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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亲昵地相处,魏如璎心中很是满足,但也不得不担忧。他感觉得到老师对皇帝已经没有任何情意,也知道他想要自己登基,只是不知道这是否是对皇帝的一种报复。

即使他仍然有利用自己的心,但他终究是属于自己了,一想到两个人将来还要成婚,永生永世地在一起,魏如璎就对当年的事没什么介意的了。反正等到父亲消失在人世的时候,当年的恩怨也会烟消云散。

他很喜欢老师为自己打算的样子,更不想让嵇沄受伤,便暂时忍下对父亲的阴暗情绪,也不愿让他知道自己的嫉妒和无情——无论如何,在一直仰望渴慕的爱人眼里,他想做个又乖又好,和父亲截然不同的人。

嵇沄倒也不怕他猜疑自己,很轻松地预言:“放心吧,用不了多久,这军权不给你也不成了。至于参与政事……”

他冷笑一声:“四皇子五皇子寸功未建,陛下不是也允许他们进入朝堂了?你携赫赫威势归来,如何入不得六部?这不是陛下一人说了算的事。何况……”

嵇沄似笑非笑地看过来,目光中比从前的宽容温柔多了几分情人间的调笑之意:“你从小聪明,我不信他不给你,你就没法自己要。”

魏如璎心里一跳,怕他觉得自己不够真诚,却没发现嵇沄有任何责备之意,立刻便撒起娇来,蹭过去投进他怀里,表现得与自己年龄无异,好生天真:“老师知我甚深。还有一件事,我阿姨她多年来受尽苦楚,我想要帮一帮她。”

虽说现在他军权在握,不同从前,但是内宫之中王才人的地位仍然低微,她的待遇也就始终提不上去。魏如璎建功立业离开半年,王才人又老了许多,形容憔悴。他自幼和母亲相依为命,怎忍见母亲如此委屈?

从前是不得已,难道现在他还庇护不得自己的生母吗?

嵇沄点头:“这事就更好办了。王才人抚育你长大,你为她争气,这是人之常情。”

于是,第二日,魏如璎便上表为母亲陈情,又作为儿子表示对父亲效忠,愿意分忧。他此行在军中打下了极好的基础,名声威势还在其次,最可怕的是虎符未交,皇帝正筹谋着如何拿回来。

其实皇帝也知道,魏如璎打了一场难得的胜仗,收敛许多财物也是惯有的潜规则,正害怕他拿着钱去邀买人心,营结党羽,愁得头秃,又恨的咬牙,此时见他为母亲索要名位,还要授官参与政事,心中顿时如火烧一般。

但他并不是一个看不清形势的人,想了想,便顺理成章要求魏如璎上缴虎符,入朝听政,再授王才人德妃之位。

王才人出身寒微,本是宫婢,虽也读书识字,但才情姿色在宫中都不算什么,乍然封妃,贵德淑贤,列在贵妃之下而已,谁不知道这是因为她生了一个好儿子,皇帝也不得不看重?

贵妃立刻如坐针毡起来,却知道自己此时不能说什么,死死按捺住了,又送信给已经出宫建府的儿子,叫他也跟着隐忍。前来送信的宫人道:“楚王战场上纵横来去,显然是有这样的天资,否则清平候的教导也是无用的。陛下心中定然也是知道的,否则何至于只命他入朝听政,却不说要他做什么?虎符一交,他的大势已去,殿下正当徐徐图之。”

五皇子正是颓废的时候,其实哪里会贸然生事,如今听了母亲提点,更觉得很在理。清平候虽然手腕不差,但到底没有其余助力,他和十一弟本是相辅相成,但如今十一弟没了兵权,又没娶亲,哪里能找得到助力?

何况魏如璎从前都没参与过政事,到时候什么都插不进手,还不是等于被白白供着?就算……

那不是还有四哥吗?四哥本就比自己不得父亲的心,全仗着韦贤妃娘家在京中高门里交游广阔,呵呵,论宠爱十一弟不如自己,论母亲门第不如四哥,现在又交了军权,以父皇的一贯做法来看,怕也免不了给军中洗牌换将,消除十一弟的影响。

十一弟的根基,还是太浅了,五皇子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了,转告母妃,我不会轻举妄动的,十一弟如今看着风光,其实险之又险,我又怎么会把自己也陷进去?只要我能稳得住,情势总会变好的。”

那宫人毕恭毕敬地离去了。

魏如璎便顺着各方的意,上缴虎符,入朝听政。他在众人眼中有个话少冷峭的印象在,所以刚开始也没人指望他能有什么建树。毕竟一个人在一个方面有才能也很了不起了,他在战场上横扫千军,若是在政务上也手段高杆无所不能,老天爷是不是太偏心了点?

就算他背后有清平候,但这么多年来嵇沄一向低调处事,皇帝登基后也有意削减他的声望名气,多数时候都是拿了他的主意又改头换面随着自己的私心打了折扣的执行,外人真不知道嵇沄的能耐。

前番作战的时候他以雷霆之势掌控了户部和兵部,这也只是暂时之举,现在仗打完了,魏如璎的兵权也卸了,按理说他也应该卸任了。

皇帝授意自己这方的官员开了个口,却马上遭到了户部和兵部属官的反对——他们都是嵇沄梳理替换过一茬的人,当然会听他的话。意识到嵇沄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寂寂无名做自己背后的男人,甚至要为了魏如璎这个孽障来夺自己的权,下自己的脸面,皇帝的脸色难看得可怕。

站在下首与四五皇子同列的魏如璎轻笑一声:“儿听闻古贤人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清平候虽是我的老师,却也是父皇的臣子,从前多病所以父皇恩赐休养,但也从不曾断了问政于清平候,如今他既然已经病愈,又怎能爱惜一身,自是要为父皇分忧的。何况,我不曾见朝中诸人有如清平候者。”

这话虽说得漂亮周全,但其意却正是皇帝不愿意做的。皇帝死死看着他,面无表情,差点把一口牙都咬碎,还要强装若无其事,咬字也就格外清晰:“我朝从没有勋爵一人兼顾两部的前例。”

魏如璎眨了眨眼,眉宇间还能看得出几分少年英气与洒脱:“清平候是母后兄长,身为国戚,自是不同普通勋爵,从前虽没有勋爵兼顾的例子,但皇亲兼顾却也不少。父皇与清平候君臣相得,信任实深,何不援引此例?”

皇帝深恨嵇沄恋权不肯离去,又深恨居然没能离间他们的情分,但此时此刻自己再拒绝已经不行了,便使了个眼色,垂着眼皮一副平静神态的中书令便出列,大叫一声:“不可!”

魏如璎心知这就是宰辅中皇帝的铁杆,倒也不怒,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第94章 帝师抱抱,18

中书令各方面来说都和嵇沄算是对头。

嵇沄出身高门,他是寒门,嵇沄是佞幸,他是皇帝的心腹肱骨,嵇沄现在对皇帝不忠,以十一皇子为矛盾步步紧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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