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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肤伤痕纵横,血红色的眼瞳望着窗外,似乎在发呆。呼吸也轻轻的,透明得像一块快要化掉的蛋糕。

蛋糕忽然动了动,扭回头,对他轻轻笑了笑,研究员愣了下,也轻轻笑了下。

这是他这一生最宝贵的成果,此刻,他就要看着他坏掉了。

从研究所出来,樱桃奏就开始吵着要做任务。

“我都好久没做任务了!”

琴酒被他烦得不行,随便找了个活交给他,终于得到了一会儿清闲。

伏特加很疑惑:“樱桃白兰地为什么这么喜欢做任务?”

琴酒冷哼了声,“他只是需要有人命令他。”袅袅烟气从他唇间的香烟顶端飘散,“曾经有一段时间,他甚至连吃饭都需要有人命令他……还真是完全没什么变化。”

伏特加说:“大哥,这下您可以放心了。樱桃白兰地是永远忠于组织的,他不可能包庇波本……看来那个时候,他是真的被骗了。”

琴酒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到了晚上的时候,银发杀手路过被他吓哭的小孩子,一脸冷酷地回到保时捷车前。

顶着连帽衫帽盖子的青年从车子另一侧探出脑袋,脸上的笑容像是白色的花朵轻轻在枝头绽放。脸颊上凝着一道干涸血迹。

保时捷的底座比较低,他在车顶撑着手臂看向琴酒,眼睛亮晶晶的,“我完成任务了,有新的任务吗?”

就算是组织,也没有那么业务要做。尤其是他们这些杀手部门,一两个月才来一个业务的事情也很常见。当然偶尔业务爆发同样是常事。

很不巧,现在是任务的淡季。

琴酒想了想,从脑子扒拉出一个杀着费劲,不杀又碍眼的名字交给他。

结果第二天早上樱桃白兰地又出现了,表示这个任务太简单了,他很快就完成了,然后强行挤进琴酒的保时捷车后座吵着要新的任务——就是开头那一幕。

琴酒被他烦得实在忍受不住,从怀里掏出枪,结果身边又忽然安静下来。

他奇怪地瞥了一眼。

黑衣青年歪倒在车后座上,脑袋抵着车窗,眼睛紧紧闭着,身体因为行驶的汽车产生微微晃动。

那些微的晃动让他看上去多少像个活人。

伏特加也奇怪于忽然的安静,往车内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他怎么了?”

“最好是死了。”

琴酒淡淡地说。

他等了一会儿,旁边的青年都没有任何动静,甚至等不到睫毛的一次轻颤。他本来呼吸就微弱得快要听不见了,这会儿更是看不出胸口的起伏。

无声的死亡。

这就是组织一手打造出的人造兵器的结局。

琴酒的手指轻轻敲着车窗边沿,他忽然开口:“到港区的别墅去。”

那是黑泽瞬为他置办的房产,监控和窃听在外表上看起来似乎是没有。但每次琴酒走进大门,不出半个小时弟弟就会出现,黏在他身后。

从小到大都这样,实在惹人烦。

“我要任务。”

正陷入思绪中的琴酒忽然被旁边突兀出现的轻柔嗓音惊得手指一跳。

开车的伏特加直接骂了出来。

琴酒缓缓吐出一口气。

居然还活着吗?

他刚刚就不该下意识控制住动作,应该任凭本能作祟,一枪把这个笨蛋打死。

“你是打算在死之前把组织的任务做完吗?”

他终于忍不住,冷冷嘲讽道。

第93章 人造兵器29

有何不可呢?

樱桃奏继续缠着琴酒。其实琴酒有时候还挺做人事的,比如樱桃白兰地虽然总是把他烦得满脸挂不住的阴郁暴躁。但他居然从没想过揍他一顿,或是给他一枪。

当然,打不过可能也是原因。

樱桃奏心满意足地拿到新任务后,从保时捷上下来,冲车上的两人乖乖摆手说再见。

伏特加望着他欲言又止,最后也轻轻说了声「再见」。

樱桃奏随便找了个地方埋头睡了一大觉,保证身体还能再撑一撑。

一旦樱桃白兰地死去,秋山奏就没有拥有代号的组织高层马甲了。

他只是想趁着自己还在时为波本、也为那些无辜者做一些事。

由他来杀,这些人终究还有能再度看见未来回到故土的时候,交给别人,幸运的话直接死去,不幸的话,也许就像他一样……从此开始在世界的夹缝里流浪。

樱桃奏确切地感受到这具身体要死了,他抬起一条手臂遮挡从树缝里跳下来的阳光,另一只手捂住嘴唇低咳了几声。

他要去执行下一个任务。

去追杀一个德国BND的卧底。

手指从唇间移开,指缝里的血迹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色。

他凝神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和樱桃白兰地配合的情报人员正在向他重复确认计划。

还不知道自己身份已经暴露的卧底被约到堤无津川的一处河岸。樱桃白兰地会在同他会面时将他枪杀,尸体就丢进堤无津川。

情报人员一般会在远处的狙击点蹲守,如果搭档失误,就负责补上一枪。

不过因为樱桃白兰地一贯的高效靠谱,和他配合的情报人员往往只用提供信息,顺便帮他制定简单便捷的杀人计划。

这次也是一样。

因为这个卧底平时为人谨慎,这次樱桃奏没能在组织的计划展开前用备用体将对方换下。

他正在思考新的对策。

黑衣青年走出森林,沿着马路走到堤无津川河岸。午后金色的阳光照得河面波光闪闪,岸边的树叶碧油油的。

樱桃奏记得上次走过这条街时,树干上方还光秃秃的,他和波本晨练经过,他不好好看路,被横生的树枝刮了一道。

对上波本责备的目光,他连忙保证:“明天就好了,不用在意哦。”

不过数月,阴凉便把它长长的手伸向了河面。

那时候波本说了什么呢?

樱桃奏望着粼粼水光回忆着。

好像想不起来了。

算了。

黑衣青年抬起苍白细瘦的手指压了压帽檐。黑色的身影凝固在河岸边,脚下潺潺流水波荡而去,头顶树影婆娑微风拂动。

他的个子又瘦又高,浓郁深沉的黑烙在周围明亮的色彩中,像是某个三流画家醉酒后的用色。流浪狗走过时,他抬了抬眼睛。血红的色泽是那么漂亮,却更加显得那张脸没有一丝血色。

“还以为是那个讨厌鬼小白呢。”樱桃奏嘀咕了声,扶着树干缓了缓呼吸。

他隔着皮肤抚摸上内脏的所在。这里面现在不知道是何等惨状。

幸而没有痛觉,死亡也就不显得可怕。

唯一叫人忧虑的是,这具身体收回仓库后还能恢复完全吗?

应该问题不大,雨子之前被炸了个半死也好好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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