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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已经检查了千百次,可那是检察院多少次都没能抓住的尤金·奥荻斯,谁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手段可以把炸药藏在会场?谁知道是不是有注射了抑制剂和人工信息素的Omega假扮成Beta甚至Alpha混在人群之中?
他自己不就是假扮成一个检察官助理混进会场之中的吗?
刹时间,周围的一切都不可信了。
身旁的同事、警局的警察、骚动的群众……哪一个都有可能是光翼会的恐怖分子假扮的!那些人不知道正躲在什么地方,手里很可能就拿着炸弹的引爆开关,准备随时将整个会场炸上天!
举枪的人迟疑起来,在这阵迟疑中,尤金挟着受伤的洛海,稳稳地穿过对准他的几十只枪口,好像对随时会到来的死亡没有丝毫惧怕。
让追捕了这么久的罪犯头子就这么当着全市民众的面,大摇大摆地走进审判会场的中心,还挟持了大会主理人作为人质,简直是检察院的奇耻大辱。
可是没有一个人敢开枪,他们恐惧着可能存在的炸弹,生怕一开枪,不知藏在何处的光翼会成员就会起爆炸弹。
就这样,尤金稳稳地挟着洛海,一直从台上走到了台下,然后他忽然猛一转身,抱着人质撞进了浪潮似的人群。
人们纷纷尖叫逃命,又谁也不让谁,一时间乱成一锅粥。不出两秒,尤金的身影就消失了。
直到这时,为表示自己并未失职,举枪的巡警与检察官们才大声嚷嚷起来:
“抓住他!尤金·奥荻斯跑到哪里去了?”
“搜查!赶快搜查会场有没有炸弹!有没有他的同伙!”
会场上顿时又忙碌起来。
直至两个小时以后,巡警终于确认了会场并没有被安装炸弹,而且似乎也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光翼会同伙。
偌大的会场,只剩下一大群恐慌到了极点的群众,以及早该被枪毙,却还站在台上的Omega犯人。
这就代表着,尤金·奥荻斯是一个人潜入了会场,一个人枪杀了两名行刑人,又以一己之力绑架了检察官洛海,然后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人质消失了。
广场上的几千人,都被这个男人当傻子一样耍了。
而他们平白无故地损失了一位检察官,没能执行审判,还害得上千名群众恐慌。
洛海检察官已经不再是洛海检察官本人,他是这次审判大会的主理人,是道尔检察长的养子,他代表的是审判大会的正义,是南特检察院的尊严。
尤金挟持了他,明显是对检察院的挑衅,对当代律法的挑衅,对全体Alpha的挑衅。
所以没有人觉得有什么异常,没有人去想尤金行动的背后有什么其他目的,就像没有人还记得,在尤金开枪之前,洛海手中的枪口是不是对准了他面前的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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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海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昏过去的。
可能是因为枪伤,可能是因为极致的疲惫,也可能是从身体陷入尤金怀抱的那一刹那,他就不由自主地放松了全身。
他昏昏沉沉地做了不少的梦,乱七八糟的回忆混杂在一起,搅得他不甚安宁。他下意识蹙起眉头,却感到有一阵温暖压在他的额头上,慢慢地舒展他的眉间。
他渐渐放弃了抵抗,放松神经,那之后做的梦都是好梦。
最后,他是被一阵颠簸给震醒的。
洛海睁开眼。他先是看到天花板晃个不停,随后才看到下方的车窗,接着才意识到,他现在是躺在一辆面包车里。
“醒了?”尤金的声音从很近的地方传来,“这段路比较颠簸,没办法,忍耐一下吧。”
第70章 “咬我。”
洛海蹙起眉,双手撑着上半身就想坐起来,却被尤金强硬地按住肩膀。
“躺着,你还不能起。”
在与他两人独处的时候,无论发生多大的事,尤金总有办法露出嬉皮笑脸、让他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
可是这次他的脸很冷,唇角也没有笑意,看过来的一瞬间甚至让洛海下意识后退了一下。
这种气势上的差距让洛海一阵恼火,他又抬起身子怼了回去,“我伤的是腿又不是腰。”
尤金一把扣住他的肩膀,强行把他按了下去,声音很低,“再胡闹信不信下次伤的就是腰了?”
洛海不打算再忍耐尤金强硬的态度和令人恼火的口气了。
“我被你不论青红皂白地打伤了从几千人面前绑走,现在还得什么都听你这个绑匪的?”
“没错!不然绑匪为什么叫绑匪?”尤金的声音提高了一些,“你脑子里是不是长泡了?如果我没赶上开那两枪你打算怎么办?审判大会的主理检察官,当着几千人的面在该处决Omega的时候把Alpha杀了?”
“我就是打算这么干又怎么了?”洛海提高音量,愤怒地瞪着尤金,“你不是一直很希望我起来反抗吗?”
“我希望你反抗,不是希望你送命!”尤金吼了一声,一拳砸在车内壁上,力道大得连旁边的车窗玻璃都震了两震。
“你觉得一个人逞英雄很厉害是不是?当着几千人的面突然倒戈很帅是不是?你知不知道只要你一动手,几十把机关枪就会立刻把你射成筛子,连一秒钟都用不了?”
“那又怎么了!”洛海想也没想地说,“我这条命本来就烂透心了,一命换一命也是值的!”
“那你就是想让我坐在那里,看着你七窍流血、脑浆迸裂地死在我面前对不对!?”
最后这句话尤金用尽了力气,哑得像是有一把粗粝的沙子狠狠地擦着他的喉咙,直到渗出血来。
洛海的脑袋里嗡了一声,尤金描述的那一幕忽然在他的脑海里闪了一下。
他的喉咙一阵发紧,短暂的窒息感让他晕眩。
车厢内安静了下来,谁都没有说话,只剩下尤金粗沉的、努力平复的呼吸声。
“我就在那里,你明明知道我就在那里。”尤金沙哑地继续说道,“为什么你不想着跟我商量一下?为什么你不回头看我一眼?哪怕你看我一眼,哪怕你在走之前再看我一眼……”
“那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洛海的情绪崩溃了。
他的理智好像从身体里剥离了出去,看着自己长年被压缩、堆积的情感终于从罐头的铁壁上挤出了一个小孔,喷泉似的向外喷发。随着喷发的持续,那个孔洞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Omega监狱的犯人被屠杀的时候你在哪里?全城的Omega被清查的时候你在哪里?当年道尔把我带走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只知道像个英雄一样在我最绝望狼狈的时候突然出现,居高临下地告诉我要挣扎要反抗,可是我挣扎和反抗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