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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胸口气得大肆起伏,干脆卷过被子往内一转,眼不见心不烦。

乔珍见状缓慢放下手,噙笑走到她塌边,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啪的一声玉匣子被打开,乔珍状似无意地拢了拢头发道:“姐姐这么久足不出户脸色都差了许多,珍儿昨日新得了满玉楼的参芪麦冬膏,既然姐姐不喜欢,那我——”

“等等!”

听到‘参芪麦冬膏’几个字乔瑜猛地翻身坐起,却又碍着面子半响没说话。

“哼,不就是参芪麦冬膏吗?我以为是什么稀奇物件,你瞧瞧人家乔茉,现在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这东西她哪里怕是看都看不上眼吧!”

乔珍笑:“姐姐这说的什么话,可别被个妾室给冲昏了头。”

“殿下现在不过是图她那张脸是个新鲜,届时你我姐妹二人去了,哪还有她什么事?”

乔瑜皱眉,捕捉到了她话语中的重点:“什么叫你我二人?”

乔珍抓住她的手,指尖挑起一点参芪麦冬膏细细抹匀:“爹爹一直希望姐姐能嫁入摄政王府做正妃,这才对姐姐多有严苛,姐姐可别要怪爹爹。”

此言一出,乔瑜眉头松了许多。

乔珍继续道:“珍儿也不求其他,只求能做个侧妃,与姐姐在王府相互扶持......”

边说着,乔珍略有哽噎:“姐姐也知,那国公府的世子本不是什么好人,见了乔茉一面便嚷嚷着要纳她为妾,与其如此,不如同姐姐一道,凡事也有个照应......”

她这话说得谦卑又满足了乔瑜的虚荣。

思量到国公府的世子到底是不靠谱,此时看着默默垂泪的乔珍竟生了几分做姐姐的不忍来。

“我知道了。”

取过乔珍手中的参芪麦冬膏,乔瑜虽有点拉不下面子,但还是软了语调。

“可现如今爹爹似乎都快忘了这件事......”

“无妨的,姐姐。”

乔珍打断她,道:“你可知二月初五的斗兽大会吗?”

乔瑜默了默,点头。

这斗兽大会每年都会举办,但和她们这些深闺女子向来没什么关系。

“这便是我们的转机。”顿了顿,乔珍继续,“我朝虽男女泾渭分明,但从先祖皇帝开始,便有女子上阵为将的前例。”

“上阵为将?”乔瑜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

“自然不是让姐姐去为将。”乔珍笑,“姐姐生得貌美如花,又是侯府嫡女,是京中数得上排面的大家闺秀,幼时又随爹爹学过些拳脚功夫,倘若能在这斗兽大会的狩猎一项中取得些成绩——”

“那这巾帼不让须眉的美名,定会让殿下侧目。”

乔瑜被乔珍这一通话说得头脑发胀,心中生了几分跃跃欲试。

她幼时身子弱,常年以药度日,大夫说可练些拳脚功夫强身健体,是以,爹爹便时常带她去骑马射箭。

“可我......”乔瑜犹疑,“我那根本算不上什么厉害的功夫......”

现在让她射箭,怕是连只鸡都射不中。

“不需要多厉害。”乔珍压低声音,“姐姐,侯府的名声去买通个皇家林场的侍者不是难事......我们只需要有个结果便可。”

闻言乔瑜瞪大双眼:“倘若爹爹知道......”

“可姐姐就愿意这样心甘情愿地等下去吗?”

“再者,假使事成,爹爹欣慰还来不及呢。”

......

乔珍离开春堂苑时揉了揉快要笑僵的脸。

“翠儿,银环那边如何?”

摄政王府虽严,却也并非无缝可进,银环作为乔茉的陪嫁亦有出府的机会。

翠儿垂头:“姑娘,银环姐姐说她不敢.....”

“不敢什么不敢。”乔珍眼一横,“她若不敢,便等着去乱葬岗吧!”

语毕,她拂袖而离,又想到前不久母亲将她叫去说相谈的婚事。

同样是嫡女,凭什么她就要去嫁那种纨绔子弟?

现在就连乔茉这种贱妾生的庶女都要踩到自己头上了!

她不甘心。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

摄政王府。

过了正月厚重的冰雪开始融化,春阳拨开云层散落大地,尘封在白茫中的禹京终于有了一丝温度。

先前被派来教乔茉习字的夫子按例依旧,他来时在家中还哭丧着脸。

却不曾料才过了一个冬日,这小娘子便像是开窍了一般,授课时竟听得十分认真。

“乔姑娘,我们今日学......”

叩叩。

桌面被轻轻敲击的声音打断了夫子接下来的话。

这是乔茉需要答疑的示意。

银翘站在旁边将乔茉手头的宣纸递过去,上面写了她想要询问的字。

夫子眯了眯眼,道:“姑娘这两字念做‘东南’......诶刚好,今日我们要习的便是这四方之位,四方应八卦,东乃先天离卦后震卦......”

乔茉自幼习画,自幼对景物过目不忘的本事。

将那日的字条看过寻常画作,她慢慢回忆上方走势便可重复临摹出每一个字。

但她很明白如今的境况不可能将这样一整个完整的句子默写下来让人解读,遂每晚在心中默默重复每个字的笔顺,然后拆分顺序、间隔天数地去问夫子。

方才的‘东南’二字则是那张纸条上最后的两个字。

夫子的讲授在屏风另侧娓娓道来,可彼方乔茉的心思已经全然不在课业之上。

她缓缓闭上眼,零碎的字符在脑海中拼接成句。

“贰月初五,皇家林场,东南。”

二月初五,是此前便说过的斗兽大会。

皇家林场,是斗兽大会所在之处。

那么东南......东南......

乔茉咬唇,提笔在宣纸上将东南二字又写了一遍。

只是这一次是以看得懂的姿态去凝视它们。

东南,是允珩哥想让她去的地方。

......

乔茉越来越像个真正的宠妾,依顺卫君樾的所有需求,也开始前所未有地渴望识字。

正如以前学习绘画时母亲所说,她天赋颇高,就是不爱用功,即便是稍稍用点心神则是事半功倍。

是以,在习字这方面,乔茉放了心思在上面自是突飞猛进,就连夫子都道她甚有天资。

卫君樾晚间来时正见乔茉伏案书写,小巧的眉头拧紧,一笔一划极为认真。

听到他的动静乔茉抬头,刚想起身行礼却被他抬手制止。

“在写《四方论》?”

“东乃先天离卦后震卦,南乃先天乾卦后天离卦.......*”

排排娟秀的小字横陈在宣纸上,一如其人乖顺温良。

忽然余光一暗,人便坐到了自己身侧。

乔茉知晓如今最好顺着卫君樾的一言一行,遂强忍住下意识的逃离,乖乖颔首。

“既如此,你可知禹京所处大胤何地?”

乔茉点头,提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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