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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彼此的牵挂。

那时候视频电话还没非常普及,加上并不稳定的通话信号,柏知望很难发现异样,照旧分享着自己的喜怒哀乐。

两个人的分享内容差异很大,秦舟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只谈见到哪批高等级画作或到哪个展馆聊下一个策展人,至于工作社交的不耐烦都一概自己消解掉。但柏知望会聊烦心事,甚至偶尔爆出几句粗话,跟平时彬彬有礼的他截然不同,秦舟觉得他说脏话的样子很性感。

随着毕业季来临,秋招也开始了,两个人聊着就聊到就业越来越难上。科研院的人才安置补贴砍了一大半,而且硕士已经很难进来。

柏知望感慨道:“还好我进得早,不然咱们当时可能都没窝了。”

秦舟这边刚换完吊水,肚子上的伤口正疼得厉害,只能意思性地应付两句。

柏知望听声音以为他困了,问:“我吵到你了吗?如果不想听的话,咱们就明天再聊。”

“没,你接着讲。”好不容易的说话机会秦舟怎么会放过。

柏知望便继续讲:“杜清你还记不记得?”

“跟你一起赴美进修的那个新人?”秦舟把他跟前半句话连起来,得出结论,“怎么,他因为降补跟你起冲突了?”

“没,这倒不至于,文件在他们面试以前就下来过,他肯接受这个待遇才入的职。”柏知望叹口气,“他只是最近有跳槽的想法。”

秦舟皱眉:“现在各大院所都是这个趋势,他往哪跳待遇应该都差不多?”

柏知望无奈道:“是啊,所以他不准备转行了,想去初创公司闯闯。这边有几个年轻创业家对他印象都不错,他们聊得也挺投机的。”

秦舟皱眉:“签约时都谈好薪资了怎么还要走?我听你说他很有研究头脑,入职应该也不是为了那点安置费吧。”

“一开始确实不是,可他妻子最近去做检查,发现已经怀孕几个月了。”柏知望解释,说普通人总有各种各样的难事,“孩子生下来肯定要上户口、看学区,但以他现在的积蓄待遇又买不到好板块的房子。

“孩子要么就跟着他继续租,上集体户口,要么就只能去板块不好的新房。他岳丈家为了这事闹得鸡飞狗跳,让他赶紧解决学区问题,否则这个孩子就不要了。”

秦舟听着这些,觉得又憋闷又无可奈何。他跟柏知望不需要考虑孩子,但毕竟看过房,对板块比较了解:“可是,那些板块附近也有二三梯队的中小学,已经不错了。”

柏知望叹气,“有是有,但房户一致总比房户分离的家庭优先级高。而且,谁不希望孩子能去更好的的学校呢?”

秦舟不解道:“我只是觉得,干嘛要为了一个学区闹成那样,经济承受范围就在那里……你跟杜清上的学校其实连二梯队都算不上,这也并不耽误你们成为很优秀的人啊。”

被男朋友夸赞应该是件开心的事,但柏知望在这种语境下实在高兴不起来。

秦舟的经历过于两极,大概永远无法理解普通人想要成为柏知望或杜清需要经历多么激烈的竞争。而这些竞争,在很多人眼里是可以用比“二梯队”更好的资源来弥补的。

孩子的父母会为此继续疲于奔命,投身于一个个庸俗又无奈的现实。

这让柏知望无从说起,他的小船有自己一方小天地,在那里它无忧无虑。他不忍心。

“晚上吃的什么?”柏知望最后选择生硬地换掉话题,“我这边有点热。”

秦舟捂着生疼的刀口,说了句“黄鱼面”,恍然想,他们已经很久没就一个话题深聊过。

而柏知望仅仅是想保护他免于生活的鸡毛蒜皮而已。

柏知望聊烦心事的频率少了很多,它们总是带着生活的不如意,柏知望不舍得让秦舟沾染这些。

渐渐地,短信变得很单调,就连本人看到后都会愣一愣,然后例行公事般问:今天吃的什么?只要对方回句“汉堡”或“生煎”,日子好像就还能过。

这是种规避分歧的有效手段,但同时也是失去分享欲的开端。

秦舟的体质很好,拆线出院以后立刻回到美研院赶工。

他发现,宣瑞对自己好像不大一样了。

以前他们只有开会碰到才会说两句话,现在不知道是送医院那事给了宣瑞勇气还是怎么着,他开始亲昵地叫秦舟“舟舟”,还时不时要跟秦舟一块吃饭。

一开始秦舟感谢他帮自己忙,又是校友,所以请师兄吃了两顿西餐和下午茶,结果后面宣瑞说话越来越没把门,给秦舟惹烦了。

秦舟没留一点余地,直说道:“宣老师,以后叫我小秦就行,粥粥粥的也太肉麻了,我怕我男朋友吃醋。”

这事秦舟挑破后就没再放心上,从小到大追他的人太多,总不能各个都在意。

他一心等着冬天,因为圣诞节是柏知望回国的日子。

男朋友落地这天,秦舟特意请了三天假,工作手机改静音,跑到机场去接人。

等看到柏知望拎着行李箱朝他走过来的时候,秦舟眼睛都亮起来了。这回两个人都是百感交集,一时间没别的话说,就执手相看泪眼。

好半天后,秦舟突然往柏知望怀里一跳。柏知望稳稳地拖住他,抱了个满怀。

“轻了。”柏知望带着笑意埋怨着。

秦舟窝在柏知望的脖颈里,鼻子不自觉一酸,“想你想的。”

谈恋爱确实容易让人变笨,秦舟单身时看到众目睽睽秀恩爱的人一定会骂“非礼勿视”,这会轮到自己,倒是肆无忌惮起来。

柏知望牵着他的手,没有一句多余的话:“那咱们回家。”

第25章 隔阂

一年没见,回到家必然无法多纯洁。门还没关严,秦舟就抱上来接吻,可怜柏知望那身穿出去做人的西装被他扯得底儿掉。

秦舟雷声大雨点小,柏知望却闷葫芦憋着坏,表面上云淡风轻被秦舟撩拨,实际总是朝秦舟受不了的地方使力气,四两拨千斤地反制。

胡闹一下午,天已经黑了。小情侣这才意识到白日宣 淫有多过分。

刚刚扯得太急,秦舟的手机不小心掉到地上,这时正闪烁着很多通未接来电。

“谁啊,我都请假了还打电话。”秦舟余韵未消,不耐烦地伸出手回拨。

心理放松所以秦舟不小心按下免提,宣瑞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把屋子里两个人都吓一跳:“舟舟,你今天请假呀,不舒服吗?我刚订了餐厅,你要不要——”

秦舟立刻把免提关掉,接起来严词拒绝道:“师兄,我说过很多遍了,不要。”

电话挂断后,卧室中弥漫着危险的寂静。

柏知望黑着脸,重复道:“舟舟?”

“……”秦舟心虚地缩进被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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