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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在晚饭时分,准时结束工作回来了。
顾凌明显地感觉到,他回来之后,整座别墅似乎都安静了不少,连管家团队们走动的脚步声都放轻了。
餐厅已经摆好了晚饭,顾凌在祁澈对面的位置坐了,又感受到了似曾相识的氛围。
跟那天晚上在祁家主宅晚宴的气氛差不多。
菜色是清一水的清炖、清蒸、清炒,每一道都最大限度地还原了食材本来的面貌,令人毫无欲望。
顾凌在王姐的期待目光下吃了两口鲈鱼和油菜,咀嚼半晌后看向她,客套地给出赞美:“很好吃。”
王姐眨了眨眼,像受到了惊吓一般,反应了半晌才结巴道:“谢……谢谢……”
顾凌有些不明所以,不就是随口说一句好吃吗?至于这个反应吗?
祁澈低垂的眼眸微微抬起:“食不言。”
顾凌:“……”
大清已经亡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规矩啊!
是,AI是不需要在餐桌上说话的。
一般来讲,AI也不需要吃饭是吧?
顾凌心里的吐槽都已经变成弹幕飘了满屏,但表面上还是什么都没表现出来。
还好,王姐的手艺确实不错,虽然味道太清淡,他依旧吃得挺满足,甚至觉得别有一番滋味。
晚饭结束,祁澈径自去了书房。
顾凌闲得无聊,在客厅玩手机,小群里果然又多了一大堆消息。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5)】
【张琛大帅比:@凌 凌儿咋不说话了?搬过去怎么样?】
【林亦文:都没空看消息,应该挺不错的吧。】
【洛愿:可能甜甜蜜蜜去了?】
【张琛大帅比:不可能,凌打从生下来就水泥封心了,他只有可能是馋人家身子。】
顾凌啧了一声,快速打字:
【凌:想死?】
【凌:你怎么有脸给自己改这么一个名字】
【张琛大帅比:看见没,说他馋身子就跑出来了,绝对是说对了,搞不好已经春宵一度了】
【张琛大帅比:这名字咋了?我今天揽镜自照,突然觉得我已经快能跟你媲美了】
【林亦文:这我不是很赞同】
【洛愿:我也不。】
群里接着开始约酒约饭,顾凌看着烦心,把手机丢到一边。
直至夜深,他在陈管家的带领下去了给自己准备的盥洗室。
浴室的装修简洁而精致,瓷白浴缸边是放着睡前红酒和牛奶的小桌几,浴缸内已经放好了温度适合的热水。
顾凌挑了个浴球,一条流畅的抛物线扔进浴缸内,平静的水面顿时泛开一圈圈涟漪。
虽然泡澡的环境很好,但是他也没怎么有心情享受。
浴室外放着一套崭新的睡衣。
在这套睡衣的提醒下,顾凌才意识到一个比较要命的问题。
自己裸睡的习惯要硬生生改过来了。
睡衣是纯丝质的,触手生温,顺滑无比,但是饶是如此他还是觉得浑身不舒服。
来到主卧门前,顾凌做了一下心理建设,缓缓推开门。
暖黄的灯光洒满房间,满地的深灰丝绒地毯温柔地烘托起夜色,然而除此之外,就是白墙,白顶,黑酸枝木的家具。
顾凌沉默了一瞬,所以还是只有这么单调的色彩。
身后传来脚步声,顾凌回身看去,见祁澈终于脱下了一身西装,换上了一套黑色丝质睡衣,轻薄的衣料覆在他宽阔的肩臂上,明晰流畅的薄肌线条若隐若现。
然而纵然是睡衣,也依旧是衬衫制式的,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颗,裹得严严实实。
顾凌只看了一眼,便更加觉得自己跟这个AI捆在一起搞什么联姻大概是命运的错误。
光说睡眠习惯方面,他喜欢裸睡,而祁澈则恨不能裹得没有多余的肌肤露在外面,浑身没有一颗扣子是没有实用性的。
祁澈只淡淡看了他一眼,便挪开目光,从他身边走过。
顾凌站在原地,默默看着祁澈在这张三米宽的大床一侧躺下。
顾凌难得感到一丝局促。
从前他以为,深夜卧室内的事情无非就跟喝上几杯烈酒或者跟人调笑几句一样简单轻松,但是真得面对的时候才发现压根不是那回事。
顾凌慢慢绕到另一边去,紧邻着床沿躺下来,两人之间保持着起码还能睡两个人的距离。
第一次跟别人睡在一张床上,顾凌只觉得浑身都僵得有点不听使唤了,即使大脑在叫嚣着根本没什么,但是身体却完全不听话。
他微微侧头,用余光打量着睡在一米开外的男人,只能看到他淡漠的侧颜。
在暖黄夜灯投下的光影下,他的下颌线明晰如刻,每一处五官轮廓都精致而优越。
也难怪粉丝们称他建模脸天花板。
或许这个人从脸到身体,再到芯子,其实真是个建模纸片人呢?
这样的话故事就往奇幻方向发展了。
顾凌胡思乱想着,忽然整个房间的灯光瞬间熄灭,四周猛地陷入了黑暗之中。
顾凌没有准备,吃了一惊:“怎么回事?停电了?”
一道平淡低沉毫无情绪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晚安。”
顾凌:“……”
他反应过来什么,摸过手机,按开看了一眼:
22:00;
正好晚十点。
他没有想到,那张日程表上写着十点互道晚安,竟然真得意味着要十点睡觉。
十点,他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间罢了。
微信小群里已经开始99+了,没有他的参与一定会无聊一半。
顾凌极度清醒,毫无睡意,在黑暗中望着看不清的天花板瞪了一分钟,最终试图挣扎一下:“我能不能一会再……”
祁澈打断了他,语气虽然平淡但是显然不容置疑:“寝不语。”
作者有话说:
任何时候都不能说话吗?(小脸通黄)
第8章 点映
翻车
这一夜,顾凌惊醒了八次,小心翼翼地翻了三十二次身,感觉全身上下不同的部位阵阵发痒二十九次。
等到第二天早上七点半,窗帘自动打开,自然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房间的时候,顾凌顶着有些浮肿的眼皮,从这张折磨他一夜的柔软大床上生无可恋地坐起来。
顾凌看着床的另一侧,祁澈准时苏醒,起身,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而自然,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就像已经重复过上千次的开机程序一样。
祁澈理了理有些拢上来的袖扣,抬眼看向顾凌,音色微哑,语调平静:“早安。”
顾凌半睁着眼,有气无力地完成今天的第一次工作打卡:“早安。”
祁澈离开了卧室,顾凌坐在床沿,望着落地窗外层层叠叠的树荫和远处雾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