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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就没有旁的理由。

虽然知道这一天迟早都会到来,可是……

牡丹没有想到, 她自己竟会如此抗拒符悬书的这项提议。

她不答, 符悬书也看出她的纠结。

符悬书收在袖中的手攥紧, 说出口的话与自己心中所想大相径庭。

他说:“不着急立刻回答, 在姑娘身子好了之前,都可慢慢考虑。”

一字一句,说得艰辛。

牡丹方醒就被符悬书问了这样一个问题,确实是没有足够的精力和精神去思考该怎么做。

她神情恹恹的:“嗯,我会好好想想的……”

答案是什么,其实牡丹心中很清楚。

但, 她看着符悬书去为她取来吃食的背影, 还是连句象样的答复都说不出口。

──符悬书会这么问, 是厌了她, 想赶她走吗?

牡丹不想答,更不敢问。

答了,说出自己内心真正期望,倘若那祈愿与符悬书所盼的相悖,她又该如何自处?

问了,符悬书给出的答案,若是她最不愿听见的,那牡丹又该做何反应?

怎么做都为难。

不知从何时开始,只要牵扯上与符悬书有关的事,牡丹就没法干脆洒脱地做出决定。

时至今日,她依然是那个停留在冰面上,连一步都不敢迈出去的胆小鬼。

可现在,她不迈也不行了。

符悬书舀了一匙汤,凑到牡丹嘴边:“喝点东西,润润嗓子。”

牡丹不想再麻烦他:“我自己来吧。”

但,她连伸出手都艰难,何况是那发颤的手指,怕是连勺子都拿不住,即便拿住了,也会将舀起的汤水洒得满床都是。

牡丹见状,愣住,默默收回自己的手:“……还是劳烦仙长吧。”

这种时候不该逞强,而符悬书原本也没打算要让牡丹一个人用汤,为此并未松手。

牡丹喝得很慢,像是心事重重的模样,进食时都没有以往那种眯起眼,很是幸福的神情。

符悬书捏着瓷勺的手紧了紧,随着牡丹一口口将汤水咽下,过程中都没与他对上眼,符悬书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她果然,还是想留下的。

两人心事重重,白鹤见到撤回来的饭食还吃了一惊。

“怎剩得这样多?”

牡丹大人吃的可不只有这么点啊!

他忧心忡忡:“果然,将原先起码需要十天的事仅耗费一半天数就处理完,还是太吃不消了吗?”

为了牡丹的身体着想,白鹤接连吩咐厨房变着法子熬补汤,牡丹喝得怀疑人生,这又是后话了。

休养了几日,牡丹终于可以不用再一直躺床,能出来到赏客楼各处走走。

白鹤很高兴牡丹身体的康复,对她说:“牡丹大人,我让人带您走走吧?”

牡丹看他周遭的人都有自己的份内工作要忙,摇头拒了:“不了,你们忙吧,我自己随意走走就行。”

大抵是有了花妖记忆的影响,牡丹走在赏客楼,不用人领路,自己也能明确知晓路该怎么走。

白鹤也不勉强:“那行,牡丹大人您有需要随时喊我!我先替您整理屋子。”

牡丹的房里不是任何人都能随意进的,整理基本只经白鹤的手。

这一点牡丹也有些印象。

而且,与其说那是自己的房间,牡丹也还没点实感,觉得自己更像是借住此地的客人。

既如此,主人爱干净想打扫,牡丹也不会拒绝:“麻烦你了。”

白鹤笑得灿烂:“不麻烦!”

踏进牡丹屋里后,白鹤心生感叹。

终于能有机会再替牡丹整理屋子,白鹤盼了这天不知盼了有多久。

原以为踏进浴池会是一片的狼藉,但,这儿明显已被人收拾过。

白鹤愣了一下。

牡丹当时神智不清,再怎么也不会是她做的后续处置,不是牡丹的话,那剩下的那人也就是……

浴房没自己的事,白鹤踏了出来。

他转了一圈后发现,除了将床铺好和给茶水补满以外,他竟是无事可做。

“这怎么可能呢……”

白鹤不死心,又在房里多绕几圈,这回总算让他看到需要他出手的物事。

“牡丹大人也真是的,要摆出来就好好地摆啊。”

他将床边柜上歪斜且被揭开一个角的木盒摆正,露出那可听见灵植心声的雪白色海螺。

白鹤将木盒盖子垫在底下,把它立起,像个摆件般放好展示。

摆好后还退后几步,看过摆放的角度后,白鹤满意点了点头:“这样就行了!”

牡丹全然不知白鹤所做,自己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

路上所遇的每个人大多都认得她,会兴奋且亲切地同她打声招呼:“牡丹大人,您回来啦?”

一声又一声的“牡丹大人”此起彼落,有的面容牡丹有印象,却唤不出名字,有的则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但,牡丹都还是一个个笑着同他们颔首。

妖怪的寿命很长,如无意外,基本活个上千年也不成问题。

像牡丹这样出事了,有过几年消失的日子,对他们来说那也只是很短的时间,并不影响什么。

牡丹走在似曾相似的地方,遇到似曾相识的人,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她想起符悬书对自己说过的,他说,这里是她的归宿。

牡丹对归宿二字认同的同时,不知为何又多了几分怅然。

走到一半,牡丹选了个亭子坐下。

这赏客楼虽是湖中之岛,整座岛以一座楼宇建成,但,走到中间的院里,仰头仍是可以望见蓝天。

牡丹倚着栏杆,懒洋洋吹风。

身子好多了以后,她也能开始考虑符悬书问的那问题,自己该怎么答。

说到底,符悬书希望她会给出什么样的答复?

牡丹猜不透他的想法。

总觉得好像在与他更进一步时,回过神来,其实不过仍是在原地踏步。

重重叹了一口气,叹出的这声气息却与另个人的叹息声重合在一起,牡丹和那人同时一愣。

“谁在那里?”

两人都喊出了声,牡丹见假山造景后走出一名女子,还是只犬妖,便猜测这是赏客楼的工作人员,不过,这张脸她并无印象。

那女子的眼睛像只小鹿般楚楚可怜,怯生生对牡丹说:“这位姐姐,我、我是新来的,我没有偷懒,我就是休息时在这儿看看风景而已。”

牡丹什么都还没问,这只犬妖就把自己的老底都给交代了。

一听她是新来的,牡丹挑了挑眉。

那她没见过自己可就太正常了。

牡丹没把自己当作赏客楼楼主,因为那于自己而言太没真实感,所以也没同她说出自己身份,只问:“怎么?受欺负了?听你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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