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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

我索性顺应本能,狠狠扯住了祁昼的领口——向下一拽。

他领口散了。

外头高高在上的祁总衣衫散乱,露出了漂亮的喉结和胸线。我将手覆上,感受他如鼓的心跳。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催情酒让我在理智外有多出了几分我行我素,于是,我将手指竖于他的唇,眯眼轻笑。

“嘘——”我近乎哄骗着他,笑道,“祁总,就当帮帮我,好吗?”

说这话时,我已经把祁昼弄到了宽大的沙发上。

我双膝分开,跨坐在他身上,浴袍下什么也没有。而祁昼半躺在沙发上,脑后垫着毛绒绒的猫咪图案靠枕,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莫名显得有点迷茫甚至可怜——他看起来终于不再那么有距离感了。

我是说,他看起来又更像是十年前的样子了。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他说。

第6章 极光下我亲吻虚伪的道德卫士

——我想被你弄。

我只是将他这句问话理解成无力的欲拒还迎,虚伪的道德卫士们都是这样。于是,我根本没有回应的打算,只是眯起眼睛笑了,然后解开祁昼的皮带。

真是神奇,这一瞬间,我的思想仿佛被深深割成两半。

一半甚至还在理性地推演,和祁昼做到什么程度做多久再停下来,有利于我实施杀人的计划,事后要怎么清理祁昼在我身上甚至体内留下的痕迹。

而我的另一半脑子,却不受控制地出现过去的片段,一些我以为我早已忘怀的事情。

……我想起,我从前做过类似的事情。

在山顶,极光下。我将烟圈轻轻吐在他脸上,然后笑了:“咱们祁学霸这张全是仁义道德的嘴,可是和底下一样硬啊。“

但这次的事情并不完全相同。

虽然有情药滋养,但我太久没做这事,一时依然有些干涩不得其法,还没来得及成……忽然觉得颈部一阵锐痛,祁昼竟然狠狠咬住了我喉结下方的位置。

我就像一只被猛兽叼住要害的动物一样,懵了一瞬,而后闻到了自己浓郁的血腥味。

……我简直有种错觉,他要直接撕咬下我一块肉,咬碎我的喉骨。

我的血同样染红了祁昼的唇,像给他上了艳丽的妆。祁昼终于不那么像冰川和树木了,而是骤然鲜活起来。

他舔去了嘴唇上的血。

我的血。

有一瞬间,我觉得有一抹奇异的神色略过他浅色的瞳孔。后来,我才知道那是疯子的兴奋。

他点燃了我。我的体温在升高,苍白赤裸的身体上,纹身逐渐显现……花枝,花茎,花蕊,花苞……由浅入深,由白变红,渐渐的,一片深红色的花间间绽放,荼靡艳丽。

那真是随性而生,如死如欲的一幕啊。

他的指腹轻轻摩挲过我的喉骨,然后低头舔舐我喉结下那道割喉的旧伤。

我以为他会感到扫兴,或者警惕地停下来问我是怎么弄的。

但其实,我只听到了祁昼的轻声叹息。

但这却比之前所有暧昧更让我难堪和愤怒,我下意识地挣扎起来。祁昼按在我颈部的手却骤然收紧——不至于令人窒息,却也带着奇特的濒死感。

之后,一切都失控了。他喜欢在过程中握着我的咽喉,这让我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我从自以为的掌控者沦为被支配着,我开始感到屈辱,甚至开始混乱地憎恨自己这个该死的计划——但事实上,我只有力气做最后一个请求。

“别在里……”我努力压抑快要涌出喉头的呜咽。

……

我终于清醒过来时,身上没一处不酸疼的。不过……他应了我的要求。

这算是唯一的好消息了,有利于我接下来的计划。

我躺在卧室床上,窗帘拉着,一片漆黑,而祁昼正安静地侧卧在我的身边。

我在昏暗的光下观察他,这个罪魁祸首——这个从前背弃我,刚才折磨我,未来还要杀死我的混蛋,睡着时倒一点也不像个无情无义的刽子手了,他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乖巧地垂着,唇角也是松弛的,竟有些像个似有若无的笑意。

我拿出手机看了时间,发现竟然已经是凌晨3:45了。

……我竟然直接被祁昼弄得昏睡过去好几个小时。

这一认识又让我才平静下来的心又升腾起一重怒火。我强忍着羞怒,尽量保持头脑冷静,忽然意识到,现在正是个不错的时机。

我已经详细调查过祁昼的行动轨迹,知道他每天会开车去他的集团在本市的分部开会处理工作。

他是个行事精密,生活规律的人。每天的出门时间会在早上八点到八点十分之间。25分钟后,他的车会驶上一座事故高发、最高时速达120公里的高架。

我忍着周身酸痛,尽可能轻地从床上起身,为了不弄出一点声响,我没有穿鞋,先来到客厅,在那边倒了一杯温水。然后我赤着脚进入浴室,拿出我的钢笔,露出上墨器,然后我轻轻地挤压着——

一小滴透明、无色无味的液体沉入那杯水中,泛起了几颗细碎的泡沫。

那瞬间我的心跳快到极点,而同时,我仿佛听到了房门打开的声音——我回头,好在,身后空无一人。

——全部0.6ml的毒的确足够使人在几小时内丧命,但一滴毒药大约只有0.05ml,是人体可以代谢而不致命的程度,但却足够让人在一段时间内头晕脑胀、意识混乱。

我曾做过精密的测试,这种晕眩作用大约会在人服用后4.5小时生效,持续十五分钟左右。再过大约十分钟,正好是凌晨四点。我要让祁昼喝下它,然后在早上八点出门上班路过危险路段时,头脑眩晕,车祸而死。

这会是最完美的谋杀。祁昼死于意外车祸,没有犯罪,自然就不会有嫌疑人。我下的毒非常轻微,等警察想起尸检,应该早就查不出踪迹了。

但我向来很谨慎,即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不想放过。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想让祁昼在我身上留在痕迹——祁昼带走我是许多人都知道的事情,我摆脱不掉,但我可以修改我离开祁昼这里的时间。

只要身体里没留下过多痕迹,我就可以说:警察先生,祁总对我并不满意,我刚脱了衣服他就让我滚,我只在这座屋子里待了不到一个小时。

有没有我离开的证据不重要。重要的是没有我留在这里的确凿证据。既然如此,四个多小时生效的毒药自然就不能被证明是我的手笔。

毕竟,我只是一个柔弱贫困,需要接客维持生计的男伎。我现在身份和祁昼云泥之别,自然也没有杀人动机。

我端着下了毒的温水,进了卧室。

在进去之前那十几秒,我在脑海中打了几个腹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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