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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仙长,仙长真会让我走?”

如牡丹料像的那样,听了她问话后,符悬书沉默。

符悬书就算问得再细,牡丹也晓得了自己并没有回答的必要。

因为不管怎么答,结果都是一样的──她走不了。

牡丹最后决定从症结下手。

她说:“仙长,放开我。”

符悬书不能也不该……把她像个犯人或被赏玩的玩物那样,将她铐在此处,还剥夺她视物的自由。

牡丹对符悬书的情绪很是复杂。

起初依恋和崇敬皆有之,等到看见镜中像之后,这些情绪又多了害怕与绝望。

害怕是因为,她怕这些日子的相处,全是为了引她入套而造出的虚假。

绝望则是,原来自己不管再怎么逃,还是逃不过书中为自己安排的命运。

牡丹甚至怀疑,自己现在做的这些挣扎,到最后也全是白费工夫。

可,她怎可能明知结果如何,还不去试着搏上一搏?

如今,符悬书的反常,更让牡丹多添了畏惧。

兴许,还有那么一点心疼。

对于牡丹的要求,符悬书拒绝。

他说:“不放。”

放了,她就要走了

符悬书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虽然是预料中的答复,但是牡丹还是被符悬书这理直气壮的回答一噎。

“仙长,你不能这样。”

牡丹到现在还在奢求同他讲道理。

符悬书反问:“为何不能?”

人要走了,自己不去拦不去阻,难道眼睁睁看着人离开?

符悬书不愿去想象,牡丹不在自己身边的可能。

牡丹无力又生气。

她撇过头,唇瓣似擦过符悬书的手腕,牡丹气得牙痒痒,毫不客气就往他腕上一咬,当作泄愤。

有本事,他就把自己的嘴也给堵了!

牙齿隔着衣袖咬下,符悬书一怔,怔愣过后,也没着急将手抽离。

他将手臂放松,牡丹竟都还听到他对自己说::“姑娘可咬大力些,待你咬够了、出够气,就不会再想着要离开了吧?”

牡丹一僵,心情复杂。

就是符悬书这样近乎乞求的语气,才让牡丹连下口咬他,用的劲也不够。

她鼻子忽地一酸。

为什么不是别的谁,却正好是符悬书?

让她怕也不是,留在他身边也不是,为难至极。

牡丹松口,这种彷徨无措,实在弄得她每做出的选择,都添纠结与为难。

可她的心软在听见自己扯动链子时发出的响声后,就减退了些。

是了。

她可以理解符悬书不想她离开的心情,但,他千不该万不该,用这种方式留住自己。

──这个样子,跟待宰的牲畜,又有何区别?

这次,牡丹再度开口。

只不过喊出的称呼,却不再是以前那声毕恭毕敬的“仙长”。

她说:“符悬书,放开我。”

声音平淡且冷漠。

同样一句,时隔不久再次说出,喊出时的心情与称呼,都与上次不同。

符悬书也在听见自己名字后,紧扣着牡丹的手,难得因错愕而微松。

他想过许多次,在她清醒的时候,会在何时,能等到她再次唤出自己的名。

实际真等来了牡丹亲口唤他,可唤出的语调冰冷,令符悬书如置身冰窟。

牡丹说话时从来都是兴高采烈的,不管是高兴或是伤心,语气总饱含情绪,毫不吝啬将自己心绪表露,与总是不断掩藏的自己大相径庭。

符悬书伸手,指腹抹过牡丹的唇。

明知会是怎样的后果,符悬书仍是同样的答复。

他说:“不放。”

为了堵住牡丹接下来的话,这回符悬书靠近,凑上牡丹的唇。

察觉符悬书想吻自己,牡丹现在没有那个心情,直接就想扭头避开。

扭到一半,一只手捧着她的脸颊,将她的脸扳正。

牙关被撬开,所有想说的话语都消失在符悬书嘴里。

“唔!”

牡丹力气本就比不上他,何况四肢又被箝制着,压根无法抵御。

她的唇被符悬书抿住,牡丹顿了下,最后仰头迎上。

符悬书眼眶一紧,连动作都停了片刻。

──能等来牡丹的回应,这是符悬书始料未及的。

但,下一瞬,唇上痛感袭来。

牡丹原先轻柔含住符悬书的唇瓣,趁他不备,张口转为啃咬。

这次,她不再像咬住他手腕那样,没有用尽全力,而是狠狠用出自己能使出的力道,毫不留情咬下。

血契未除,咬的这一下符悬书有多痛,牡丹自己也感同身受。

她痛,但越痛,牡丹就越不能退缩。

否则往日要迎来的,许是比这次还要再多上千百倍的疼。

血味蔓延在两人嘴里。

牡丹狠咬符悬书的同时,符悬书除最开始的停滞外,到后来,那也放任牡丹去咬。

被咬伤嘴,他不在意,仍是一下一下,回吻着牡丹。

蒙眼的薄纱滑落,符悬书也在这时松口,让牡丹得以喘口气。

牡丹心口起伏,水润的双眼望向看着自己的符悬书。

他左侧嘴角被自己咬破,符悬书以拇指将伤处一抹,把血色抹开,就像在自己唇上上了一层鲜艳的胭脂。

牡丹知道,这点小伤,符悬书轻易就能治好。

可符悬书却只将血迹抹去,伤口还留着。

牡丹喘匀气后,终于憋不住,对符悬书骂了一句:“符悬书,你混账!”

她狠狠瞪他。

符悬书颇有些恍惚。

牡丹终于也会像对着心魔那样,用最真的态度来对他。

这是符悬书心中盼了许久的结果。

他想过很多次,牡丹也对自己生气的样子,那会是何模样?

等到真实际被她那样瞪视,符悬书才知,原来被她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心会犹如刀绞。

他知道她想要什么,知道她想走。

奈何要放她走,他又办不到。

符悬书这时才真正认清一件事。

──在秘境里,心魔说的是对的。

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在事情发生之前,的确都只是说说而已,他的确做不到他自己说出口的那些。

既然做不到冠冕堂皇的话,那,也唯有顺心而为。

符悬书将牡丹唇角印上的血以指腹擦去,点头承认:“嗯,我混账。”

不混账的话,哪还能留住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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