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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险不小,林立夏能够答应,可是帮他姐大忙了。
林立夏脸红:“不用谢。”
“……”
家里多了个人,日子该怎样过还怎样过,没过两天,宋惊蛰和林立夏借了牛车,去畜牧庄拉了三车牛羊粪回来。
新鲜的粪要腐熟后才能使用,因此去拉粪前,宋惊蛰就在后院挖了个堆肥的粪坑,粪一腐熟好,率先就给后院的菘菜用上了。
他先前在县里书铺看农书,书上说,花和菜类,用牛羊粪才生长得好。
他之前还正愁去哪儿找这类粪便,现在好了,全解决了。
只是这粪的事儿解决了,秧苗那边却出了问题。
他们康州府潮湿闷热,最近虽说马上要入秋了,气候没有先前那般闷热了,但宋惊蛰给秧苗盖了油布,迫使秧田里的温度升高。
他的地又不是常年蓄水的水田,留不住水,秧田里的气温这么高,没多久秧苗就旱了。
可把油布揭开灌水,周围的气候又不利于秧苗生长。
宋惊蛰只能在油布边上开个小口子,一点点地往里面灌水,这可比直接浇水累多了,几乎天不见亮就蹲在地里,期间他还得平整秧田,为之后的插秧做准备。
好不容易等到秧苗长出来,宋惊蛰和林立夏马不停蹄地将秧苗移栽到田里,还没等他们看上两天,被他们栽得歪七扭八但绿油油的秧苗,苗叶上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好几种飞虫。
它们吸食苗叶上的汁水,在上面产卵,将好好的水稻叶子啃得就剩根杆了。
宋惊蛰想了很多办法,先是用草木灰洒在水稻苗上驱虫,刚开始还有点成效,飞虫死了不少,但过了几天,这些飞虫适应了草木灰,就不管用了。
他又去药铺买了些五倍子回来熬成水,每天往稻田里喷洒,可只能杀死蚜虫类,对其他虫类不见奇效。
这两天,宋惊蛰正琢磨着要不要去山上割些艾草回来试着熏熏田,将这些飞虫都给熏走。
但转念一想,除非他能每天都熏,否则还是治标不治本。
每日都熏想也不可能,不说所需要的艾草用量,就说熏十亩地呛人的烟味自家人受不受得了,村里人也肯定会有意见。
可除了这些法子,宋惊蛰暂时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
宋惊蛰在犯难的时候,林立夏也很为难,他本以为先前有过跟施银杏的相处,带起她来应该不难。
然而,光是早上施银杏央着他,给她梳各式各样的发式他就很崩溃了。
他从来都不知道,女孩儿家的头发样式能有那么多,他连宋寒露教他的几种简单的样式还没学会,施银杏又想要新的样式了。
原本想让她帮自己看一下鸭子,她拿根小棍天天跟鹅打架,别说看鸭子了,上次被鸭子和鹅撵到田里,还摔了一脸泥。
幸好他跟惊蛰哥在田里插秧看着她,及时将她救了出来,不然就这个天在泥地里待一会儿,一准得风寒。
可要说施银杏不听话,也没有,不哭不闹的,摔泥里抱起来还龇个大牙哈哈笑,呛一嘴的泥,林立夏给她漱了好几次口,才把嘴里的泥给漱干净。
完事了还跟林立夏道:“林舅舅,摔田里真好玩儿,下次我还摔!”
把林立夏逗得乐得不行。
总之试带的这段时间,有烦躁的时候,也有高兴的时候,眼见宋白露和施显宗出去跑山货也要回来了,他和惊蛰哥也要忙着收地里的花生了,林立夏迟迟没有下好决定,要不要继续帮着带施银杏。
这日,宋惊蛰和林立夏正心思各异地在收拾自家院子,入了秋,就要准备冬柴了,把院子收拾出来,过两天砍了柴回来,也能有晾晒柴禾的地方。
这时,外头有个路过的婶子,对着他俩道:“惊蛰,立夏,我刚看你家银杏赶着鸭子和鹅往稻田里去了,估计这会儿都在地里吃开了,也不知道要糟蹋多少秧苗,你们快去看看吧。”
第48章
“大花, 二丫,石头,快快快, 那片叶子上的虫多,吃那片叶子上的!”
宋惊蛰和林立夏赶到的时候, 施银杏正好不欢乐地拿着根棍子, 指使鸭子和鹅去吃稻田里的飞虫。
自从她跟林立夏养的鸭子和鹅玩熟了后,她就突发奇想地给它们都取了名字, 每天都呼朋唤友似的招呼它们玩儿。
对于小孩子的这点儿兴趣爱好, 宋惊蛰和林立夏都没管, 由着她玩儿。
农家孩子能玩的也就这几年了, 等她再大一点, 她就要跟他们小时候一样, 要学着洗衣做饭, 缝补浆洗,甚至是帮着下地干活。
只有她自己有了自理能力,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都能活得很好,没有人会傻到养废自家孩子,什么也不让她做。
所以施银杏来了宋家很是开朗, 当然人也皮实了很多, 胆子大的啥事都敢做。
掉稻田里的事儿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宋惊蛰和林立夏不怕她把稻苗祸祸了,反正也被虫给啃得差不多了,歉收已成必然,他们怕她又掉田里去了, 这天掉田里,肯定是要遭罪的。
过来见到她人还好端端地站在田坎上, 两人都松了一口气,随即宋惊蛰惊喜地发现,他困扰了好久的问题,施银杏随手就给他解决了。
下到稻田里的鸭子和鹅,压根就没祸祸秧苗,而是游在秧苗的间隙里,一路走,一路欢快地将秧苗上怎么也赶不走的飞虫,吃得七零八落。
听着鸭子那嘎嘎嘎叫得格外欢快的声音,林立夏也是惊奇不已,他知道,惊蛰哥近来为秧苗上长虫这事儿困扰不已,时常一个人坐在屋里看书,祈求能从书上找到法子,他不识字,下地也只会干苦力,想帮忙也帮不上,没想到解决的法子如此简单。
“舅舅,林舅舅,你们快看,二丫好傻,不知道怎么走了,哈哈哈哈哈。”
施银杏见到宋惊蛰和林立夏也不害怕,拉着他们的衣服,让他们去瞧头上有一抹黑,吃完了一畦苗,陷在两边都是水稻的田里,不知道该怎么办的鸭子。
宋惊蛰和林立夏对视了一眼,两人眼神里都带了些尴尬,由于是第一次插秧,没有经验,他们插得有些乱,有些地方稀,有些地方疏,二丫陷在的地方就是他们插得疏的地方。
好在二丫晃悠了一会儿,原路返回,找了个空隙钻进去,换了一畦,继续吃虫。
宋惊蛰收回尴尬,俯身去问施银杏:“杏儿,你是怎么知道鸭子可以吃这些飞虫的。”
“鸭子就是吃虫的呀。”施银杏瞪大眼好奇地看着宋惊蛰,那眼神仿佛在说,舅舅不知道吗。
宋惊蛰也不尴尬,认真地跟她说:“舅舅知道鸭子吃虫,但不知道鸭子可以吃稻苗上的虫。”
施银杏不解:“都是虫,有什么区别吗?”
“没区别,是舅舅狭隘了。”宋惊蛰心神一震,是啊,都是虫,有什么区别,是他把问题想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