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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也就修了个引气入体,修为低下不说,如今还要自家二爷帮着谋事,简直是趴在自家主人身上吸血的奇葩亲戚。叫他帮个小忙,又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应该低调行事的时候穿了个破破烂烂,极为打眼。实在成事不足,越想越叫人气不过。

不过轻慢归轻慢,该叮嘱的事宜颦儿还是面面俱到,一件也不能少的。她一边不情不愿地领着薛野往前走,一边向薛野讲解着月帝宫里的注意事项。

“虽然里里外外都交代过了,但是你给玉枝姑姑看病的事还是要避着孤鸾大人的。”说到这里,颦儿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薛野,扬起了声音,道,“待会儿你进了玉枝姑姑的寝殿以后,便呆在里面不要出来,等到了傍晚,我再来接你。记住!没事不要乱跑!要是让孤鸾大人的人发现了,你不死也要退层皮。”

薛野一一点头应下:“自然自然。”

颦儿见薛野态度尚可,语气总算也软化不少:“你除了要小心孤鸾大人,她身边还有不少左膀右臂亦要小心,比如……”

谁知道颦儿话还没说完呢,就听见一个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哟!这是谁啊,这不是颦儿吗?”

颦儿听了那个声音,先是一惊,而后转头看向一侧,只见前面那间宫室的转角处周来了一个穿红衣绿的女子,虽然浓妆艳抹,却不媚俗,反而美得浓烈张扬,如同盛开在雪山的一朵红花。

那女子美则美矣,一开口语气却很冲,朝着颦儿道:“你带了个什么人在这里面乱晃?”

颦儿警惕地看向了那名女子,而后挺身站在了薛野面前,她微微侧头,低声对着薛野说道:“跑!”

简单直接得让薛野以为自己听错了。

“啊?”

“只要不被抓现行,她不敢拿我怎么样。”颦儿虽然在跟薛野说话,但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女子,“我拦住她,最里面那间宫殿便是玉枝姑姑的住所,你自己一个人去,记住,跑得快些,别叫人追上,一旦进了玉枝姑姑的殿里,他们便不敢为难了,听懂了吗?”

薛野点头:“听懂了。”说完,薛野扭头就跑,跑出去没有多远,便听见身后传来兵刃相交的身影,薛野不敢怠慢,又加快了一些脚步。

三步并作两步,不多时,玉枝所居住的宫殿便到了。

玉枝殿不小,乃是三重殿,分为前殿、中殿和后殿。只是如此华美的宫室,殿门口却很是冷清,殿门紧闭,一道道雕工精美的门扉上正刻着“杏林春燕”的纹样,在这无尽的冰天雪地之中,也不知算是一种期望,还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无暇思考,薛野抬手便要推门进去,谁知道这个时候,殿门却从里面被打开了。

有人推门出来。

而巧的是,推门出来的正是玉枝。

玉枝显然没有想到宫门外会有人,往外开启的门扉不轻不重地打在了立在殿门外的薛野身上,让从里面出来的玉枝吓了一跳,她顿了一下,才抬头看向站在殿门外的人,当看见薛野的时候,她明显愣了一下。

玉枝看着薛野的脸,有些迟疑道:“你……”

然而她还没来得发问,便听薛野说道:“在下叶归苦,来为玉枝姑姑诊脉。”

“叶归苦?”

玉枝在脑海中思索着这个名字,但显然一无所获,只能勉强从“叶”这个姓氏里,窥见一丝叶家老二的影子。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终忍住了,只扭头看了一眼殿内,转而对着薛野说道:“诊脉就不必了,我没病,劳烦你多走了一趟。只是如果你不介意,正好我的客人病了,不如你去替他看看,也不算无功而返,可否?”

病了?

薛野挑了挑眉,心中不由地嘀咕道:“徐白病了?这祸世的孽障竟还有生病的一天,难不成是天寒地冻,把脑子给冻坏了不成?”

薛野会这么想是因为修者照理说不可能会生病。毕竟修者不知寒暑,不分冷热,且筋骨不似凡人,哪可能会生病呢?

只是,世事亦有例外,唯一的可能便只有——走火入魔。

话虽如此,可……徐白?

薛野在心中转了几个来回,都深觉徐白不像是会走火入魔的那种人,他心里琢磨道:“徐白不像啊。”

这怕不是个圈套。

薛野细想,又觉得不可能,毕竟他昨日才到,徐白便是神仙都不可能算得到,还提早布下陷阱等着自己吧。心里百转千回,薛野还是作势要推辞,道:“这恐怕不妥吧,我……”

岂料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玉枝说道:“我有事要离开一趟,你直接进去吧,他就在中殿的第二层。”

“可是……”

然而还没等薛野把话说完,玉枝姑姑便快步走开了。

行色匆匆,似有古怪。

但薛野无心去管玉枝的行踪了,他正踌躇着要不要推门而入。

实际上,薛野并不想那么早见到徐白。他来北境不过就是想确认一眼徐白是死是活而已,若是死了,还且罢了;若是还活着,那薛野少不了要补上两刀。左右远远看上一眼便也足够了,也没必要非得面对面吧。

就算薛野如今带着叶归苦的脸,但万一败露,只怕要被徐白千刀万剐。

但转念一想,徐白现下正在病中,岂不是最为虚弱之际?真打起来,谁剐谁还不一定呢。况且颦儿先前交代,让他没事便待在玉枝殿中,不要让雪山神女的人发现。薛野无意节外生枝,所以——

“来都来了。”

薛野耸了耸肩,推开了玉枝宫殿的大门。

前殿空旷,地面是黑色的大理石,光可鉴人。薛野走在里面,甚至能听见自己脚步的回响。而当他穿过前殿,到达中殿时,便看见整个中殿竟然无墙,只用层层叠叠的白色帷幔遮挡目光,看上去风雅异常。

可惜风雅为清冷之物,在这终年落雪之地,犹显凄清。

薛野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往第二层走去。

入目仍是一片白色。风卷层帘,如同漫天飞舞的霰雪,正映着窗外被皑皑白雪覆盖的雾凇,美轮美奂,瑰丽奇绝。透过重重白纱,依稀可以看见最里面安放了一张卧榻,卧榻背后是织金的五彩屏风,华美却孤寂。虽然从薛野的视角只能看见卧榻的一隅,但明显能看得出卧榻上应该堆着薄毯,且微微隆起,应该是躺了个人。

不出意外,徐白应该就在那里。

怪了。

“这是病得都起不了身了?”薛野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掀开白色罗帐往里走去。

可等薛野掀开最后一层白纱,却发现卧榻上只有堆积在一起的锦缎,并没有徐白。

“嗯?”薛野疑惑地发出了一个鼻音。

下一个瞬间,剑刃的冷光破开缱绻飞舞的白纱,合体期的威压笼罩在薛野的身侧,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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