。
不管是什么,总之是平板。邴温故指挥着几人合力,以正确的姿势把人抬到门板上。
这些人抬着受伤的演员赶紧出了瓦舍,直奔最近的医馆。
医馆这会儿虽然有病患,但是见着一个抬着来的,郎中还是先给看了。
“怎么受的伤?”郎中看见伤患嘴角边的血迹,面色严肃。
“吊威亚出了意外,摔了。”
郎中的医馆就在瓦舍旁边,自然知道什么是吊威亚,闻言面色都变了,忙给伤患诊脉。
片刻后,郎中道:“未伤及肺腑,嘴上的血迹不是内脏来的,应该是伤了口腔。你可有哪里不舒服?”
“呼…吸…”
小少年忽然道:“刚才有个人说我师兄肋骨断了。”
郎中忙用手轻轻摸着伤患的肋骨,伤患不胖,劲瘦,轻易就摸出确实断了一根肋骨。
“确实有一根肋骨断了。”郎中道:“你们也真是好运气,肋骨断了还敢随意挪动他,这要是一个弄不好,断掉的肋骨扎进肺部,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
郎中忙处理死受伤演员骨折的肋骨,好在肋骨没有移位,用保守的木板绷带固定就可。
这位郎中便是专业的骨科郎中,处理起来十分专业。
“不是随意…”受伤的演员试图解释,可他太疼了,一说话就疼。
小少年为了不让他说话,替他解释道:“是有人指导我们抬人的,他也说了肋骨断了的人不能随意挪动,会扎进胸腔。他还帮我师兄复位了错位的胳膊,请你帮忙看看,复位有没有什么问题。”
郎中忙查看番,最后感叹道:“复位的非常好,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你不说我都看不出这条胳膊刚刚错位过。想来你们这是遇到贵人了,这位贵人应该跟我是同行,还是一位医术了得的同行。”
小少年摇头,“不是的,他是一位举人,就是今次的邴解元。”
“是他。”显然郎中也听过邴温故的名字,不知道想到什么,郎中叹气道:“可惜了这位小三元,学识不错,还懂些医术。就是……这样的人怎么娶了那样一位夫郎,他也不说管管,写的都是什么乱码七糟的东西。”
“不是,他们夫夫都是好人!”刚才还很防备的小少年此刻却听不得老郎中说邴温故夫夫不好了。
小少年年纪小,最在意的就是他师兄,他恩怨分明,知道邴温故是他师兄的救命恩人后,态度立马就转变了。
“无为先生没有错,他只是希望这个世界男人、小娘子、小双儿三权平等,这有什么错呢。”
另一边邴温故和南锦屏慢悠悠往家走,南锦屏对邴温故道:“温故,其实我发现你并不是外表那么冷漠的人。”
邴温故歪头看向南锦屏,“因为刚才的事情?”
“嗯。”南锦屏道:“刚才你想都没想就出手救人了。那种情况下,对方生死不明,很多人都会选择袖手旁观,就怕一旦出手,救治不成反被讹上。你心思那么缜密,不是想不到这些的人,可是你还是丝毫没有犹豫的出手救人了。”
邴温故笑了下,“冷漠与否,不是这么看的。”
“就是。”南锦屏固执道:“你跟我说过,不要看一个人说了什么,只看他做了什么,我看到的就是你不冷漠。”
邴温故看着南锦屏的眼睛,嘴角带着浅笑,“夫郎,你是第一个说我不冷漠的。”
无论前世与今生,南锦屏都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
星际时代他保家卫国,守护人类与虫族的边界线,保卫了人类的平安,可是时常有人抨击他的血液都是冷的。
冷吗?或许吧。
邴温故不在意世界上的任何人,包括他的生身父母,似乎都更多的是责任。
保护人民生命安全是他身为军人的责任,他从未想过逃脱,义无反顾。
现在来到大庸,他成为解元,以后打算走仕途,百姓再次成为他的责任。而刚才那个人也是百姓之中的一分子。
一切都是因为责任,这么算下来,他血液中流淌的似乎真的是冷漠呢。
邴温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