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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突然袭上111的脑海,它冷不丁想起陆酒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这么容易就失去的,要回来干什么?】

它哑然地通过视野看着陆酒平静的侧脸,意识到陆酒的想法或许从未变过。

如果柏匀也和叶凛一样,听了保镖今天的报告就轻易将他视为异类,远离他……那么,它的宿主也会毫不犹豫地离开。

不是苛求谁,只是也不勉强谁。

它的宿主活得随性,想做的事就做,想说的话就说。

他不会受任何人威胁,当然也不会为了任何人而活得小心翼翼。

陆酒没有再对小黑小白说什么,到了教室门口,这两人一左一右散开,陆酒也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估计是找个方便的位置继续在附近守着。

直到下午的课结束,这俩开着另一辆车跟在黑色宾利后面,和他一起回到了别墅。

*

陆酒回到家,做的第一件事是冲澡。

从浴室里踏出来,擦干身体,穿上衣服。

差不多将头发吹干时,外头传来卧室开门声,高大的身影打在了浴室雾面的玻璃门上,一瞬而过。

少顷,叩击玻璃门的声音响起。

“直接开门进来呀。”陆酒说。

移门被拉开,男人双手插着裤兜,斜靠在门框上。

西装外套已经脱下,领带也已经被扯掉,离开公司,这个男人的身上总会带上一丝放荡不羁,一双深灰色的深邃眼眸则情绪难辨地望着他。

陆酒没有回头,放下吹风机,用手抓了抓头发。

柏匀走过来,来到他身后捏了把他的发梢,嗓音低沉醇厚:“还没吹干。”

“剩下这点晾干就差不多了。”陆酒嘟哝。

柏匀睨他一眼:“小心感冒。”

语罢便重新拿起吹风机,替他吹起来。

暖风熏得人眯起眼睛。

吹干这点湿发用不了多久,两分钟后,吹风机再次被放下,柏匀一边用手指梳理他的黑发,一边淡声问:“今天又遇到你弟弟了?”

“是。话说你不觉得你这样真的很侵犯别人隐私吗?”陆酒懒洋洋地吐槽。

柏匀轻笑,没有反驳什么,只又问:“小黑小白怎么样?”

“我要是说不怎么样你会怎么样?”

“换掉,”男人温柔地说,“经常跟在你身边的人总不能让你厌烦。”

“他们很好,”陆酒翻了个白眼,拿起放在洗手台上的红宝石耳钉,“挺有意思的两个人,做事也有分寸。”

“你喜欢就好。”柏匀微笑。

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将视线落在那枚耳钉上:“已经试过了?”

“嗯。”

昨天太累了,陆酒把这件事忘到了脑后,今天才想起来,刚刚一到家就试戴了这两枚耳钉。

戴倒是能戴进去,只是到底是许多年没用过的地方,钉杆插入耳洞中时还是产生了一丝疼痛。

陆酒将耳钉拿下后又好好清洗消毒了一番。

此刻,他刚想再次往耳朵上戴,瞥到镜中直勾勾注视他的男人,挑眉问:“你来?”

柏匀低头一笑,毫不在意自己的谷欠望被瞧得一清二楚,抬起手接过陆酒指间捏着的这枚小小东西。

他们的姿势没有变过,依旧是陆酒在镜子前,柏匀在他身后。

柏匀低头,目光专注,将耳钉戴向他的耳垂。

冰凉的钉杆触上皮肤,微微施力。

明明刚刚才戴过,陆酒却依旧能感觉到这根东西往他的肉里刺时产生的压迫感,那股施加在钉杆上的力道温柔,缓慢,却也强势。

一点,一点。

某一瞬,陆酒“嘶”了一声,钉杆突破桎梏,贯穿耳垂。

柏匀为他戴上耳堵,随后放下手,长臂搂住他的腰,低头静静吻他的耳后,继而将他的耳垂卷入唇中,用齿轻轻地磨。

陆酒微微偏过脑袋,眼睫垂下,双唇微隙。

他覆在柏匀的手上,顺着男人手背上凸起的青筋脉络轻抚摩挲。

接近初冬,澡冲得很热,镜面上尚且留着薄薄一层热气染上的雾,模糊了镜中两人的身影,陆酒的思绪渐渐也和这层雾一样朦胧。

他被转过身,抱起来,抱上台面。

“冷。”轻轻一哆嗦,他低声呢喃。

“穿着衣服也冷?”男人一边吻他一边笑。

“这衣服薄。”抱怨。

于是又被抱起,几乎是坐在男人的手臂上。

陆酒抬起双手,环住男人的脖子,低下头与他细密地拥吻。

*

“之后再遇到今天这种情况,如果不想让小黑小白听到你们的谈话,可以让他们走远点,但一定要保证你在他们的视野范围之内。”

从浴室出来后,柏匀一边扣衬衫纽扣,一边温柔对他说。

陆酒瘫在床上,斜着眼睛瞟他。

明明什么正事也没干,但就是累得要命。

说起来,他浑身上下被折腾了一遍,可这个男人也是双手托举运动进行了将近一个小时,怎么他累成这样,这个家伙却一派轻松衣冠楚楚的?

陆酒的眼神于是不满起来。

这手臂铁做的?

柏匀注意到了,狐狸似的笑眯起眼,却假装没注意到,继续说:“当然,我还是建议你让他们贴身保护。”

“陆曲宁那细胳膊细腿,真要打起来也动不了我的胎气!”陆酒哼哼唧唧。

柏匀走过来,俯身亲了下他的嘴,哄他似的说:“但野狗扑到身上来总是脏的,是吧?”

陆酒服了这张温文尔雅的嘴。

所幸,后面几天陆曲宁没再来找过不痛快。

陆酒按部就班地上课,实习。

他的实习到教授他们手头上的一个项目完成后就会结束,花不了多少时间,因此即使连着几天很晚下班,柏匀也没有阻拦过他。

每天晚上,黑色宾利都会等在公司楼下。偶尔,陆酒打开车门时,柏匀也坐在车里等他。

柏匀没有问过他未来想做什么,以这个男人的作风,陆酒估计他想干什么他都不会有意见。

只是他自己还没想过太长远的未来。

走一步算一步吧,也许干回上辈子的老本行呢。

周五是陆酒和高医生约好的新一轮检查的日子,柏匀陪他一起去。

陆酒躺到B超床上时,柏匀就抱臂站在一旁。

高医生拿着探测头在陆酒的肚子上打转,对他们说:“你们看,已经能看到胎儿的脑袋胳膊和腿了,手指也能看到。”

陆酒歪着脑袋朝屏幕上瞧,柏匀也望着。

在高医生的手指比划下,他们终于认出了哪里是宝宝的手指。

陆酒感到神奇,他忽然无比清晰地感受到,真的有一个小生命孕育在他的腹中。

“ta现在有多大?”他疑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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