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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开心一点吧,开心点好吗?”

……

直播间里的骆橙木讷地低声念,任尘白带着笑意跟着重复,两个声音叠在一起,几乎有些叫人毛骨悚然的诡异。

“你别生他们的气,很多人都没看过综艺,连李蔚明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他们都是刚刚开始了解你的。”

任尘白温声解释:“以前老是有人要把你藏起来,现在没有了,所以他们就看见真正的你了。”

“他们不知道《火苗》的主角就是你,还以为你在我家医院养病呢。”任尘白想了想,又给他补充,“李蔚明……他那些粉丝,早就不敢说话了。”

当然也有不少墙头草,以前跟着跳着脚的黑骆枳,看着风向一转了又改口……但有淮生娱乐的人盯着,这种评论根本就不会被筛选出来放进直播间。

至于李蔚明的那些偏激的粉丝,大多在“惩恶扬善”的时候就完全没想着保护个人隐私,事情反转以后,自然也只好面临该有的反噬。

……任尘白当然知道这些远远不够。

但他想,骆枳的脾气那么好。

这次的错太严重了,肯定不能像以前那么好哄了。

可这样每天都来道歉,都来陪骆枳说说话,总还是能稍微起上一点作用的吧?

任尘白念了一阵,又忽然想起来:“小枳,你还有点心吗?”

他看着水面,像是得到了个什么答案,慢慢露出笑容,欣然伸手往水里去探。

水下只有大把的泥沙,他抓着那些湿沙,毫不犹豫就要往嘴里送。

跟着他来的是任家派的助理,似乎也不是第一次应对这种事了,扑上去按着他的胳膊拦,又狼狈地抬头望码头上瞟过去。

明家似乎根本没人注意他们,也没人管任尘白一个人在这发疯。

任尘白忽然就开始发怒,他挣扎得很厉害,死死地攥着那一把沙子不肯松手:“你们要干什么?!”

“这是小枳给我的,是点心……松开!”任尘白沉声说,“我不吃就不知道是什么馅,他会问我是什么馅的……”

助理哪敢松手,苦着脸拼命拦,忽然发觉有人走过来。

助理下意识抬头,打了个寒颤:“明,明总管……”

“不用拦了。”明禄说,“松手吧。”

助理愣了愣,想要解释情形,手上的力道却已经不自觉松了一刻。

他吓了一跳,连忙要再拦住任尘白,却发现任尘白只是呆呆坐着,看着自己的双手。

任尘白的呼吸忽然开始急促起来,他慌张地四处找,又来来回回地摸自己的手心。

他刚才攥得太紧,那一把沙子都从他的指缝里淌下去,已经只剩下薄薄的一层沙粒了。

“任先生。”

明禄看了看时间:“演得差不多就回去吧。”

明禄说:“天晚了,会打扰别人的休息。”

任尘白仍因为那一块点心粗喘着,他用力推开助理,神色隐隐透出阴郁:“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任尘白挣扎着要站起身,他断着腿,又被钻心的剧痛重重扯回去,“是你在打扰我们!小枳——”

“骆枳。”明禄复述了一遍这个已经有些陌生的名字,稍一停顿,看向水面上漆黑的油污,“在你心里,原来是这样的?”

明禄问:“这么脏吗?”

任尘白被助理搀扶着站起来。

他像是被这个问题砸得晃了晃,然后才恍惚地低下头。

他刚发现自己身上又变得脏污不堪,有些慌乱地伸手去抹,却越抹越只剩下腌臜的狼狈。他拼命摇着头,想要开口反驳解释,却又听见自己的声音:“当然。”

“当然。”他听见自己说,“他怎么能一个人干净?他要下来,陪着我。”

“他怎么能干净?”

任尘白听见自己困惑的声音:“他怎么总是能被那么多人喜欢?”

怎么就是拦不住?

为什么骆枳真实的样子只要出现在别人眼前,就还有人喜欢他?

任尘白恍惚地四处张望,他忽然看见明禄脚边的一个海螺,扑过去用力把它抓在手里,又使足了力气远远朝海水里扔进去。

“为什么就是藏不住?”任尘白问,“为什么——”

他的声音忽然被某个力道扼住。

明禄摆了摆手,蹲下来看他,向来和气的神情里终于带了一点难以言说的意味:“你扔过海螺?”

任尘白被明家人按着,狼狈地吃力喘息。

明禄问他:“什么时候?”

任尘白意识恍惚地盯着他。

……谁知道什么时候?

他扔过的东西多了,他拉黑了淮生娱乐所有人的电话,要求医院的人不准善待骆枳,就连当初的那场篝火,他也已经仔细清了场……

他给不出答案,明禄看起来也不想要答案。

“任先生。”明禄说,“保重身体,你死了太可惜了。”

任尘白瞳孔缩了缩。

明禄站起身。

在他身后,任尘白被明家人按着,压进了那片肮脏不堪的浑水里。

第39章 海螺

跟着任尘白来的人不敢上手拦。

骆家的下场就摆在那, 那位明先生显然是打定了主意要动真章。

他们家没有海上的生意,也总有别人要走海路。这些天下来,已经有好些原本走得很近的合作方忽然没了消息, 电话里也开始支吾搪塞了。

直到任尘白连无意识的挣动也渐弱, 明家那位总管才准松手, 转身出了码头。

助理这才敢喘气,几个人慌忙过去, 七手八脚把水里的人搀起来,连拉带扯硬拖上岸。

任尘白还有气,只是人不大清醒, 扯着身边的人问:“什么海螺?”

助理哪知道这个, 顾不上答他, 只是忙着把人搀扶上车, 慌慌张张送去自家医院。

任尘白在路上还问个不停,人也躁动得厉害。助理实在没办法,只能拿了放在车上的镇静剂, 尽量缓和着口气劝:“任总,放松,睡一觉……”

他们早知道任总最近不大清醒, 这东西在车上一直常备着,也不是第一次用了。

任尘白看着接近的针管, 人就更烦躁恼火:“你们敢!”

“我没有问题,用不着这东西!”任尘白厉声吼,“谁让你们给我用这个的?都滚开!放手——”

“任总, 任总。”助理苦着脸低声劝, “您不也总给骆先生用这个吗?”

他们都知道任尘白现在的样子是因为那位骆先生,所以每次发现任总开始焦躁, 都会想方设法提起骆枳来安抚他:“这就是镇静剂,没什么的,骆先生每次打完就不难受了……”

任尘白被几个人合力按着,看着冰冷的针头扎进静脉,助理说的那些话几乎在他的耳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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