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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京待上一阵子的,即便此次过来,未租下房子,也打算再熟悉熟悉市场,看看别的铺子。

而此番既然租下了,他便依照计划,预备着等前一任店主收拾搬走,就尽快开始装修布置开新店了。

至于纪轻舟,却没有办法在南京多停留,此次能抽出三天时间来这一趟已经是极限。

于是当天签完合同,吃过午饭后,三人一道在附近逛了逛,约莫下午两点,他便带着祝韧青提着行李,坐上了市内小火车,前往位于下关的法公馆。

第147章 会面

法公馆说是高档饭店, 建筑外观倒无什么特别之处,就是一座中西混搭式的砖木结构建筑,不过其内部倒是装潢得十分漂亮气派。

纪轻舟二人订的虽只是普通单间, 依旧布置得分外华丽雅致。

烟熏色的橡木墙板布满全屋,接近于落地式的拱形窗前悬挂着绚丽繁复的大提花窗帘。

房间的中央靠墙摆放着一张四柱大床,香槟色的床幔用绸带固定于四个角落,轻盈地垂落在地毯上。

纪轻舟昨日在那带着些湿漉梅雨气息的旅馆内未怎休息好, 故此时一走进房间,看见那宽阔的双人大床与蓬松柔软的床具,便油然泛起了困意。

不过他对这宾馆房间最满意的还是浴室内的陶瓷浴缸。

连续奔波两日, 又是在这炎热的盛夏, 尽管他没闻见自己身上有什么汗味,心理上却觉得衣服都要腌入汗渍了。

于是一入住房间,放下行李, 他便先放上热水, 往里添加了几滴随身携带的月桂精油, 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

洗完澡出来时,窗外天色已有些薄暗, 夏日残阳斜映在墙面上,落下一片暗红日影。

他从行李箱拿出了干净衣物, 脱下浴袍, 不紧不慢地换上。

在出发之前,他便有考虑要来这饭店住上一宿, 因此特意挑选了搭配的衣服, 拿了件深红车厘子色的真丝衬衣,配了一条版型宽松的黑色西裤。

衬衣原本是秋季新款中淘汰的一款样衣,纪轻舟那日临时睡在工作室, 没有准备第二天的衣服,就直接从新品样衣中拿了一件穿,之后这衣服就顺其自然地进了他的衣橱。

换完衣服,他回到香味蒸腾的浴室,站在洗漱台的镜子前照了照。

刚洗完的头发还未完全擦干,黑色的发丝带着些微的卷度凌乱潮湿地垂在额前,在眉眼上覆上淡淡的阴影。

纪轻舟抬手理了理头发,也不准备再用毛巾擦拭。

眼下这气温出去转两圈,头发就干了,怎么也不可能着凉。

稍微抓了个随性慵懒的发型后,他打开装着洗漱用品的抽绳袋中,从中拿出了一枚缠绕有黑色细丝带的酒红色山茶花胸针,将其佩戴在了衬衣胸前。

调整了下丝带垂落的角度,似觉得沉闷,又抬手解开了领口的两粒纽扣。

质地柔软的两用式领口立即向两边翻垂下来,露出白皙的锁骨肌肤。

纪轻舟低头整理了下袖口,顺带看了眼腕表时间,见缓慢转动的分针渐渐指向六点整,便转身离开浴室,出了房间。

·

傍晚时分,暮色四合,饭店餐厅的窗子上映着浅粉色的暮霭。

头一回来到这般豪华的饭厅,祝韧青双臂交叠地放在餐桌上,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当眼角余光瞥见再度从桌旁路过的侍者时,他不由得向对面座椅上,悠然翻阅着报纸的纪轻舟提出疑问道:“先生,不先点餐吗?”

“等会儿,等个人。”纪轻舟不紧不慢地回了句。

“谁啊?”祝韧青刚这么问着,这时就见不远处的饭厅入口出现一个熟悉的男人。

对方同他目光对上的瞬间,便展露出一个开怀的笑容,阔步流星地走到桌旁,一拍纪轻舟的肩膀,热忱道:

“纪先生,收到你来南京的消息,我便立即取消归沪行程,特地在此多留了一晚,能在这见上面可不容易啊。”

纪轻舟听见声响立刻放下了报纸,扬眉问道:“张导原本是打算今天就回去的?”

“是啊,我都在南京待了大半个月了,该办的事也办完了。”

“那早知就回上海碰面了,我明天也是要回去的。”

“没事,这他乡逢故友,毕竟感受不同嘛!”张景优咧着唇笑道。

看了看一旁的祝韧青,提议:“小祝也来了,那我们必须喝一杯。这餐厅旁的酒排间,你可有去坐过?里边不仅有高水平的西洋乐队演奏,还有相当多品种的洋酒,气氛甚为惬意。”

纪轻舟方才的确有听见乐声传来,还以为是餐厅的留声机在播放,原来是隔壁的酒吧音乐。

他不由升起一丝兴趣,道:“我今日才住进来的,还没去呢。”

“那你来了此地务必得去感受一番,走吧,便由我请客,带你去喝。”张景优拍了拍二人的后背,用着不容置喙的热情领着两个年轻人朝隔壁的酒排间走去。

跟随这张景优的脚步,走过一段短小的走廊,再穿过一道对开的木门,便来到了这饭店的酒排间。

说是酒廊,实际更像是一个布置豪华的交谊厅。

天花板悬吊的水晶灯折射出迷幻的光影,在那光可鉴人的黑色大理石地面上留下朦胧的倒影。

小厅一侧排列着整面墙的洋酒,另一侧设立了一个小舞台,衣着整齐的几位乐师正现场演奏着舒缓悠扬的管弦乐。

吧台与舞台的中间,错中有序地摆放着一些桌椅,饭店的住客们三两围坐桌旁,乘着闲暇时光品着酒,听着音乐,闲聊事务。

纪轻舟三人挑选了靠近墙边的一处相对静谧的位置落座。

黑漆的圆桌上,酒瓶状的玻璃花瓶里搁着两支红丝绒制作的假玫瑰花。

张景优询问了他们二人的需求,听纪轻舟回答说听从他的推荐后,便招手让侍者开了一瓶红葡萄酒。

随着红宝石般的酒水被倾倒入杯中,馥郁的酒香飘逸出来,光是闻见味道,就已有些微醺。

“酒量如何?若是不太行,便给你少倒些。”张景优一边给他倒酒,一边询问道。

纪轻舟摇了摇头:“我倒还好,小祝怕是不太能喝,给他少来点吧,尝个味就行。”

祝韧青没有反驳,接过张景优递给他的杯子道了声谢。

接着左右瞧了二人一眼,见他先生拿起酒杯抬头抿了一口,就有样学样地端着酒杯,仰头喝了口那如同稀释的血液般深红的酒液。

旋即,他便被这奇怪的味道惹得蹙起了眉头。

纪轻舟瞥见他的反应,扬唇轻笑了一声,望着对面人问道:“张导不是说这两月,趁着电影在其他城市上映,要办个戏服展览吗?怎么这时候来了南京取景?”

“戏服展览也并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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