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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把名额让给她。

二、和她谈恋爱,然后她估计会引诱祁昼,再倒打一耙,诬陷祁昼非礼。

三、祁昼不同意她的表白,也就是如今这样,最极端、最激进的结果。

每条路,对祁昼而言都是死路。

我没来由的烦躁,在教学楼边上的花坛里偷偷抽了几支烟。

等我再转出来时,楼下已经围了两圈人,还有不断好奇想过来又被老师拦住的学生。场面十分混乱,果真如秦盈真所愿“闹大了”。

而她本人,坐在担架上,围着一块白色大毯子,一堆老师抢着安慰她。祁昼则被保安按着肩膀站在边上,秦盈真哭哭啼啼地伸手指控着祁昼。

我忽然觉得没什么好看的了。

这一整天,学校里每个角落都在议论祁昼和秦盈真的事情。他们每个人都在说,祁昼果然是个反社会变态,竟然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男生一副要匡扶正义,将他赶出学校的样子。那些之前忙着给祁昼递情书的女孩子如今也是一脸嫌弃,曾经被拒绝的羞耻似乎化成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愉悦感,仿佛是个人都可以踩他两脚。

没有一个人质疑这件事情对的真实性。不,应该说是没有人在意或者期待所谓的真相——我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祁昼连续两天都没有来上课。听说事情还在调查中,秦盈真的母亲是市里的领导,所有人都高度重视这件事。

我毫不怀疑,如果祁昼被确定欺辱女生致其跳楼,别说绝不可能再有保送机会,甚至很可能会被休学。这件事将成为市里一桩热谈。那些小报的标题我都能猜出来——“高分低德,冷血强暴女同学”。

如果这样下去,祁昼的人生就完了。

——只有我知道真相。只有我可以帮他。

我要说吗?我应该说出来吗?

但我和祁昼非亲非故,还算得上有仇。他让我在同学面前丢脸,我也曾和人一起欺辱他。

更何况,秦盈真家境的确不错,甚至我家还有生意需要她父母疏通,我虽然年少顽劣,却也知道不能给家里添乱。

保送面试名额确定在下周二,而下周一就要公布对祁昼的处分,在许多人眼里,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

周末回家,母亲在晚饭时问我:“你们学校是不是有个姓秦的女孩子摔伤了?”

我扒着饭,面无表情地点头。

“是你王阿姨的女儿,”我妈说:“趁机会多关心关心人家,小姑娘现在正需要安慰,你和这样的女孩子交往,我们家里也是放心的。你爸和人家爸爸也有生意往来。”

我捏住筷子,默不作声。

一旁父亲忽然道:“先让孩子吃饭吧,别说这些有的没的。”

家里向来是母亲做主,说一不二,父亲很少打断她说话。母亲当即不悦,撇了撇嘴,离席回屋了。

她走后,父亲问我:“周灼,你在学校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这下真是愣住了。

“很少看你这么魂不守舍的,”父亲笑起来,“而且看你这黑眼圈,几晚上没睡好了吧。先前中考都快上不了高中了,也没见你这么忧虑焦躁。”

他往后一仰,抱胸笑道:“犯了什么事,快给你老子交代,老爹看看还能不能救你,臭小子!”

我少年时,家中一直是这样。我永远顽劣长不大,父亲永远为我托底。我那时认为他无所不能,不会错,不会输,不会死。

半晌,我直愣愣地反问道:“……我看起来有那么糟糕吗?”

父亲一点头:“有,你看起来就像暗恋对象被捕入狱还顺便甩了你那么糟糕。”

我:“……”这都什么跟什么,果然是我爸,真是莫名其妙的冷笑话。

我叹了口气,还是没说话。

父亲哈哈大笑,站起身揉了揉我的头发:“不想说就算了,你自己决定。不过世界上那么多难以抉择的事情,说白了无非就是’权衡利弊,是非得失’八个字。”

我一时竟觉心头一震,不自觉问道:“那该怎么选?”

父亲说:“如果你问我,我现在会选利弊得失。但是吧……”

我急道:“但是什么?”

“但是,如果我在你这个年纪,应该会选’是非’二字吧。”父亲对我眨了下眼睛:“我年轻的时候很喜欢一句话,大概是说’是非于己,毁誉任人,得失若素’。”

少年正是价值观形成的时期。后来,我的许多选择都因这句话而改变,它决定了我自己、我父亲、我所有亲人的未来。

我当时只听懂了这段对话热血的部分,却没有听出父亲另一层隐晦的意思——“是非”是他少年时才会坚守的东西。

我彻夜未眠,翻来覆去。一会计算我帮祁昼的得失利弊——结果当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更划算许多。但一会脑海中又浮现出秦盈真那跋扈气人的神态,最后,我甚至给祁昼脑补出了十万种悲惨的未来,被幻想中他眼眶发红的模样折磨的捂住脑袋。

我到底该怎么做呢?

第30章 我想他圆满

星期一,我在早读时找到老师,说明那日自己其实看到了祁昼和秦盈真。

我从小表面跋扈,内里还是因为家庭背景多了几分谨慎,不愿将事情做绝,因此并未全部和盘托出,只推说自己没有听清两人对话。但十分明确地强调了一点——从秦盈真进去再到她跳楼,祁昼始终坐在座位上,并未和秦产生任何肢体接触。

交代后,我请校领导尽量帮我保密,老师们也表示理解,我猜他们觉得我是怕会被秦盈真记恨。但其实,我同样也不想祁昼知道。

毕竟,人常说,送佛送到西。

我这样说是救了人家,又不算全救。虽然说了真相,却又晚了这么久、等事情传得这么沸沸扬扬才说,连我自己都觉得并不光彩。

当日下午,这件事的最终处分结果公布了。只避重就轻地说了学生误会冲突,导致意外。未提猥亵性侵等字样。

祁昼相当于被无罪释放,学生们哗然。

但第二天,保送面试名单出来了,不是稳定全校第一的祁昼,而是秦盈真。

我忽然明白了,这件事从头到尾,无非“妥协”二字——我的部分坦白是妥协,祁昼的清白释放算是妥协,如今的保送面试名单同样也是妥协。

校方、祁昼、秦盈真和她的父母,都最终得到了一个可以接受的解决方案。

不会完美,但是合适——这才是现实中最常出现的情况。

但我到底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倒谈不上是多愧对祁昼,更多是少年逆反心理,觉得自己难得想做一件事,却最终没有成,还是让祁昼失去了保送名额,有些烦躁。

我便开始打听有什么弥补的办法——还真找到了:两个月后在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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