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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遗憾了。她的歌声很好听,与她相处交谈很愉快。你的名字甚至还是我起的,因为她说想要有学识的人替她的儿子起一个响亮的名字。我本来以为我们能相处更长的时间,谁知道……会那么的不凑巧呢?”

在童磨的回忆之中,琴叶是个让他数百年来印象最为深刻的女子。

多数求助他的人都背负苦难,内心痛苦祈求救赎,他们竭尽全力的向他伸出手,渴望得到安抚,得到劝慰,得到他们没能从世间所获得的安宁,一直以来一向如此。

但是琴叶不同,她经历了种种苦难,却又快乐开朗。可能因为她本就是农家女,干农活对她来说如同呼吸一般自然,种地能让她忘记大部分烦恼。就算有那样的人渣丈夫,有着一个小孩做拖累,她依然对未来充满希望。

某种程度上,她的确打动了童磨。

童磨身边的人总是流动,一方面是因为他不喜欢他人知道太多他的秘密,另一方面,那些越熟悉了解他的人越容易发现他的异常,因此他身边的人多数都是他的储备粮,没有太长的保质期。

唯有琴叶,让他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就算留她在身边一段时间也不错这等想法。

为了能让她安稳的留下来,他甚至处理掉了琴叶前来寻找她的丈夫。对于这个女人来说,能让神子大人为她亲自出马是何等荣幸!

然而……

……她还是看到了。

“她看到了我帮助其他教徒早登极乐的场景。我明明已经解释过,她们全都是自愿的,可是她很害怕,也很生气。她带着你试图逃走,最终掉落到山下。你明白吗,明白我去山下拾取她遗骨的时候,有多么的痛心。她留下了你,自己的血脉,于是我留下了你,伊之助,因为你是琴叶的孩子。”

在伊之助面前,童磨将一切描述的像一个意外。

可惜,前面他与‘奈奈’的对话已经暴露了真相。

“她逃走,是因为你在追杀她!你之前说过,她跟其他教徒一样成为了你的血肉——是你吃了她,吃了我的妈妈!”

伊之助一边流泪,一边愤怒的咆哮!

面对少年的质问,童磨脸上依然维持着怜悯的面具,仿佛他真的很惋惜琴叶的死一般。

“你这样说,我可要难过了。难道你希望你的妈妈尸骨无存,成为孤魂野鬼?我收敛了她,让她能有机会进入极乐净土。你应该感激我才对。”

他似乎试图说服伊之助,被他吃掉才是真正的幸福。

却不知他的话语只会让人更为恐惧愤怒。

这就是他让人感到可怕的地方,因为他似乎真的不知道说这样的话,会引发他人怎样的感受。就像非人生物难以理解人类一般,哪怕勉强从人类角度出发,也无法掩盖其中严重的错位感。

伊之助想要冲上去,却被国王抬手阻挡。

“童磨,你,无法理解人类的感情对吗。”

他以陈述的语调冷声总结道。

“并非心理障碍,而是天生情感缺失,你无法理解他人的情绪。”

对于寻常人来说顶多算是有些心理问题,再严重点是病理性的也没关系,毕竟不影响到他人。但,偏偏童磨是神之子,是极乐教的教宗,需要理解并回应他人。

人会垂涎自己能够经常见到的东西。

神之子哪怕尝试去模仿人类,依然无法获得人类的感情。

“所以对你来说,琴叶才是特别的。能令你产生‘如果让这个人留在身边也好’这类感情,是多么的罕见值得珍惜。可惜,你浪费了能够获得人类感情的最好机会。”

他的言语就像锋利的手术刀,割破了食人鬼的伪装面纱。

“……闭嘴。”

神子失去了之前的游刃有余与宽裕,他的全部表情都溶解在空气之中,仿佛从一开始就不曾存在。他就像一具精致的人偶,又或者一个AI参照它自身数据所制作出的精美原型,由于无法理解人类的审美,它只能将自己搜集到的对于美的定义堆砌,其成果唯独不曾包括感情这一元素。

就像现在……哪怕他真的在生气,你也无法从这具精美人偶身上看出任何情绪的起伏。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的的确确因为他人的话产生了某种触动。

童磨挥动他伸展开来的手臂,他的速度极快,空气中只留金色的残影。金色的折扇此时成为杀人利器,任何被它扫到的东西都会被毫不留情撕裂。

国王反应迅速,他拽着伊之助向后一跃躲过这一击,又拎着伊之助的衣领随手将他甩到身后。

被看似纤细的‘姐姐’直接一手丢飞出去,伊之助在落地之后都是懵的。

等伊之助反应过来,再看那边尽是风声与残影,‘奈奈’已经与童磨打起来了!他们的速度相当惊人,没有经过特殊训练的伊之助根本看不清他们的动作,只能通过旁边被撕碎的家具地板来判断战况。

俺……俺得做什么……

伊之助想要帮忙,却完全无法找到机会。

到了后面,更夸张难以置信的事发生,童磨抬手转动手腕,左右挥扇,空气之中凭空凝结出大量的冰晶,如同雾霭一般弥漫他身周,在此范围之内的生物会被立即冻伤!

这种冰雾也有妨碍视线的作用,紧接着童磨又如同在舞蹈一般,双手交叠错扇,上下扇动,空中凝结数根冰柱,如尖锐的标枪一般从空而降,如同乱箭之雨一般铺散开来!

凝结空气之中的水分,以低温或水蒸气凝结出的冰给敌人制造伤害,此乃童磨的能力。

在察觉他能力之时,国王意识到了他为什么选择地下这一环境。

湿度,就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地下的环境对于空气之中的水分保持有着很好的作用。

等等,如果是这样……

利用死气火焰避免被冻伤,躲闪过去袭击自己冰凌的国王产生不祥预感。

……比起空气之中的水分,有此等能力的人,不是更应该善用现实之中本来就存在的水吗?

果不其然,童磨的脚不知道踩在了什么机关上,在他迈出的脚点地之时,天花板跟地面都伸出喷头,开始全范围喷水!

“快走!”

国王警告伊之助。

空气的湿度上来,冷气范围扩大,那些水雾结冰一旦被呼吸进入肺部,会造成不可逆的伤害。伊之助没有死气火焰,在此种环境下无法自保。

伊之助先是被他毫无伪装的男性声音吓了一跳,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往外跑去,出去还不忘把门口留守的侍女拉上。也幸好伊之助跟教内人都很熟,对方几乎没怎么挣扎就跟他走了。

“哎呀呀,看来你也有神奇的力量。一般来说,刚才那种程度,对付一支专门派来灭杀恶鬼的小队都绰绰有余了呢。”

童磨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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