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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交好人,他们也没留有寻常不常见的菇类,这次送去的都是一些常见的蘑菇,胡宏大这么喜欢,宋惊蛰打算有空多上山转转,给他弄一些外头铺子买不到的山货。

林立夏想到他大哥夫二哥夫都是山里人,找些不常见的蘑菇还不是个易事,刚刚担忧的心放松了下去。

他提议道:“我给我大哥二哥他们也包些海货,让他们带回去尝尝鲜。”

“好。”宋惊蛰见他脾气来得快去得快,不禁笑了笑,现在的立夏可真好玩。

“……”

在宋家连吃带拿的随鹤生很不好意思,回家之后就回了趟山里,让他家里人继续找云耳木。

因为年前刚搜罗过一次,这次的云耳木就不是那么容易找了,他家里人在山上转悠了大半个月,也只给宋惊蛰送来半间屋的。

这么点朽木,今年想靠云耳挣钱是不成了。

宋惊蛰也不恼,没有什么事是一蹴而就的,凡事都有个过程。

他把先前屋里不能用的朽木收拾了出来,将新送来的朽木分类放进四个屋子里,铺上随家人送来时顺带挖的土和腐叶,取了纸笔随时记录各个屋里的情况和温度。

因为先前在书铺没买到关于种云耳的书,宋惊蛰就想他可不可以自己写一本,若是以后他的云耳真的种出来,说不得有不少人想买他这如何种云耳的书。

到时候他光是卖书都能挣上一笔。

当然他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记录,怎样才能最好地种出云耳。

宋惊蛰从小对气候极为敏感,天晴下雨总是比别人早知道,四个屋里的温度,他总是能精准地记录下来。

这活儿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难,甚至他还心血来潮,将四个屋的新朽木弄出好几个湿度,分别察看哪个湿度的云耳长得快。

宋惊蛰在忙碌的时候,林立夏也没闲着,胎像稳了,他闲不住的性子,开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这里面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去割牛羊草,这个天不热,草又嫩,牛羊爱吃,割草的时候,还能时不时地捡一两朵菌子。

只是他不好蹲着割,每次出门都要带个小凳子,坐着慢慢割。

这天他出门,施银杏说什么都要跟着他,林立夏给她身上抹了些驱蚊虫的清凉膏,这才带着她出门。

看她拿着小板凳一路欢快的样子,林立夏刚开始以为她就是跟着他出去转转,谁知到了地方她放好小板凳,拍了拍板凳,过来拿林立夏的镰刀:“林舅舅你坐,今天银杏来帮你割草。”

林立夏不准:“你这么小,你会割个什么草,小心割到手了,还是让林舅舅来。”

施银杏伸手比了个六:“我都六岁了,不小了,宝碌哥哥六岁都开始干活了,榆哥儿都会点豆子了,我也要干活!”

林立夏看她还没有自己腿高就说要干活的话,怎么看怎么乐呵,想着就是割个草,不算什么累活,又有他在一旁看着,要有个什么不对劲,也能立马发现,点头道:“那好吧,林舅舅先教你怎么割,你学会了再自己割。”

“好!”施银杏跑林立夏身边耐心地学起怎么割草。

这真的没什么好学的,林立夏主要是怕她割到手,一个劲地教她手抓草上面一点,镰刀割低一点。

今天他们割的是长在大堰塘岸上的酢浆草,这种草没有麦草扎手,施银杏学起来还算得心应手,几下就割了好几把,骄傲地对林立夏说:“林舅舅你看银杏会割草了。”

林立夏夸了夸她:“银杏真厉害。”

施银杏干得更来劲了,闷着头割了半背篓,当然都是浮在背篓里没压实的,林立夏为了不打击她,也不去抻,由着她割。

没一会儿施银杏见背篓满了,跑到林立夏身前邀功:“林舅舅,割满了!”

林立夏拿帕子给她擦了擦汗,看了看她手,没见被虫咬的痕迹,笑着夸她:“我们银杏真棒,这么小就知道帮林舅舅干活了,是村里最听话最孝顺的小孩!”

夸得施银杏一脸骄傲。

林立夏背起背篓,牵起她的小手:“走,跟林舅舅回家拿奖励。”

回到家,林立夏给她拿了几块蜜饯,本以为她就玩心起,也没把她今天的行为当回事。谁曾想第二天,第三天,一连好几天,施银杏天天都要跟他出去割草,不让去还不行。

林立夏没办法,只好每日带着她。

他们割了一段时间草,种完稻子,犁完地,把豆子点完的宋惊蛰想起来今年的羊该牵去配种了,去年大黑一口气生了三只,怕它伤元气,他们去年一整年都没给它配种。

这个时节刚好,等它下崽的时候,林立夏也生了,正好借点它的羊奶来喂喂小崽子,一举两得。

宋惊蛰在门口的杂物房放下锄头,洗了手,回到自家院子,打算跟林立夏说一声,他把羊牵走了。

盖新房子前,邹元符就知道他们家有牛有羊,在左边空着的围墙边上给他们盖了个喂养牲畜的小圈子,用的青砖,盖得结结实实的,羊角顶到上面都泛疼,他们再也不用担心大黑把棚子顶跨跑了。

正想着,宋惊蛰一跨进院子,就见林立夏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眼泪跟珠子似的不断落,哭得稀里哗啦的。

以前日子再苦再累,宋惊蛰都没见林立夏哭过,唯一的几次掉眼泪还是因为呕吐产生的生理反应,第一次看他哭得这么伤心的宋惊蛰心疼得心一抽,走过去拉起他问:“这是怎么了?”

第79章

听见宋惊蛰的声音, 林立夏哭得更凶了,他把宋惊蛰拉到自己跟前,牵起施银杏的手:“惊蛰哥, 你看银杏的手。”

宋惊蛰这会儿才注意到站在林立夏面前的施银杏,他低头看过去, 只见她被林立夏扯到跟前的手上布满了许多细痕。

小孩子的手原本白白胖胖的, 除了玩耍时染上的污垢,就应该像豆腐一样滑嫩,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全是细纹, 无端地有了几分饱经沧桑的风霜感。

他拧了拧眉, 问:“怎么回事。”

“都怪我。”林立夏流着泪, 把他带着施银杏去割草的事说了说, “我想着小孩子学些活没什么, 谁知道才几天就把她的手弄糙了。”

施银杏三岁就跟着林立夏了, 带到现在也跟自己的亲生女儿没什么区别了。一想到他的女儿长大后要跟他一样,不停地干活,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地累,把好好的一双手干糙,把好好的一张脸晒黑, 再也没有现在的纯真快乐, 他的心如刀绞似的痛。

拉着施银杏控制不住地就哭。

施银杏都被吓呆了,她就是干完活回来洗了个手拿给林舅舅看,想问问他,她现在可以摸摸小宝宝了吗,谁知道她林舅舅拉着她就哭。

她以为自己做错了事, 大气都不敢出。

宋惊蛰听完,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他还以为家里出什么大事了呢,原来就这么点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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