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9


能让符悬书瞧了去才行。

否则, 她所做一切,都要白费。

牡丹其实一直都不想去相信,符悬书会是那样的人。

但,若要继续留在他身边,镜中那些景象就会反复提醒自己, 告诉她,他是杀了她的凶手。

若那不是他所为, 牡丹这样怕他,那对符悬书不公平。

可要是那真是符悬书……牡丹面色凝重。

──死的人,可是她自己。

牡丹怕疼, 更怕死。

所以她想了又想, 最后还是决定, 先逃再说。

逃走, 躲起来。

躲到书中所说的日子过去。

过去了,也就代表自己熬过书中给自己定下的命运,她的未来能掌握在她自己手里。

到那时,牡丹再回来面对符悬书,他会怎么怪罪自己,牡丹都接受。

因此, 在还不确定下手的人究竟是不是符悬书之前, 牡丹觉得自己能做的, 也就唯有──三十六计, 走为上策!

这天下之大,牡丹就不信自己跑不了!

牡丹怀着忐忑的心,终于,被她盼到夜色降临。

虽有月光和屋檐所挂的灯笼,但,能见度相比白日,还是要暗上许多。

牡丹看过了,从符悬书洞府出来,往左的那条小径,灯笼分布最少,平时远远瞧着就特别暗,是牡丹时常想避开之处。

但,今日由不得她。

再怎么怕黑,牡丹今日也只能硬着头皮前往。

去赏客楼,虽说只要将令牌捏碎就能成行,但,过程散出的力量波动,作为揽月峰主人的符悬书,又怎可能不会察觉?

所以,为了拖延符悬书寻来的时间,牡丹还得先偷偷躲起来,去到自己往日最不可能前往的地方混淆视听,才能大大拉高自己逃走的成功率。

牡丹说要自己一个人静静,符悬书倒也应了她,此举倒是给了她充分时间做了事前勘察。

她一路胆战心惊,一步三回头,频频回望着符悬书洞府,在想若见到符悬书寻了出来,她该如何蒙混过去为好?

这种时候,牡丹不禁想到毕晏鸿自秘境所得的那银手镯。

镯子被符悬书从自己手上褪下后,也不知最后落到哪儿去?

那可真是最佳逃跑利器呀。

牡丹至今依旧对它心心念念。

有了它,自己这一路就不用走得这样提心吊胆了。

牡丹一直往后看,没在注意前方,她走着走着,下午走了无数遍的路,却在走至中途时,撞进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路上出现自己探查时未有的东西阻拦,牡丹第一反应就是一懵。

什么玩意儿?

她纳闷抬眼,对上的,却是符悬书凉凉望着自己的眼神。

牡丹:“……”

她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

牡丹尴尬问:“仙长,你怎会在此呀?”

就杵在路中间,看着就像在守株待兔──专门在堵她这只要逃走的兔子似的。

符悬书没应话,只他盯着牡丹看的眼神,却让牡丹心底发凉。

不会被发现了吧?

牡丹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她退一步,符悬书就进一步。

迈的是同样一步,但两人迈出的步伐,却是有大小之别。

牡丹没法从符悬书那张脸上看出太多表情变化。

他神态依旧,仍然是平时那面无表情的模样。

可牡丹却能感觉得出来,符悬书好似在压抑着怒火。

明明气急,他声音却是平静。

符悬书那双不带感情的琥珀色眸子剔透如冰,他开口,说出的话像毫不相关,但细听之后,却令牡丹毛骨悚然。

只听符悬书淡淡说道:“有一朵花,我怎么都养不好,她还趁夜想逃……”

牡丹只听前半句的时候还心想,符悬书何时有把花养好的经验?

等听到趁夜想逃四个字,牡丹脑子犹如被雷给劈了一下。

牡丹心里发出尖叫。

──他知道了!

他知道她要逃!

牡丹惊恐瞪圆了眼,想再往后退,奈何她的背都已抵上石壁,退无可退。

符悬书依然步步朝她逼近,眼见两人距离越来越近,牡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怎么办?

被他知道了她要逃,她能怎么办?

牡丹正苦思解法,又听符悬书接着问:“姑娘懂花草,那姑娘便说说──这花,我该怎么养为好?”

“……”

牡丹就是聋了,才听不出符悬书口口声声说想养好的花,就是她自个儿。

背后是冰凉磕人的石壁,身前是自己准备逃离的对象。

牡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试图给自己顺利逃亡再增些可能的机会。

她小心翼翼地答道:“就……放养吧?”

一样都是养,圈养不行那就放养,总是能养活的。

牡丹觉得自己提出的建议之完美,但,得了建议的符悬书,却显然并不是这么想的。

符悬书眼神一眯,牡丹萎了。

她怕自己的死期提前,连忙改口:“我是说……放在你身边养……就挺好的……”

越说越小声。

牡丹的这个回答,显然是正确解法。

符悬书停下步伐,不再往前紧逼,身上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压也散去不少。

“嗯。”

对牡丹所说,符悬书出声赞同。

他说:“既如此,夜已深,姑娘便随我一道回去。”

符悬书不由分说牵起牡丹的手,牡丹面上乖巧点头应了,实则跟在符悬书背后,她却是咬起了自己的唇。

完了。

下次要想再逃,可还有这么容易?

回去时,牡丹辗转难眠。

睡是睡着了,只一闭上眼,就会梦见自己被铐在阴暗潮湿的地牢。

牡丹花喜干燥,那阴暗潮湿的环境,令牡丹特别不适。

环境不妥也就罢了,还终日不见阳光。

以厉昌为首的魔修更是时不时对着她甩出鞭子虐打。

打得她衣裙贴着血肉绽开,流出的血都污了自己衣衫,干了又染上新的,上头的血迹颜色深浅不一。

起初,牡丹还叫得出声。

到后来,她已经疼到麻木。

就好像躺在手术台上,一次次地任由医生手执手术刀,去切开自己身体、取出自己本属于自己的脏器,去植入另一个身躯那样。

疼。

真的很疼。

手术台上灯光刺眼,牡丹到最后,已能不闪不避望着那道光。

眼前满是光明,可只有牡丹自己知道,她虽是睁开眼,但望出去的视野,早就已是一片黑暗。

泪水自眼角滑出。

就算在手术台上的记忆已经距离现在离得遥远,但,每每梦见这段过往,牡丹还是会不禁流下眼泪。

落下的泪会顺着她肌肤,最后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