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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了。”

梁惊水胸口浮动一瞬:“你上次的短信可不是这么说的,舅舅。”

电话那头忽然安静下来,许久后传来窸窣的交谈声,隐约有男女交接的嘈杂。接着,是舅妈熟悉而洪亮的嗓音:“甭听你舅胡咧咧!有舅妈和你表弟盼你好就够了。”

梁惊水道:“你们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直说吧。”

舅妈吞吞吐吐好一会,语气讨巧:“就是阿祖高考成绩不是出来了吗,这孩子不争气,非说要上211,现在躺在家里扯皮呢。”

“那他考了多少分?”

“……128。”

梁惊水深呼吸:“我说总分。”

舅妈咬牙:“我说的也是总分。”

“……”

气沤上来,梁惊水克制字里行间溢出不耐烦:“您在家别惯着他,让他别再痴心妄想了,去复读吧。努努力的话,说不定明年还能考上个公办大专。”

舅妈声音微哽:“这孩子非好大学不上啊,咱们家也就出了你这么个高材生,做表姐的总能帮衬一下吧。”

眼见多说无益,梁惊水冷道:“他成绩摆在那儿,我又不是魔法师,能让他考卷上的分数翻倍。况且翻倍了也上不了211。您还是让他自己想办法吧。”

舅妈哭声开始是低低的呜咽,渐渐变得不受控制,每一声都夹着虚张声势的情绪,让梁惊水心生烦躁。

她尝试从喉咙里挤出个好,但昧不过良心:“您是觉得香港的大学不看能力吗?最终考核的标准和大陆一样,还是综合成绩和实际表现。”

对面还在抽抽搭搭,含混不清地让她去问金主,能不能通融开个后门。

话落,梁惊水直接摁断电话。对面的絮絮叨叨像被彻底掐断的水流,耳朵一下子轻了许多,她重新拿回了对世界的控制权。

切到天气App,貌似今天是个不太晒的阴天,宜出门走走。正好她也有段时间没见温煦了。

梁惊水打开尘封已久的化妆包,准备画个简妆,刚铺完粉底,对着圆镜一根根刷着睫毛时,耳际传来大门被重重推开反弹到墙上的一声“嘭”。

从镜面里,梁惊水注意到Chloe拎着行李箱疾步而来,步伐带着几分气势,身影在镜子里逐渐放大,似乎是冲着她的。

梁惊水觉得奇怪,索性将睫毛刷戳回筒里,眼神询问她何意。

Chloe直直盯着她,唇线紧绷。

女孩打完底的脸光滑得没有一隅沟壑,因而失去了素颜时的清冷感,却比之前看着更明媚。浓郁的睫毛有侵入眼眶之势,抬起一双清水眼看人时娇润润的。

不愧是商先生最疼爱的“红颜”。

她的心都要化了。

梁惊水见她不说话,继续敛目对着镜子涂灰玫瑰色口红,顺便问:“你怎么回来了?”

Chloe冷言:“我没想到商先生会选你当情儿。”

梁惊水莫名,又看眼她:“你就因为这事提前三天回来了?”

“提醒你一句,别太相信金融街那圈子的男人,他们个个都是新鲜感至上。如果商先生哪天把你甩了,他不要的人,别人更不敢要,到时候你连这圈子的门都别想再踏进。”

那对情侣在厨房听得有滋有味,因为从大陆过来不久还没习惯看香港的社交媒体,女生当即取出手机上网搜索,划拉了几下,两人同时捂嘴对视。大概是没想到富人的情儿会落到和他们一起挤群租房的地步。

梁惊水平静说:“你是在说自己的故事吧,我听出来了。”

Chloe不明其意:“什么?”

梁惊水搁下手中的镜子,用拇指拭去柄处的颜料,才掀起眼皮看她:“墙角盒子里的那只定制瑞士表,刻着你的名字。还有化妆台上那些非经典款的包,几年前的时新款,一般工薪阶层不会买这种不保值的东西。再比如,商宗是花边新闻的常客,别人谈起他都直呼其名,只有圈子里的人才会敬称他为商先生。就这些。”

Chloe静默下去。

“我有个朋友,”梁惊水目视她滚烫的脸,“说圈子里曾有个叫Chloe的女人,嫁给了富豪,但后来再也没见过她露面。她以为你过得很好,其实我猜那个人就是你,你只是不愿意接受从辉煌到堕落的现实罢了。”

Chloe咽了咽喉咙,扯唇嗤笑了一声:“如果不是商先生,我早就不用挨断供的日子了。你以为我想害你?不,我只是看不得他好。”

梁惊水皱眉:“那你为什么还要叫他商先生?骂他混蛋,叫他去死啊。”

Chloe被钉在原地,惶然抬眸:“可他没对不起我,只是没接受被送到他面前的我做情儿,才让我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梁惊水思忖少顷,一瞬记起什么似的示意她等一下。Chloe目光追随,只见她蹲下身拉开行李箱拉链,从内夹袋中翻出一张黑金卡,抬臂递过来。

她的话语间连一丝迟疑都没有:“这是商宗的附属黑卡,他把使用权给了我。既然算是他变相欠了你,那你就尽情花他的钱吧,直到你觉得不计前嫌为止。”

Chloe怔怔看着她。

“单惊水,你该不会真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吧?”

*

接手九隆银行管理权之后,商宗身边从未出现过一个能与他连续三次登上港媒头条的女人。圈内外传言四起,有人说是为了确保蒲州单家与三井海运控股的资产交接顺利,他特别指派二把手郭璟佑成立了一个专项并购小组。

这个小组专注于理顺资产架构,剥离冗余业务,同时解决跨境金融监管的合规问题,将合同上涉及的流动性风险降到最低,完全没让那个年轻姑娘操心。

郭璟佑作为小组的领头人,最近的闲散假日几乎全部泡汤,行程彻底固定在公司、家、以及商宗的套间三点一线。

他从未觉得自己如此“自律”过——文件堆积如山,会议接踵而至,连深夜回到家,脑子里还在自动模拟明天的谈判策略。

和子公司总经理在下午茶时间聊完修订的税务优化条款,郭璟佑生无可恋地仰在真皮沙发上,揉着太阳穴哀嚎:“宗哥,我最近忙得连新得的情儿都没时间疼,你就不能找个别的谁替替我么?”

总经理人情练达:“这个项目确实不值得投入太多精力,商先生大概是不想让那位单小姐心里不好受吧。”

郭璟佑彻底坐不住了,少见地收敛了惯有的玩笑神态,表情严肃地盯着男人:“我就问一句,宗哥,你现在到底是把她当情儿对待,还是当真心喜欢的女人看待?”

商宗把玩着手里的格兰杯,没太把他这个问题当回事。

真心还是情儿,他没细想过,只知道最近梁惊水也忙得很,平面拍摄排得满满当当,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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