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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事情一一说了。

两人寒暄几句,薛随便道:“水狱有事,我先走一步。”

吴不可笑眯眯:“薛尊主请。”

他作揖送别薛随,目光落在碗中,唇边的笑意便消散无踪了。

*

萧芜在宫中一连睡了七日。

他外伤好了七七八八,经脉的伤却不是靠静养能休整好的,谢枢垂眸看了眼被中的人,心道:“气色好了不少。”

总归像个健康的正常人,而不是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模样了。

剧情中,萧芜试药也试了七日,期间种种不必多说,总之,萧芜该是只剩下了半口气。

谢春山还没折腾够,没准备要他死,中途便收手了,萧芜骨头太硬,谢春山没拿到想要的求饶,只觉索然无味,一时又没想出新的折腾方法,便将人丢回了水狱,等有兴致再召见。

谢枢照例走剧情。

他宣了薛随,将打发人回了思幽阁。

薛随苦着脸领命。

原文这时,萧仙君该是半死不活的状态,薛随心知宫主还没玩够,不能让人死了,便没敢再禁食断水,而现如今,他抬头瞄了眼自家宫主,更加不敢了。

来时萧芜得让人扶着,这回萧芜下了宫主的床,薛随下意识来扶他,却见平芜君将他挥开,客客气气道:“有劳尊使,在下自己能走。”

薛随看了看宫主,不敢硬上手拉他,否则宫主要是误会了什么,十个头也不够砍,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发现萧芜虽然时常停歇,步履踉跄,迈步间牵扯断脉,似乎很疼,确实能走了。

“……”

行,试个药,身体倒试的更好了。

他擦了擦头顶的汗。

——谁家药仆试药,试得是补药啊?

萧芜离开时,思幽阁经过打扫,被褥也换了新的,可萧芜看不见,等外头落锁,他摸索到床脚,自顾自的坐了。

当天晚上,“宋小鱼”便来了。

“少年”开了院门,在大门口放下鎏金织银的手炉,提上朴素的铁食盒,他远远瞧见萧芜,便轻声松了口气:“平芜君,你没事吧?”

萧芜正敛眸不知道想些什么,听见他说话,便露出惯常的温和微笑:“我无事,小鱼,过来吧。”

他招招手,“宋小鱼”便挨着他坐下了。

萧芜手指摸索,碰到少年的肩胛:“现在可否让我给你渡灵了?”

谢枢瞧他,萧芜面色不错,养出了两分血色,便点头:“有劳了。”

萧芜便抬手,拍了他几处大穴,灵气汇入经脉,与内敛的魔气相冲,谢枢眉头一跳,无声忍下了,只道:“多谢仙君。”

他敛眸运了气,平息了身体的不适,取出饭菜:“仙君,先将今日的晚膳吃了吧。”

谢枢作势执起勺子,抵再萧芜唇角,萧芜便抬手按住他:“我好了些,我自己来吧。”

筋脉依旧是断的,抬手还是会疼,但好好养了段时间,总不至于勺子都握不住了。

谢枢便松了手:“也好。”

他萧芜作依旧艰难,手抖的厉害,一勺汤能抖落半勺,好不容易送入口中,又呛了一下,掩唇咳嗽起来。

谢枢:“仙君慢些。”

他摸到萧芜脊背,轻轻拍了起来。

这动作太像凡间的父母哄孩子,萧芜脊背一僵:“无事……咳咳咳……不必……咳咳咳咳……”

话音未落,又是一连串的咳嗽。

谢枢接过汤碗,顺着脊背抚摸,帮他顺气,期间,掌心不可避免触碰到凹凸不平痕迹,谢枢一顿,心知那是戒鞭遗留的伤疤。

大片大片,狰狞凸起的伤疤。

谢春山想看这些疤,萧芜要躲,但宋小鱼要摸,倒是没什么大关系。

谢枢的指腹停留在疤痕上,试探着触摸起来。

如吴不可说所,这不是一次惩罚遗留的痕迹,是很多次,数不清的惩罚,新伤旧伤层层交叠,共同遗留下的疤痕。

平芜君不染凡尘的白袍底下,居然是这样一具伤痕累累的身体。

萧芜的咳嗽不知何时停止了,他感受着脊背上的温度,略有些无措:“你……”

平芜君,风骨内敛,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个性,谢春山又是下蛊又是试药,没得他一个好脸,这偏远监狱里下仆杂役,却能轻而易举的摸到他的陈年旧伤。

谢枢垂眸:“这些伤,是这几天宫主罚的吗?”

以宋小鱼的身份,不可能知道伤疤的来源,宋小鱼要猜,只会猜无妄宫主。

萧芜便笑了声,他不自在的往前挪了挪,想逃开少年的手,可那指腹定定点在伤疤上,沿着疤痕的走向描摹,温度烫的惊人,半点移开的意思都没有。

萧芜怕直接躲,少年万一以为被嫌弃了,要伤心难过,这个年纪的少年总是自卑又敏感,便硬生生忍着没动:“不,无妄宫主……”

说起谢春山,萧芜难得一卡壳,心头古怪,居然不知道如何概括,只道:“无妄宫主……不曾这样罚我。”

谢春山近日所为,实在莫名其妙。

萧芜喝了药,也抹了伤口,说是半月之期,可现在七天过去,他却没有不适。

世间有这样的毒药吗?

谢枢垂眸:“不是无妄宫主,那仙君背上这么多伤,是因为什么?”

萧芜沉默。

他不开口说话,谢枢便用指尖点着他的一截领口,询问道:“我有点担心,仙君,这些伤,我能看看吗?”

“……”

萧芜叹气:“陈年旧伤,早已愈合,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连他自己都不在意了,怎么一个两个,先是谢春山,再是宋小鱼,非要同这片伤疤过不去呢?

谢枢平静:“可我实在担心。”

沉默。

在无声的对峙中,萧芜败下阵来。

他解开外衣,撩起半束的长发,向后露出肩膀,皮肤暴露在空气,起了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谢枢顶着谢春山的身份时,是等萧芜睡着翻开看的,但顶着宋小鱼的身份,却是萧芜自个撩开,给他看的。

宫中靠灯火照明,暖黄的烛光将伤痕也映照的温和,如今在冷月之下,痕迹愈发狰狞。

谢枢不由伸出手,碰了碰平芜君的肩胛,轻声问:“仙君,这是怎么弄的,能告诉我吗?”

他的语调放的很沉,像是在哀伤。

萧芜便怔住了。

哀伤?为什么?

修仙者感情淡漠,既然入了仙门,俗家的血缘便一并斩断了,只是其他修行者入仙门时,大概已是读书记事的年岁,萧芜却更特殊些,他不认识父母,他是师尊路过人间时,瞧见一家刚出生的孩子根骨不错,便花了点钱买来的。

彼时人间正闹饥荒,孩子比大米便宜,几钱银子下去,农夫农妇感恩戴德,萧芜没有俗家姓名,不知道父母是谁,漫长的年月过去,血脉相连的亲人早已不知葬在何处,化为白骨。

仙门规矩严苛,萧兴怀常说:“我们是天下第一的宗门,你们是天下第一宗门最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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