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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瘦了不少,手上更是起了冻疮,她见到夏梦眼中自是羡嫉。

她同白芷是不同的,白芷是家生子,被赶出姑娘院子没多久便被她阿娘接了回去,听说已经说了亲事,待过了年便会嫁人。

而她则是被带到了浆洗房,因她是外面采买回来的,又是犯了错从姑娘院子里被赶出来的,自是受欺负的,不仅日日要听那些风凉话,干的活也多了起来。

同在姑娘院中当差,可谓是天壤之别。

因她不愿意认干娘,自是无人护着,还有那黑心肝的婆子想贪她的月银,故而故意为难她,就是为了待她受不住之时认她们做干娘。

这般她们便可名正言顺的收了她的月银,她宁可苦熬着也不愿意每个月只领十文钱的零嘴钱,把辛苦所得的月前孝敬给所谓的干娘。

夏晴想不通,为何也要把她赶出院子,她明明是帮着夏梦,为她不平而已。

“你那般讨好苏叶,怎的让喜燕顶了三等丫鬟的缺。”

夏梦便如未曾听见,绕过夏晴。

夏晴见此便又上前拦住她“我如今落得这般下场,全是因我把你当做妹妹,为你出头,你却是对我避如蛇蝎,你可知晓我在浆洗房过得是什么日子。”

夏晴把生了冻疮的双手伸到夏梦眼前“你看我这双手,每日如同蚂蚁啃食那般痛痒,浆洗房竟是些黑心肝的婆子,想名正言顺贪我月银逼着我认干娘,而你呢,如今连银簪子都戴在了发髻上。”

夏梦往后躲了躲,她也是生过冻疮的,自是知晓其中酸楚,但又与她何干。

“我虽年岁尚小,但经得事儿也是不少的,自是不会被你哄骗,你是因帮我还是因心思不纯让姑娘厌弃才被赶出院子的,你心知肚明,何苦连自己都跟着骗。”

“你胡说。”夏晴被拆穿,有些恼羞成怒。

夏梦蹙着眉道“想想竹香,你好自为之吧。”她不愿与夏晴继续掰扯。

夏晴眼眶泛红,心虽有不甘,但也不敢上前拦着了,只觉懊悔无及。

夏梦回到望月居也没有瞒着,自是把她在大厨房遇到夏晴之事同苏叶讲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府中一些婆子私下认干亲之事,苏叶也是有所耳闻的,有的是想寻个庇护心甘情愿的,有的则是被逼无奈。

但她并非好管闲事之人。

“往后远着些便是,你今儿个这般便是对的,勿要同她起了争执,你们如今也可算是云泥之别,若是往后她穷追不舍便同我说,按府中规矩办便是。”

夏梦乖巧点头,她自是要听苏叶姐姐话的。

“去忙吧。”苏叶言笑晏晏道。

第三十六章

岁月缱绻,葳蕤生香。

入春多雨,好似席卷天幕的一方轻纱。

苏叶倚靠在窗前望着淅淅沥沥的春雨,她难得清闲。

自货郎之事,她同巧玲便日渐疏远了,尤其是巧玲听了她的话同她阿娘说了货郎之事后,想来受不了她师父日日拘着她的日子,心里便生了悔意埋怨。

巧玲便未再主动寻她,苏叶虽觉得有些可惜,但她也非挟温求冰的性子,平日里要学的东西也多,本就分身乏术,主动送过几次吃食后见巧玲依旧扭着性子,她也便歇了心思。

未曾想,昨夜巧玲会主动来寻她。

她家里给她说好了亲事,是个携寡母逃难进京寻亲的童生。

在五姑娘的书斋抄书讨生活,书斋的掌柜是巧玲的大伯,这般便从中牵了线。

巧玲虽是家生子,但她原本长得就娇俏,主子身边伺候的丫鬟自是不会寻那模样不好的,巧玲又是在针线房做事,风吹不到,雨淋不到的自是养出一身白嫩好皮。

去相看自是要打扮的,巧玲那日便穿了一身半见色绣蝶的缎料衣服,梳着随云髻,髻上别着通草花制的梨花戏蝶珍珠簪,点缀了几朵精巧的赤金嵌玉小金花,这般便是官家姑娘也是比得过的。

童生虽是读书人,但能否考上秀才也是说不好的,更何况如今还在亲戚家中借宿,说是寄人篱下也是不为过的。

家中祖产也在去年南边发洪灾时被冲的一干二净,待巧玲求了恩典去了贱籍,若说双方条件,她也算是低嫁的。

何况巧玲虽未出师但比起寻常人家的姑娘也算是有着一技之长,至少有能力用绣品补贴家用。

那童生同他寡母自是乐意的。

巧玲同苏叶详细说了那日相看情景,脸颊微微有些泛红道“他虽算不得俊朗,但也齐整,便是一辈子童生,靠着抄书也能养家的。

我虽比不上巧娟姐姐,但绣品在外面也算是能拿得出手的,待日后也是可以贴补家用的,他本就是读书人,若是以后有了孩子,从小教着或许也能搏一搏。”

巧玲顿了顿,眸中闪过愧意。

“我知晓是我扭了性子,伤了你的心,过几日我便要出府了,你别同我计较。”

苏叶眸中闪过一抹复杂之意,她未说旁的,只是恭喜巧玲寻得良人,并应她待她出嫁之日会同五姑娘告嫁送她出门。

她心知巧玲的来意,是有愧的,更多的也是为了日后考量。

人走茶凉,自古不变的道理想来巧玲也是知晓的。

那童生若一直是童生,巧玲的日子自是不会差的,若是考上秀才入了仕,巧玲原是奴才的身份定然会让他在同窗面前丢些颜面的。

若他有担当良心倒也无事,但自古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为读书人。

届时,巧玲的处境自是难的,好在她是从荣安伯府出来的家生子,也算得上背靠大树好乘凉了。

故而她自是要主动维系昔日府中小姊妹之间情谊的。

苏叶了然于胸。

院中传来的喧嚷打断了苏叶的万千思绪。

她微蹙着眉心,推开门冷声斥道“在姑娘院中这般喧嚷所为何事,若是扰了姑娘也是你们担待起的?”

“苏叶姑娘,浆洗房的夏晴悬了梁,好在被同屋的小丫鬟撞见救了回来。”方才知晓发生何事的喜鹊见苏叶出来忙道。

若是往常外院的事儿,只要不涉及主子未闹出人命来,自是不用惊动五姑娘的。

但夏晴虽心思活泛,也却是未曾主动害过人,又是从五姑娘院子里被遣走的,便是她已然被救了回来也是不好瞒着五姑娘的。

苏叶蹙着眉,她虽还不知晓事情全貌,但应同府中认干娘之事脱不开干系。

苏叶见到夏晴时只觉恍惚,脸色泛着青白,眼窝凹下,瘦骨伶仃的模样着实让人瞅着不忍,奄奄一息躺在床榻上,脖颈上青紫勒痕更是触目惊心。

夏晴见到苏叶眸中闪过期冀,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她声音嘶哑“救救我吧,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苏叶姑娘,这夏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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