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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蹦哒不了多久了。如今便只待两年后大选。
荣安伯眸中闪过精光“你是说她怀了身孕,可是乐安大长公主同你透露的?你要进宫难不成也是乐安大长公主授意。”
程寰玥微垂眸,掩了眸中烦意淡淡道“祖父心知便好,孙女如今管家事务繁多,若如旁事孙女便先回了。”
荣安伯自是未在阻拦。
“我要沐浴。”程寰玥踏进望月居垂花门淡淡开口。
荣安伯府从根子上便烂了,她觉得作呕,积不相能。
苏叶跟在纸玉身侧为程寰玥净发,用经过炮制的松针编织成软松栉沾少许养发药粉精细梳理发丝,动作极为轻柔,她甚是小心生怕弄断程寰玥的头发。
待为程寰玥净完发后才同纸玉退了出去。
“养发药粉中都有什么,你可有记全。”
苏叶点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自从跟在纸玉身边学习药理后,她每日下值便会摘抄几遍当日所学,记牢的同时也练了字。
“皂角、无患子、侧柏叶、制首乌、当归、松枝叶、女贞子、珍珠、茶枯磨成细粉后加入无根水蒸煮,静置后取其沉淀晒干即可制成。”[注1]
纸玉微微点头,又提点道“蒸煮到晾凉之中不可搅动,可定要记牢,否则药效便散了。”
“纸玉姐姐放心。”
纸玉伸出手摸了摸苏叶的发髻,眸中流露出微不可察的歆羡。
“你这般聪慧伶俐我自是放心的,今儿个不早了,姑娘沐浴后便不喜上妆定不会有旁的事儿,早些回去歇着吧,我同你锦书姐姐说,今儿个许你一天清闲,不用练字了。”
苏叶对锦书的簪花小楷极为歆羡,如今她也算写的有些模样,糊弄外行人是够用的。
她心知若要有一手好字,便需日日练的,但也不会驳了纸玉的好意,自是故作欣喜称谢。
“她虽年岁尚小,但是个心里有成算的,便是我允了她,回去应还是会练的。”锦书抬眸看向前来为苏叶请歇的纸玉,眸中满是笑意。
纸玉眸中升起几分闲适“这般才好,木棉姐姐选了她,总要有些过人之处的,勤勉自觉也是难得,只是间不容息了。”
她学了十年药理不过是个半吊子,短短不到两年,苏叶即使再聪慧勤勉又能掌握多少。
那里是吃人的地方,弛懈半分便易着了道儿。
奈何宫规森严,初入宫的小主只可携一人,又不得过及笄之年。
锦书知晓纸玉心中所忧“尽人事,听天命。何况姑娘自会否极泰来。”她虽这般劝慰,但又怎能不心忧。
这般她宁可是姑娘厌烦她,才选了书瑶。
也不愿是因姑娘要进宫,需她全心为姑娘教导苏叶才让书瑶越了过去。
苏叶才回房不久,夏梦便为她送来了从府中冰窖端来的冰水。
“苏叶姐姐,这水是我从浴肆张婆子那讨来的烧开的热水,待晾凉后便提到了冰窖镇着,您看上面还结了层冰沙,今儿个暑热便想给您送来,用来擦身解解暑气。”
夏梦虽是在五姑娘院子里当差,但她只不过是末等的粗使小丫鬟,还是外面采买回来的,在姑娘眼皮子底下,张婆子自是不会难为她。
但冰窖那边的小管事虽会因她是五姑娘院子里的给予方便,但定会收些好处。
苏叶便让夏梦进来,从妆匣中选了一只通草花制小荷花软簪别在她发髻上。
“你拿去戴着玩吧。”
夏梦面色潮红“谢谢苏叶姐姐。”她进姑娘院子里当差也有月余了,自是知晓这么一只通草花制软簪至少六七角银,她每月月银只有200文钱,她便是不花全攒着也要三四个月才能买得起。
但她不想做一辈子贱籍奴才,她还想攒银钱赎身,待有一日还能见到她的阿娘。
待夏梦千恩万谢离开后,苏叶长舒一口气,她如今还是不能太习惯这般被人捧着,何况夏梦比她还要小四个月。
上一世,夏梦这般年岁的,不过是上小学四年级的孩子,让她如何能心安理得。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句话,在夏梦身上体现的淋淋尽致。
盆中还漂浮着碎冰沙,苏叶眸中一亮,大晟虽早有冰碗、冰饮但确是没有绵绵
冰的。
若是把水放入冰窖,把握好时辰自是可结成这般细纱冰的,再搭配应季果肉、熬制好的果酱,再添些甜料想来五姑娘会喜欢。
苏叶思及此不禁抬起手轻敲打头一下,木棉昨儿个还说姑娘不喜热,季夏便食欲不好,大厨房送来的冰碗、冰饮翻来覆去就那几种口味,别说姑娘了,便是她也觉得腻烦了,还不如直接嚼素冰来的清凉。
她早该想到的,绵绵冰下面还可以放米布,米布是用精米、糯米蒸熟后晾凉再加入冰糖、处理好腥味儿的牛奶搅拌成浆糊后制成的。
这般也能起到饱腹的效果。
若不是夏梦今儿个给她送冰水擦身子,她还不知要待何时才能想起绵绵冰米布来。
她如今这般在旁人眼中,虽也年岁尚小,但她毕竟是五姑娘院子中的二等丫鬟,便是管事与她说话也会客客气气的。
若是她想,护个末等粗使小丫鬟还是轻而易举的。
升米恩,斗米仇。
故而苏叶也并未打算与夏梦相交成友,她捧着她,为她分忧,那她便在不损己时给予她庇护就是了。
人取我与,很是公平。
第二十七章
“这外面来的便惯是会阿谀谄媚。”
“我瞅着也不全是,也是分人的,夏晴便是不错,知晓自量不像一些贱蹄子目不见睫,整日里只会装模作样,看似是个只知埋头做事的,可那心长得便如水曲十八弯,那道道条条,啧啧。”
“哎呦呦,你怎么杵在这儿碍事儿,害我险些洒了水,晦气。”
五姑娘院子里末等粗使丫鬟白芷故作没瞅见夏梦,若不是夏梦躲得快,恐是要淋一身污水。
那些指桑骂槐阴阳怪气之言,夏梦心中知晓便是故意说与她听的。
她绕过白芷,并未与其争执,这般风言醋语她是不在意的,五姑娘重规矩,她们也是不敢如何的。
把苏叶送她的通草花制荷花软簪用手帕小心翼翼包裹好放进榻柜,便上上了锁。
一旁的夏晴眸中流露出歆羡“苏叶姑娘可真是大方,她送你的这支荷花软簪我在玉韵楼瞅见过,虽是玉韵楼的添头,但单拿出去也是要卖几角银的,至少顶的上咱们三个月的月银,换做是我定是不舍的。”
她的月银是要存下来的,阿爹断了腿不良于行,阿娘身子骨也不好,每到换季时便需喝汤药。弟弟年岁尚小,只靠阿娘一人恐难维持生计。
恐这辈子她都买不得这般好看的软簪了。
“我进府前便是红头绳也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