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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我了。”
林彦偏头躲过去,然后拿起落在沙发上的手机,也尝试着拨了一遍,抬头看着曹烨,吊儿郎当地笑道:“关就关呗,你不是对男的不感兴趣来着?”
“他是我爸找来监视我的!”曹烨重重坐到沙发上,声音有些懊恼,“我刚跟他串通好,这下被你搞砸了。”
“什么什么?”林彦没当回事,开玩笑道,“你爸专门找人来监视你,你这么大排场啊?”
“也不能说专门找来的吧……是找了个演员,顺便让他监视我。”
“哦……你爸又要用新人了啊,”林彦有些好奇,“真那么好看啊?比章明涵还好看?”
章明涵是曹修远上一个捧红的演员,红起来那会儿跟梁思喆差不多大。原本曹烨说他有个长得比齐昱——刚刚跟林彦热吻了一百次的那男孩——还要更好看,林彦起初还不肯相信,但这下,他不信也得信了。
曹修远挑人的眼光全国上下都有目共睹,他挑来做演员的人,怎么着也能是章明涵那水准吧?
谁知曹烨不吝夸张:“比章明涵好看多了。”
“你爸给你们安排的那地儿在哪儿啊?”林彦直起身,端正态度做起好人来,“要不我现在开车带你过去,你把他叫出来道个歉?”
曹烨又不傻,立即听出了他打的什么算盘,瞥了他一眼道:“得了吧你,他不是你喜欢的那类型。”
“章明涵那型的我也行啊!”
“也不是章明涵那型。”
“那是什么型?”
“说不清楚。”
林彦扫兴道:“嗨!你那什么语言表达能力?刚还说我呢。”
曹烨不想跟林彦继续这个话题,背后讨论一个男生好不好看,这个话题好像有些奇怪。他把话题拉回正轨,理直气壮道:“总之我线人被你搞砸了,这几天你得全面负责我的衣食住行。”
“行吧,”林彦倒也够意思,但也没忘揭穿他,“说得好像我没搞砸,这几天你就不用我负责衣食住行了似的,你本来就打算好了吧?!”
曹烨冲着他笑:“彦哥你虽然识字不多,但理解能力还是合格的。”
“去去去。”林彦说。
林家和曹家是世交,两人的爷爷到现在还经常凑到一起喝茶下棋,所以林彦和曹烨打小就认识。
林彦比曹烨大三岁,一直拿他当亲弟弟看,虽然时不时会坑他几次,但若是曹烨遇上事儿,他也真帮得上忙。
曹烨是他们这圈人里面年纪最小的一个,同时人缘也最好,其他人怎么着也会有一两个互相看不上眼的对头,但曹烨没有,他跟所有人都处得来,同时所有人也都挺喜欢曹烨。
林彦觉得这挺好理解,估计其他人的想法跟他一样,曹烨算是他们看着长大的,每年暑假都会回国待那么一阵儿,小时候漂亮得跟洋娃娃似的,那会儿所有人就都喜欢逗他,年复一年地成长为少年之后,他又为人仗义,出手大方,还开得起玩笑,让人找不出讨厌他的地方。这小孩儿从小到大一直招人喜欢。
当晚,曹烨住到了林彦家里,独占一间卧室。
离开酒吧时他还有些忐忑曹修远会不会今晚搞个突然袭击,但站在林家保姆为他准备的超豪华卧室的门口,他立刻想开了,扑到床上的那一瞬间他想:曹修远哪有那么闲啊?就算他现在真的很闲,寅叔也会在他突袭之前跟自己打预防针的。有内线在呢,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还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赶紧洗洗上床睡吧!
第14章
黑暗中,梁思喆伸手把两只耳机扯下来,烦躁地坐了起来。
楼下激情澎湃的歌声吼了快一个钟头了,还是没有一丁点要消停的意思。房间隔音太差,戴着耳机也抵不住魔声入耳。那声音甚至不像从他耳朵里进入的,更像是从四面八方渗进来然后侵入骨头缝里的,让人避无可避。
这得几点才歇业啊?不会要唱到天亮吧……
他忍无可忍地把耳机扔到一边,换上衣服,下床穿好鞋,拉开门走了出去。
经过那排黑洞洞的木门时,他再一次忍不住想,这里面究竟住人了吗?如果有人在住,他们究竟是怎么忍受楼下的噪声的?
小巷里的其他商铺都已经打烊了。夜晚那阵熙攘热闹的烟火气这会儿如同退潮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梁思喆一出现在门口,就有几个抽着烟的酒鬼扭头打量他。
二楼白光闪烁,映在楼下的路面上,跟覆在地面上厚厚一层反光的油污交相辉映。
他沿着路肩往前走,不自觉又来到了那家酒吧。
酒吧似乎要打烊了,里面的乐声已经消失了,有人走出来,一手提着一大袋垃圾,另一手拎着一个破旧的木吉他。
那人是出来扔垃圾的,路过梁思喆的时候,见他停在路边朝酒吧的方向看过去,特意朝他扫了一眼,懒懒地说了声:“打烊了,明儿再来吧。”
有些特别的京腔和烟嗓,梁思喆打小学音乐,对一切声音都很敏感,于是他立即辨别出几小时前他在门口听到的那首《一块红布》,应该就是这人唱的。
那人掀开垃圾桶的盖子,提起手里那袋垃圾扔了进去,垃圾桶随即满了,然后他弯腰将那把破旧的木吉他靠在了桶边,空着手走了回来。
见梁思喆还站在原地,那人又看了他一眼,这次开口搭话了:“喂,杵这儿干什么呢?”
梁思喆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看着他问:“那把吉他不要了么?”
“是啊。”
“那我可以拿走么?”梁思喆又问,既然是垃圾的话。
“你想要就拿走吧,”那人无所谓地耸耸肩说,“不过它已经破得弹不了了,而且弦还断了。”
“没关系。”梁思喆说罢,走过去把木吉他拎了起来,在黯淡的灯光下打量着琴身。那人说得没错,这把木吉他实在太旧了,琴身的烤漆掉得斑斑驳驳,让人辨认不出它原本的颜色,断了的那根弦无力地蜷缩在半空。
那人也跟着走了过来,停在他旁边问:“你会弹?还是想学?”
梁思喆说得很含糊:“想试试。”
“哦,以前好像没在这儿见过你啊?头一回过来?”
梁思喆“嗯”了声。
“怪不得……来做什么啊?”
梁思喆看上去就不属于这条巷子,若是硬要把他跟这里扯上关系,那他只可能是来这间酒吧的。没想到梁思喆给出的答案出人意料:“来打工的,”还回头示意了一下不远处蓝宴闪烁得极为浮夸的灯光,“在那儿。”
那人怔了一下,随即笑道:“开什么玩笑啊……”
“真的。”梁思喆语气自然,叫人难辨真假。
“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那人没跟他较真,“这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