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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她看上丹药,符悬书也想去炼一炼丹、她着迷话本,就要为她写出一篇故事?
为什么啊……
牡丹艰涩地,将心中疑问问出。
“为何仙长要在乎,我是否喜欢?”
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符悬书都放在心上的理由,是什么?
符悬书那番说词,着实太让人误会。
牡丹为了让自己不胡思乱想,选择问出。
但问出后,紧张的人又是自己。
牡丹看着符悬书垂下眼,他现在每做一个动作,哪怕再如何轻微,让牡丹看得,心里都跟着一跳。
符悬书低声说了一句看似不相关的事:“姑娘总在说路姑娘。”
这与牡丹设想的回答,不论是好是坏,都大相径庭,让牡丹听了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很是错愕。
她眨了眨眼。
牡丹回想了下,自己适才三句不离路葳,符悬书若没这样点醒自己,她还真没发现。
“是我的错。”
符悬书与路葳不熟,自己总提起路葳,也难怪符悬书难接话。
牡丹后来尽量去聊两人都能聊下去的话题,符悬书那奇妙的较劲之词才不再出现。
只是……
夜里,牡丹躺着准备入睡时,仍是忍不住在想,自己下午问出的那句问题,若在别的情况下问出,符悬书又是做何答复?
牡丹翻了个身,眼皮子沉重。
画舫很稳,稳得就好似是落在地面,若不是窗外夜空变化,牡丹还以为他们是静止不动的状态。
她眼皮子阖上,又掀起一半。
脑子模模糊糊地在想,画舫在前行,那符悬书难道不需要休息的吗?
想着想着,掀了一半的眼闭上,绵长的呼吸声传来,今日在灵泉累了那半日,牡丹眼睛闭上,就深陷睡眠。
只是,睡得并不算安稳。
她梦见自己在一片黑暗中行走。
伸手不见五指,除她之外也没有别人。
牡丹试探性开口:“仙长?”
可回应她的,却是一道朝气蓬勃的声音,自后方喊她:“牡丹大人!”
牡丹顺着声音,扭头看去,就见一位生得俊俏的白发少年见她看来,笑得更为灿烂,仿若眼里都落了星子。
──谁?
牡丹后知后觉想起,啊,是了。
这是花妖的记忆。
另外那两枚碎丹,花妖的妖力,牡丹也是一并吸收了的。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被炼成法器的缘故。
这次不论是蛇妖妖力的发作、还是有关花妖记忆的梦境,相比之前,要来得晚上许多。
少年的脸给牡丹一种熟悉感。
正确来说,觉得他熟悉的应当不是牡丹自己,而是原先的花妖才是。
只是让牡丹没想明白的是,这少年为何要称花妖“大人”啊?
记忆破碎且仅是片段。
但,少年在身边的时候却是有许多。
最后的记忆,是那少年哭丧着脸朝自己扑来,牡丹直接被扑得惊醒。
她眼睛大睁,被吓了一跳,连呼吸也是紊乱的。
多了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记忆中还出现与“自己”交情甚笃的人,牡丹脑子乱,心也跟着乱。
翻来覆去,牡丹却被烦得再睡不着,只好揉着头,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出屋外。
符悬书这画舫看着不大,可内部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都还能隔出舱房来。
牡丹走出房,并未看见符悬书的身影。
她四处张望,从镂空的窗看见一抹的白立在外头。
幽深的夜空,加上点点星光,这样的白比在白日当中,都要更加显眼。
牡丹往外走去,在她靠近之前,符悬书就已发现了她。
“姑娘?”
眼神略带讶异,似乎对牡丹这时间出来感到意外。
同样意外的还有牡丹。
她走到符悬书身边,问他:“仙长,你一直没休息啊?”
飞行法器的运作需费灵力或灵石,画舫自出发以来并未停过,也就是符悬书持续在耗自己灵力。
牡丹从空间捧出一堆灵石:“用这些吧,仙长歇会儿。”
符悬书却没收:“不碍事,睡眠于我而言,并无帮助。”
牡丹是知道他们修士到了一定境界后,不吃不喝不睡都无大碍,但知道归知道,牡丹这回却没把灵石收回。
“那就当我的路费了。”
牡丹把灵石在地上堆成一座小山。
符悬书看着蹲下的牡丹,她神情恹恹,问:“姑娘怎么不睡了?”
瞧她这脸色,分明就是没休息好。
堆完了小山,牡丹也不站起,直接席地而坐。
地上干净,摸着,手上也不觉有尘沙沾上。
她拍拍自己身边:“仙长也坐下嘛,同样都是看夜景,站着看和坐着看,那都是同样的啊,那还不如坐下舒坦些呢!”
符悬书看了下两人间的距离。
他站她坐,离得颇有些远。
可若是坐下,就离牡丹要近得多。
符悬书当机立断,直接走到牡丹身旁,掀袍而坐。
牡丹没想到他会过来得那样干脆,明明是自己喊的人,最惊讶的却成了她自个儿。
坐下后,符悬书看着她,又问:“姑娘还未说没睡的原因。”
倒很是执着。
牡丹也没想过要藏着,他都问了,也就将这事道出。
穿书一事,牡丹不确定书中角色接受度如何,便另套了别种说词。
“因妖力缺失,我记忆也跟着缺损一部份,但,每回妖力回来后,记忆也会像片段那样,以梦境的方式让我想起。”
夜里静谧,身边坐的还是这世界里最让自己心安之人。
牡丹烦乱的心,不知不觉静了下来。
她缓缓说道:“刚刚我又梦见以前的事了,又杂又乱,片段太碎,连不到一起,觉得烦闷,这才出来走走。”
结果,没料到符悬书也并未休息。
说着说着,牡丹竟觉眼皮子又沉重起来,方才怎么也找不到的睡意,这会儿却屁颠屁颠来寻她。
牡丹眼眸半阖,身子摇摇欲坠。
符悬书又问:“姑娘梦见何事?”
星光璀璨,落在她堆起的灵石上,一闪一闪,特别漂亮。
符悬书问出后,牡丹过了好一段时间,才在脑子里明白过来他所问意思,慢腾腾地答道:“我梦见了,以前相识之人。”
那银发少年时常出现在花妖周遭,每回还总是兴奋地对她喊着“牡丹大人”,就好像光是自己出现,就已是上天的恩赐,眼神孺慕崇拜。
热烈到,牡丹都没好意思迎向他的眼。
身子就像被睡意往下拖去,牡丹不想挣扎,也不愿挣扎。
最后,她终于抵挡不住睡意,身子一歪。
符悬书肩上一重,他整个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