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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是她此刻发了怒,便落实了毒害庶出皇子的罪名。

前几年她的确是干过下毒这样的蠢事,头几回也算得上是颇有成效,一剂药下去,那仍在襁褓里挣扎的皇子便离了世。

刘皇后的胆子便愈发大了些,想着将其余成年皇子毒杀了,倒时便再没有人能成为太子的威胁了。

只是不知为何,陛下竟知晓了此事,那一日自己被他夺走了后印、册宝,还被关起门来扇了好几个巴掌,若不是太子在御前跪了一天一夜,只怕她如今还未曾拿到后印、册宝呢。

身边的心腹宫女和太监都曾劝过自己,太子的地位稳固,她不必做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儿。

可这些奴才懂什么?但凡见过陛下为那大长公主失魂落魄,要死要活情态的人,不到太子登上皇位的那一日,她怎能安心。

更何况,还有郑宣的存在。

刘皇后铁青着面色,心里笃定自己毒杀皇子的消息必是陛下告诉的郑宣,这郑宣也必是陛下的儿子,否则他何必待外甥这般亲热?连宫闱隐秘都悉数告知?

作者有话说:

今天另一本表小姐她不想做妾要更六千多。

所以这本更的少点了。

第48章 怀孕

刘皇后召见郑宣不过说了三四句话的工夫, 便觉得胸闷气短,一口气吊在心口处怎么也放不下来。

她想使了法子来磋磨苏和静一番,可刚起了头, 说道:“苏氏嫁给宣儿已有一年了……”

话未说完,便听得下首的苏和静捂着肚子“哎呦”一声, 额头上渗出了许多密汗,脸色也煞白的很儿。

郑宣担忧无比,连忙对着上首的刘皇后奉拳求饶道:“皇后娘娘, 舅母,内子素来身子不适, 还请您荣准我带她去太医院瞧一瞧。”

刘皇后险些被气了个仰倒,她连刁难苏和静的话都没有说出口呢,这苏和静便装晕扮柔, 一副自己将她怎么样了的样子。

她可什么都没做呢。

只是下首的郑宣如此殷切地瞧着自己,那黑亮的眸子里还有几分忌惮之意,倒让刘皇后不上不下了起来。

若是就这么轻易地将他们从翊坤宫放走, 那自己后宫之主的颜面该往哪里放?

可若那苏氏当真身子不适, 一时托大闹在自己的翊坤宫,陛下岂不是要怀疑自己居心叵测?

刘皇后正在纠结之际, 忽而听得宫殿外头传来一声尖利高昂的声音:

“太后娘娘懿旨到——”

刘皇后脸色一沉,随即由身边的宫女从凤椅上搀扶了下来, 与郑宣和苏和静二人一齐跪在了地上。

那传旨的太监便是太后身边的心腹总管,生了一张眉眼带笑的和善面容,只是那双精明的眸子却仿佛能将人的内心洞穿一般。

刘皇后可不会把他当做是个普通的太监,当年太后磋磨自己时, 这个太监可在后头使了不少力。

“母后有何吩咐?”刘皇后诚惶诚恐地说道, 昔年太后娘娘身子还康健时, 便是个杀伐果决的性子,连陛下都要避其锋芒,又何况是自己?

是以刘皇后心里对太后的忌惮好似扎了根一般。

“皇后娘娘,太后娘娘说郑国公世子妃身子抱恙,体虚不盈,特吩咐太医院金太医为其把脉看诊一番。”

刘皇后脸色愈发黑沉,太后这是明晃晃地要从自己这儿将人从自己的翊坤宫救走的意思。

她不敢推辞,郑宣谢过太后的恩令,与刘皇后行礼告辞,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翊坤宫。

出了翊坤宫的大门后,苏和静脸上的惨白霎时不翼而飞,郑宣在旁揶揄她道:“我倒是不知道,夫人您什么时候也会逢场做戏了。”

苏和静面色如常,道:“那皇后娘娘瞧着不是个厉害的,方才太后娘娘来了懿旨,她竟吓得抖成了筛子。”

郑宣笑意渐渐敛下,只对着苏和静正色道:“你可别被她外面的这一层傻气给蒙住了,若别人是工于心计,她则是又蠢又坏,因有母家和太子的仪仗,行事没有顾忌,唯独怕几分外祖母罢了。”

苏和静将这话暗暗记在心间,便与郑宣一块儿出了皇宫。

*

端阳侯府内。

自从庶长子言哥儿暴毙而亡后,老太太便闭门不出,以身子不适地缘由将嫡长孙裴景诚叫到了自己身边侍疾。

原本她身子不适,该由庞氏这个儿媳妇来侍疾才是,只是庞氏受的刺激过分大了些,如今还躺在床榻上起不了身。

裴景诚便挑了一日芍药公主进宫的午后,从私库里寻了些滋补的药材,便去了老太太的院子里。

老太太如今正是心绪难平的时候,瞧见那裴景诚送来的药材多是出自大内之手,霎时便摆起了脸子,“我不要这些。”

裴景诚待这个祖母倒尊敬的很儿,如今见祖母歪在床榻上病恹恹的模样,心里也很是不好受,便道:“您身子不适,很该用些滋补的药材才是。”

老太太却冷哼了一声,道:“只怕这府里的人都等着我和你母亲早点死了,她好当家做主。”

这话裴景诚却不敢接,只笑着说道:“祖母你言重了,孙子巴不得您长命百岁、含饴弄孙。”

“含饴弄孙”这四个字却是触到了老太太的伤心处,只见她苍老且透着暮气的面容上掠过几分痛心,耷拉着的双眼里闪过些泪花,再无往日里的精明锐气。

“言哥儿不过是个刚满四岁的孩子。”她颤抖着语调说道,话音零碎的不成样子。

裴景诚心下一痛,祖母话里话外的暗示再明显不过,这便是在明指是芍药公主下毒害死了言哥儿。

可她毕竟是金枝玉叶的公主,且刚又为自己诞下了个嫡子,言哥儿说到底也只是个庶子,自己难道还能为了个死去的庶子让公主赔命?

他不是不明白芍药公主不似表面那般温柔和顺,只是如今朝堂局势越发不明朗,只是太子一脉依旧如日中天,端阳侯府不得不坚定地站在东宫一党上。

既是如此,芍药公主便是端阳侯府好不容易求娶来的一尊大佛,除了好生供着便无别的法子。

“我如今是老了,也不知你们父子打的是什么算盘。”老太太颇有些垂头丧气地说道,“只是我有句话是一定要说的。”语气里带着些前所未有的坚定。

裴景诚立时便毕恭毕敬地回道:“祖母您说,孙儿听着。”

“她这般心狠手辣,将旁人的命不当回事,若是真到了触及利益的时候,她真能护住我们端阳侯府几千口人的身家性命吗?”老太太说罢,便别过头去,不再看向裴景诚。

裴景诚久久不语,只望着老太太的侧脸,说了声:“祖母教训的很是,孙儿知晓了。”

等裴景诚快要走出屋子时,老太太忽而冒出一句轻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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