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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内容都行。有时候哪怕对方就在眼前,也会想念,想再近一步,想和他有亲密的接触,牵手,拥抱,亲吻,做更多少儿不宜的事情。

“在一起的时候,即便什么都不做,空度时光也很愉快,分开后的第一秒还是想念,迫不及待地规划下一次的见面,每分每秒都在翘首以盼着他的到来。他的温柔浅笑,他的柔声细语,都能让你躁动不已,连睡梦里念念不忘的都是他。

“所以,离不开,或者换个词,依赖,就是喜欢最明显的特征。”

走廊中央的落地钟恰于此时敲响了六点的钟声,“铛铛铛”地一遍遍回荡在深长的走廊上。

尽管钟声距离很远,解予安听着他的话语,却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被敲中了一般,嗡嗡地颤动个不停。

“喜欢的另一个特征,就是会因为对方吃醋。尽管知道不应该,暗地里还是会把对方当成自己的私有物,不希望他和其他人有过近的接触,哪怕只是和别人多聊几句,多看他几眼,也会气愤郁闷,爱意狂热时,恨不得他的世界里只有你一个人。”

纪轻舟采用了相对夸张的说法,描述到这里就停了下来,想了想暂时也没什么好补充的,便抬起视线注视着对面男子,带着几分试探意味地认真询问道:

“怎么样,我说了这么多,你现在回想过去,或者最近的生活,有没有疑似暗恋喜欢的对象?”

解予安略微低着头,搭在扶手上的手指不自觉收紧着,好半晌,才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回道:“没有。”

“真的吗,我怎么感觉你这么心虚呢?”

纪轻舟看了看他抠着沙发的手指,又看了看他烧红的耳朵,怎么看都觉得对方的状态不太正常。

解予安就抬起头,声音低沉冷漠道:“你在怀疑什么?”

“啧,果然天生光棍。”纪轻舟一听他这副语气就觉得没劲,“一点情趣也没有。”

“你倒是阅历丰富。”解予安抿着嘴唇反击。

想到他方才的那番描述如此细致,仿佛亲身经历过多次一般,心里就酸胀得厉害。

“那我都二十六岁了,长得好看又风趣幽默,谈过恋爱也很正常吧?”纪轻舟一副稀松平常的口吻道。

“和谁?是男是女?”

“跟你无关,别这么八卦。”

这话题一扯到自己身上,他就不想再多聊了。

旋即便转移注意,伸手将桌上银圆一股脑扫进了文件袋,起身伸了个懒腰,说道:“走吧,到时间下楼吃饭了,等会儿沈女士又要派人来催了。”

解予安则是又怔怔地出了会儿神,才拿起手杖,跟上他的脚步。

第81章 婚纱

八月末的周末, 残暑未消,灼热的阳光明晃晃地照耀在大街一侧,衬得午后的静安寺路愈发的喧嚣杂沓。

忽而一辆黑色的奥斯汀汽车停在行道树浓荫之下, 一身衬衣西裤的年轻司机下车打开了后车门,尔后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头发稀薄的外国绅士,牵着一位身穿白色软缎旗袍的美丽女子走下车来。

两人挽着手臂,举止亲昵地从洋服店门口的遮阳伞下穿过, 推开了时装店咖啡色的玻璃门。

店铺二楼工作区,裕祥时装店的老板严位良正专心指导着学徒给西服的领底纳衬,此时柜台伙计带着两位客人走上楼来, 看见老板便朝他喊道:“老板, 查尔斯先生来了!”

严位良当即直起身来,抬头瞧见那发际线有些上移的外国绅士拿着手杖朝自己缓步走来,顿然露出热切笑容, 边过去迎接, 边用流利的英文问候道:“查尔斯先生, 好久没见您了,您还是这么优雅!这位美丽的女士是?”

“我的未婚妻, 吴小姐。”那外国绅士简洁地介绍了一句。

未婚妻?和原来的那位夫人离婚了?

严位良心里闪过这个念头,转眼对上女子柔媚的双眼, 就点头向对方问候了一下。

随后, 他热情招呼着两个客人绕过屏风,走到另一边的待客区, 请他们在沙发上落座。

提起茶壶礼貌性地给两位倒了杯茶水, 问道:“查尔斯先生,今日是来做衣服的吗?其实您需要的话,打个电话叫我去您府上即可。”

“不, 不是我做。我们准备在明年的春天办婚礼,她看中了一套婚纱,让我推荐一位优秀的裁缝,我便想到了您。”查尔斯缓缓说着,就转头看向了他的未婚妻,棕褐色的眼睛里含着笑意,很是深情。

“看中了一套婚纱?”

严位良有些困惑地望向那位年轻小姐,他的时装店一般不会将客人定做的婚纱摆在橱窗,毕竟那衣服既昂贵又容易脏。

于是语气温和问:“您是在哪看中的?”

吴小姐浅笑了下,从包里掏出一本画册,翻到某一页,放在桌面上推给了对方,用带着点南方口音的国语柔声说道:

“我看中的正是这一套礼服,不知您这能否定做?不过我不希望您完全按照他画上的做,而是有些创意和改变,起码得是独一无二的。”

严老板一瞧见她拿出的画册,便猜到了她的心思,甚至都想到了她看中的是哪套裙子。

这《摩登时装》的画报虽然目前只出了两册,却着实在上海时装届掀起了一番骇浪。

尤其是洋服店,从未想到洋装还有这般多变的风格,新颖、大胆、前卫且各有特色,简直比巴黎来的那些新款还要新潮靓丽。

一些眼光保守的裁缝接受不了这过于时髦的风格,但即便表面上唾骂排斥,暗地里还是要偷偷收藏一本。

无法全盘接受,不代表不可以从中借鉴个别时髦元素。

而如裕祥这般的大时装公司,则更是人手一册,几个老师傅都快将两期的画报盘出浆来了,一边暗暗感叹此画师才华创意之卓越,一边抽着空闲时间挑着符合自己眼光的时装画做成成衣。

这倒并非是为了卖给客人,而是为了在锻炼精进自身技艺的同时,学习吸收更为新潮的观念与审美。

于他们这等老手艺人而言,只有亲手做了,才算是学到了。

严老板其实是认识纪轻舟的,不仅认识而且记忆深刻,毕竟在上海掀起窄袖、修身旗袍风潮的源头便是那个青年。

对解太太的这个外甥,他先前就存有欣赏之情,同时也分外感激,因为这新流行风尚给他店里吹来了不少旗袍生意。

而在这个月初,认出那时装画报的作者就是他曾抛出过橄榄枝的纪轻舟之后,他便只觉得后悔,当初怎么就没舍得花个高薪,将人请来店里工作。

以这年轻人的才华,即便开上三五百元、甚至更高的月薪也是值得的。

可惜现在为时已晚……他也是后来和解太太聊了才知道,这小纪先生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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