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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儿,他眼睛便有些朦胧模糊起来。
于是随手将报纸折起放到了一旁,闭了闭眼休息一阵后,就躺进被窝里,侧着身枕着枕头,望着身边人在灯光下如玉的面颊发呆。
纪轻舟注意到他的目光,也没在意,照常摊着笔记本做着明天的日程规划。
三天前,由严老板发起的同业公会,通过信纸上的消息传递,创办服装业公会一事已基本确定。
作为成立同业公会支持者的一员,明日下午,他将作为“世纪”时装屋和工作室的创立者,去参与公会的首次活动。
这是明天的首要工作,除此之外,便是日常的设计打版做新款了……
列完了日程计划,纪轻舟打了个呵欠,合起笔记本放到了床头柜上。
看见台灯光芒下未读完的英文小说,他便顺手拿起书本,翻到了昨日书签所夹的位置,问:“你现在总不必我给你念书了吧?”
说着,将书本递到他面前:“能看清吗?”
解予安瞧了瞧书页上细小的英文字母,微微摇头:“不甚清晰。”
“那行吧,我再给你当一天的朗读者。”纪轻说罢,放松了身体靠在背枕上,正要给他念书,手里的书本便被拿走了。
他空抬着两只手,疑惑地看向解予安:“什么意思?腻了,不想听?”
解予安合起书本放到了一旁的报纸上,说:“今晚不听。”
纪轻舟皱了皱眉头,状似纠结地看着他道:“但现在还早诶,不读书做什么,我们也没法造小孩……”
解予安对上他那带着调谑之意的唇角眉梢,心跳便怦怦加速起来。
默不作声地凑近过去,手臂揽在了青年腰间,将人往怀里抱了抱,借着朦胧柔和的台灯光晕,凝眸注视着眼前人的面孔。
纪轻舟被他那幽深的眸子近距离地盯着,有点吃不消道:“看了一下午了,还没看够啊?”
“很香。”解予安却是答非所问。
目光时而微垂,在青年唇上徘徊流连着,偶尔从那玉般修长白皙的脖颈,以及领口微敞的锁骨间略过,却不敢看得太明显。
他的视线实在过于直白,纪轻舟很难发觉不了。
但他只以为对方是想要接吻,见解予安磨磨蹭蹭的一直不动手,就问道:“怎么,我看着你,你不好意思亲吗?那要不我把眼睛闭上?”
说着,就阖起了双目。
他这双聪明灵动的眼睛一闭上,顿然便显得恬静乖巧了起来。
解予安凝视着他毫无防备的面孔,为自己萌动的念头而稍感面红耳热。
一边羞赧着,一边抬手从他的耳畔抚过,又缓缓抚摸到青年的下巴,轻轻抬起。
纪轻舟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靠近,已做好了接吻准备。
这时,后颈却被对方的手掌轻握托起,一个柔软炙热的吻毫无预兆地落在了他喉结上,霎时间,浑身一颤。
·
翌日一早,春日温煦的阳光笼罩着大餐厅的窗沿。
临近八点半,纪轻舟和解予安才来到餐厅吃饭,此时长桌旁只剩解予川还在翻着报纸慢吞吞地吃着早餐,喝着咖啡。
听见他们进来的声音,他扭头打招呼:“今日比我晚啊,怎么睡过头了?”
“哈哈,这不是工作太累了吗。”纪轻舟打了个哈哈敷衍过去。
实际是因为两人在衣帽间挑选了太久的衣服。
起初,他像往常那样穿了衬衫西裤,而待换好衣服一瞧,发现脖子上的吻痕是压根遮不住一点,于是惶急慌忙地挑起了别的衣服。
这天气穿整套的西装太热,穿夏天的长衫又怕傍晚会冷,在衣帽间翻翻找找好一阵,最终从解予安的衣橱里挑了件领口较高的黑色丝绸长袍穿在了身上。
虽没法完全遮住,好歹能遮挡个七七八八,不仔细看也不会注意到。
不过某人看他穿上这身衣服后,当时便眸光一暗,又拉着他的手臂在衣帽间磨磨蹭蹭地亲了好一会儿,这才耽误了早餐时间。
纪轻舟回想起这些,心底不禁咋舌,觉得解予安眼睛恢复有恢复的好处,但同时也给他带来了一些甜蜜的烦恼。
暗自思忖着,他正要习惯性地想要帮解予安拉椅子,却发现对方已提前一步拉开了两张椅子。
他便直接在位子上落座,抬手朝佣人示意送两份早点过来。
解予川视线在他身上打量了一下,倏然道:“你这身长袍似有些眼熟啊,莫非是吾弟的?我看你穿着似有些宽大。”
纪轻舟没料到这普普通通的黑色长袍,对方居然也会注意到,面不改色胡编道:“我身上这件啊,是我们店新打的样衣,是这样宽大的式样。”
“哦,那是我看错了。”解予川也没多想,毕竟那就是一件常见的黑袍子而已。
“说到你那时装店,我昨日还在报上看到了那时装展览的照片,似乎挺有意思,倘若有下回,记得也请我去见见世面。”
“解总想来,那我肯定得亲自送你邀请函了,我们的货至今还未出过什么差错,可离不开您的细心领导。”
纪轻舟有意岔开话题,说着便拿起手边的牛奶杯朝对方敬了敬:“来,我提一杯,感谢解总这些时日的照顾。”
“客气客气。“解予川也很是配合地端起咖啡杯与他碰了碰。
一旁,解予安看着他们两人仰头喝下半杯牛奶、咖啡,嘴里刚要冒出些不太好听的词语,目光瞥见身边人沾着些许奶沫的红润嘴唇,突然思绪一空,迅速收回了视线。
“说实在话,先前我们厂加工的要么是制服,要么是外货,你的那些衣服虽然做起来麻烦,盈利也不多,好在源源不断,算是给我们工厂打开了另一条的渠道。”
放下杯子后,解予川随口谈起了工作上的事,笑了笑道:“如今纪老板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我们家予你的那点补偿是不是也算不上什么?”
纪轻舟知晓他所指的是离婚补偿一事,想到解家人中也就解予川还不清楚他们的关系,一时有些同情对方。
正考虑是忽悠过去,还是隐晦地提醒两句,这时,解予安忽然放下勺子开口:“哥,待阿辉长大些,可要寄名予我?”
他口中的“阿辉”也就是赵宴知去年诞下的幼子,取名为“解熠生”,阿辉只是小名。
解予川神色疑惑:“你原本不就是他的叔父吗?何以要多加层关系?”
“我以后定然没有子嗣了。”解予安不紧不慢地说明。
其实他也并非需要这个义子,不过借此稍加提醒一句而已。
“这是何意?”解予川不由感到奇怪,思索了几秒,倏然睁大了双眼。
望着坐于对面慢条斯理吃着糖粥的弟弟,诧异开口:“莫非你……也受伤了?舅舅为何没提起啊……”
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