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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花妖和蛇妖混杂在一起的绯红色妖力,另外还有魔修们他们自己的紫红色魔息。
两股不同的红注入雕像之中,雕像就像一块干瘪的海绵,而他们提供的力量就像水分,水一下,海绵疯狂吸收,雕像本身也因此起了变化。
啪擦、啪擦。
雕像裂出裂痕,在表面上裂出一道道纹路。
随着裂出的隙缝越来越多,厉昌面上的笑也越来越兴奋。
“就快了……就快了……”
除厉昌外,其余魔修的眼神也热切且喜悦。
不知是不是牡丹看错,但,她总觉得,除了狂喜之外,她好像还觉得魔修们的表情之复杂。
似乎,还有一点的不甘?
没等牡丹再细看,这时,他们脚下所踩的地面左右摇晃起来。
符悬书出声:“姑娘,当心。”
这震度牡丹还算勉强能稳住身子,对符悬书点点头,示意他不必担心自己。
她已经不是那个什么力量都没有的牡丹,虽然还只有三四成的功力,那也足够自保。
毕竟最开始,她就是为了不时时仰赖别人,才会渴望拿回妖力。
继裂纹之后,雕像身上动作也开始变换。
为了移动,喀啦喀啦掉下许多碎石,看着就像是有什么要从里头破石而出。
牡丹心惊。
不会吧,封印真的要被他们破开了?
魔修们欣喜若狂。
厉昌的笑更是藏都藏不住。
他说:“谁管修仙界会怎么样?那不过是正道们强加在我们魔尊头上的罪名,会不会崩坏什么的,解开封印,那不就知道了?”
不得不说,在牡丹听见先魔尊是天外来客之前,她也曾这么想过。
对于魔修跟自己曾想到一处去了,牡丹心里有些怪异。
她不禁回了句:“你又怎知,那不是事实而是欲加之罪?”
再说了,要真是事实的话,封印一解,那不就形同送世界上毁灭之路吗?
魔修扬唇:“所以……我不正在试吗?”
牡丹认为,他那根本不算在试,而是早在心底认定自己听到的说法是错的。
他们觉得这些魔修们在拉全世界陪葬,但,魔修们自己却不这么想。
掌门他们抵达时,听见的就是这番话。
一听厉昌所言,掌门怒斥:“胡闹!有些事,连试上一次,那都可能导致毁灭的走向,上届仙门之首和先魔尊的良苦用心,你们为何就是不信!”
魔修们固执,这是牡丹从刚刚几句话就体认到的事实。
不过掌门这话,牡丹听来却有些违和。
怎么说呢……乍听之下好像是对的,但,又好像哪里不对劲。
这份不对劲,出自于作为名门正派的千凌门,照理来说,应是会敌视先魔尊才是,可……怎么听掌门所言,好像言语之中对先魔尊,似还带着推崇之意?
更甚者,那番话听来,就好像先魔尊也知道自己对世界的影响,所以有关被封印一事,她自己也是知晓并应允的。
那样的话,听起来先魔尊像是与正道连手合作,而非仇视对立的关系?
跟她一样面带迷茫的,还有端木境和盛樱染。
可毕晏鸿和符悬书闻言却是面色如常,俨然就是知晓内情的。
然,不管掌门说得再好听,魔修他们却是以鼻嗤之。
“要封谁不好封,偏封我们魔界之人,得了好处后又来卖乖,也就你们这些自诩正道的人惯用伎俩!”
两派人互骂归互骂,手上攻击却是半点没停。
水晶牡丹的防御范围极广,不仅护住牡丹而已,己方所有人也能一并获得照应。
且,还能分出另一半的花瓣攻击,打在那些往他们飞过来的飞刀上,将飞刀一一击落在地。
“成功了!”牡丹一喜。
不愧是符悬书所做的法器,连她妖力未恢复全盛,都能使得这样趁手。
但,光依赖法器还不够。
牡丹试着分神再控制自己藤蔓,趁混战之余潜入地下。
她自己的实战经验太少,妖力运用得还不算稳当,更要在这种时候熟练使用才行。
牡丹将自己意识寄托在藤蔓上,算准位置。
这样不行,要再偏左一些。
调整好距离后,牡丹趁魔修们注意力都在应付地面上纷飞的水晶花瓣时,让藤蔓在魔修们脚边们冒出。
就是现在!
藤蔓圈住他们脚踝,一拖。
“什么时候!”
当脚腕被圈住收紧时,魔修们再想抽身已是来不及。
魔修们行动受限,这下只能被动挨打。
毕晏鸿夸牡丹:“牡丹姑娘,做得漂亮!”
有了牡丹辅助,他们这方不消两三下的功夫,就将拦路的魔修们击倒。
最后,符悬书琴音一下,魔修被散出的音波震荡,呕出一口鲜血,行动被废,不光止了攻击,连起身都显得吃力。
盛樱染得意:“知道我们的厉害了吧?”
但,躺在地上的魔修却反而对她一笑。
盛樱染:“?”
端木境面色一变:“不好!”
此时,原先不停摇晃的地面,已停止晃动。
难道……
牡丹抬眼一看,就见自雕像身上不断往下落的小石子减少,它的挪动也停下。
当烟尘散去后,牡丹看见的,便是雕像的双手,竖起了中指。
嗯?
牡丹瞳孔地震,怀疑自己眼花看错,揉了揉眼,定睛再看。
双手举高,拳头对外,四指都曲起没错,可唯独左右双手的中指,立得直挺挺的。
牡丹:“……”
她曾想过很多次,这位先魔尊的性格会是怎么样的,但,牡丹怎么也没有想过,她竟是……呃,这、这样的。
虽然先前听到这位先魔尊传说时,牡丹自己就隐隐有在猜,这位先魔尊八成与自己同样,都是同个时代穿来的。
但猜归猜,亲眼见到雕像竖出的中指,牡丹更能肯定自己猜测。
──确认过眼神,是穿书者无误。
雕像停止开裂,一道熟悉的女声凭空传来。
“怎么?封印我还不够?还想来破坏姑奶奶我的坟?”
牡丹可以确定,这声音自己曾在哪儿听过,偏偏每回总在这样的要紧时候,就是想破脑袋,都没能想起。
随着这道话声一落,另外一个男子慢悠悠的声音传来:“还没死,说什么坟?不吉利。”
牡丹一顿,这声音……她也听过的。
若只有一个声音的话,牡丹指不定还想不起来。
但,另外一道声音响起,这两人同时出现的场合再搭在一块儿,牡丹就是想不起来也难。
她脑子“嗡”了一声,被突如其来的信息震慑得有一瞬的凝滞。
可是……
这怎么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