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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终于恍恍惚惚道:“没有,实际上还比锦哥儿算得多了一百文。”

“什么?那么多!”

“天啊,咱家竟然真的十天就赚了一两多银子!”

“一千八百八十文加上一百多文,就是,就是……那是多少,有没有二千文,有没有二两银钱。”顾氏着急得不行,可是就是算不出来,只能求助的看向南锦屏,“锦哥儿,你给算算,到底有没有二千文。”

南锦屏轻松道:“如果有一百二十文,那就够二千文了。”

“啊!”顾氏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一下子就坐到地上了。

南大郎吓得忙去扶她,“你怎么了?”

顾氏神思恍惚摇头,“我没有,大郎,你告诉我,这是不是在做梦?”

顾氏说着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得她嗷一声从地上蹦起来,这才敢相信,“不是梦,这不是梦!”

不知不觉,顾氏眼泪流了满脸,慢慢的苗氏、南父、南小娘也跟着哭了起来。

南家三个郎君虽然没有哭,但是眼圈都跟着红了,南锦屏也跟着抹眼泪,家里的日子终于好起来了。

大约是受到气氛影响,南小侄子突然一咧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苗氏这时候仿佛才反应过来,赶紧抱起孩子哄道:“不哭,不哭了,这是好事。咱家眼瞅着就要过上好日子了,还哭啥,今天晚上杀一只鸡。大家都好好庆祝一下,也给我大孙子喝一碗鸡汤解解馋。”

顾氏连连答应,擦干净脸上的眼泪,对南锦屏道“锦哥儿,快回去请弟婿过来一块吃。”

苗氏道:“别让锦哥儿自个去,以免儿婿觉得咱们不诚心,大郎你跟你阿耶一块去请。”

“好。”让他这个岳父亲自去儿婿家里请儿婿吃饭,南父没一点不情愿,甚至觉得应当应分。

梁氏看着南父亲自来请,替儿子诚惶诚恐,“怎劳您大驾亲自过来叫他一个小辈,你叫锦哥儿回来说一声就成。”

南父笑呵呵的,也不多说。梁氏忙使邴三娘去喊邴温故。

邴温故出来一看,就知道什么情况,淡定的就跟着南家人走了。

梁氏还对家中人道:“南家是个好的,如今日子起来了,也没有嫌弃大郎。今个竟然还劳动亲家亲自来请,给足了大郎面子。”

邴四郎羡慕的咂嘴,“村里就没这样的岳丈,别人家可不会家里做点啥好吃的,就叫出嫁的小哥儿/小娘子和儿婿/女婿回家吃饭。”

邴三郎跟着无心道:“大哥这才成亲多久,去岳家吃饭的次数,比我这个成亲几年的加在一起还多。”

钱氏尴尬,偷偷掐了一把邴三郎,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南家说是请吃鸡,可没有真的只做了一道鸡,还炒了鸡蛋,另外还有两素两荤。

六道菜,便是在年节也不过如此。

南父作为南家一家之主,在身份上又是邴温故的长辈,按理来说怎么都没有他这个岳父敬儿婿的道理。

可是宴才开始,南父就先举起茶碗,“儿婿,今个岳父敬你一杯。谢谢你把方子给咱家,可是救了咱家一大家子的命。”

邴温故并未托大,但也未做惶恐之色,神情如常站起身,回敬道:“岳父说的哪里话,我与夫郎既已成亲,便是你的半个儿,儿子给父亲一张方子不算什么。”

邴温故说的轻巧,但是南家人怎敢当真。儿婿到底姓邴不姓南,这方子拿着终究名不正言不顺。

南父道:“大郎,岳父不会说话,但就一句话,这方子算是岳父厚着脸皮管你借的。日后你什么时候想要回去,岳父绝无二话,也不准任何人有二话。”

南父说着一一瞪过自家儿子儿媳,以示震慑。

见自家人老实本分,没有露出不服气的表情,南父一口干了杯中酒,之后还倒过来,示意酒杯已空。

邴温故见此跟着一饮而尽。

南父落座后,南大郎这个下一辈中的代表站了起来,同样双手举着酒杯,恭敬道:“弟婿,你的恩情,大哥记着呢,日后赴汤蹈火,再所不惜。”

面对南大郎,邴温故没有给面子的说些虚伪的客套话,而是直接道:“大哥不必如此,真要谢,就感谢我夫郎吧。如果不是夫郎对我忧心南家经济,我也不会把方子给你家。”

邴温故的话十分直白,明明白白告诉南家人,他给方子单纯因为南锦屏而已。

邴温故不在乎南家人怎样看待他,他对南家好,就是因为南锦屏在乎南家。

南锦屏既然这么在乎南家,邴温故就绝对不允许南家伤害南锦屏一点点。那么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南家人清楚明白的知道,他看中的并不是南家,而是南锦屏本身。

南家但凡敢对南锦屏一点不好,他就回收回南家的一切。

他,邴温故,就是南锦屏的底气。

南大郎似乎没想到邴温故会这么说,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随后笑道:“锦哥儿,大哥在此谢过,谢你即使出嫁还惦记家里。”

南锦屏忙站起来,慌张道:“我姓南,在南家住了十八年,怎么可能忘记家里对我的好。”

南大郎这次对着南锦屏一起敬过,一口喝光杯中酒。

南大郎刚一落座,顾氏立刻端着酒杯站起来。顾氏是一个聪明人,一下就听出邴温故话中之意,知道邴温故在乎南锦屏,给他做面呢。

顾氏笑眯眯地道:“大嫂先感谢锦哥儿和弟婿对家里的关照。之后我想说,锦哥儿不管从前咱们之间有过什么不愉快,那都是小事,大嫂有口无心。现在大嫂想对你说,南家永远是你的家,咱们家没有嫁出去的哥儿泼出去的水那一说法,只要你愿意,你随时随地可以回来住。家里永远有你的房间,南家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顾氏这番话算是真真戳到南锦屏的心坎上了,南锦屏把南家看的极重,他虽然从来没有说过,但是心底真的怕,出嫁后,他就成了家里的外人。

南锦屏一下就红了眼圈,强忍着才没有哭出来。

邴温故悄悄握住南锦屏的手,无声的给予他力量。同时心中对顾氏的识趣感到满意,有了这话,南锦屏日后回南家也仗义。

苗氏抱住南锦屏,同样眼圈红红的,“傻孩子,你到什么时候都是阿娘的孩子。”

眼看着母子两要哭了,顾氏忙道:“今个是个好日子,该笑才是。锦哥儿,弟婿,大嫂敬你们,敬你们夫妻一杯酒。”

南锦屏跟着回敬酒,打断了哭意。

之后南二郎、南三郎。甚至就连只有十二岁的南小娘都敬了酒。甚至于南家为了表达重视,都没让南小娘以茶代酒,而是直接喝的酒。

好在就一小盅,造不成什么伤害,不过就是喝完晕晕乎乎的。

苗氏最后一个站起来,手中捧着一个钱匣子,“大郎,锦哥儿,你们把方子给了咱家,咱家厚着脸皮要了,但不能真厚到底,就这么不要脸的接着。家里商量过了,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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