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68


议室里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在看资料,有些人看纸质有些看电子,不时小声默念,很是紧张的样子。

时律干坐了一会儿,也默默掏出手机,开始看……经济学基础。

不多时,会议室大门一声轻响,几个面试官走进来,而最后一个进来的,居然是梁叙。

时律略感诧异,他没想到梁叙会参加校招面试,旋即不动声色的打量起他来。

梁叙依旧银框眼镜,衬衫马甲一丝不苟,连头发都是精心打理过的模样,嘴角带着温和却疏离的微笑。

他在时律对面落座,视线从时律面上一扫而过,示意道:“请诸位开始吧。”

会议室大屏显示出要辩论的题目,而几乎是文字打印出的瞬间,就有人抢白开场。

能坐在这里的个个都是精英,群面又是极其需要自我展现环节,一时间,会议室里七八个人同时开口,吵的如同菜场,他们语速极快,各种专业词汇连珠炮似的往外甩,时叙最开始还尝试听,到后来,便放弃了。

他开始盯着面前的水杯发呆。

梁叙的秘书给每个人倒了茶,汤色清亮,口感润且甘冽,哪怕时律不懂,也知道应该是贵的。

用这么名贵的茶招待实习生,新叶果真财大气粗。

一时间,场上纷乱复杂,几个面试官不时记录,想在分析优劣,而时律和梁叙一言不发,倒成了最稳坐泰山的人。

期间,梁叙隐晦的观察着对面的青年。

他虽然需要一个稳定的信息素来源,但此事兹事体大,绝不能让叶老爷子和他的眼线察觉,而且他也不愿意再找一个类似叶选的人物。

好在虽然信息素相似,时律的气质却和叶选截然不同,他尚且青涩,但正装下面的身体却足够匀称修长,盯着茶叶发呆的样子也挺有趣,相比起个别候选人明明不知道却硬要回答的模样,时律率真许多,他并不讨厌。

他的视线太过灼热,时律敏锐觉察倒不对,皱眉看了过来。

梁叙依旧是温和平静的模样,他对着时律点头,自然而然的移开视线,去看其他人,就像考官正常评估着候选人一样。

半个小时后,群面结束。

梁叙起身,对候选人点头致意:“感谢诸位前来,请稍等片刻,我们会立马公布面试结果。”

会议室再度安静下来。

时律全程重在参与,已经打算走了,群面是二十进二,十分之一的比例,场上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怎么也轮不到他。

又过了而是二十分钟,考官进来点了两个人,祝贺他们通过,果然没有时律,他起身离开,又在门口处被人拦住了。

来得是张平,总裁特助,他带着时律拐入一旁单独会议室,而后道:“很抱歉先生,您的水平无法达到我们集团的要求,若你同意,我可以直接为您多增设一个岗位,您看如何。”

时律眉头一跳:“什么?”

张平:“但是,我有一个附加条件。”

会议室房门锁死,白纸黑字的合同摆在时律面前,签字笔放在他的右手,而总助张平坐在他对面,与他一条条陈述条款。

“我会为您提供工作,在校期间,您可以实习生的身份在新叶投资部门实习,也能正常转正。”

“与此同时,每月我会向您支付十万元的额外报酬,用以覆盖生活所需。”

“其余福利与公司一般员工无二,享有同样的带薪休假和保险服务。”

“……”

条件太优厚,反而显得有鬼了。

时律:“……你的附加条件到底是什么?”

张平:“我需要你每个月,给一个Omega提供临时标记。”

梁叙身份特殊,不宜被时律知晓,签约过程全程由张平出面。

说完,张平打量着时律的表情。

信息素和腺体都是极私密的部分,平时保护在衣领之下,贸然向一位alpha索要标记要求是种冒犯,等同于包养或者卖身协议,而Omega包养alpha更是遭人诟病,alpha会认为这伤害了他们的自尊,时律很有可能生气。

但时律的没有愤怒,他高高挑起眉头,表情十分古怪。

如果张平足够了解他,就会发现时律的表情大概是:“就这?”

时律知道临时标记,大概是用牙咬一下陌生人的脖子,将信息素注入进去。

他可没有本土居民那么看重腺体和信息素,对他来说脖子就是脖子,信息素大概是□□,每月咬一下陌生人的脖子就能挤进行业顶级集团,其余接触一律没有,这还要什么自行车?

时律心想:“要不你再提点别的要求吧,比如让其他人也咬一下我,不然这钱我拿的良心不安。”

但他没表现出来,只是利落的拔开笔帽,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张平见状松了口气,将合同放好,拉开会议室大门:“来吧,我送你回学校。”

时律上了他的车,又问:“为什么有一位Omega每月需要标记。”

张平扶住方向盘的手一顿:“我……我有个表弟,年轻时,嗯,年轻时被渣A深度标记,然后渣A他……他跑了,如今急需替代信息素,而你的味道刚好符合要求。”

他隐去前因后果,语焉不详,但时律也不在意,他只在乎能不能拿到工资,于是问:“第一次工作在什么时候?”

张平:“今晚十点,镇海酒店29层总套,我把房卡给你。”

他停顿片刻,又补充道:“必须10点整,一分也不要早来。”

语调颇为郑重。

时律眉头一跳:“好。”

*

几乎是同一时间,乔四替梁叙拉开车门,他微微欠身:“梁先生,家主请您回今晚回老宅吃饭。”

梁叙面带微笑:“我知道,不劳您替我开车门了,有劳了。”

和与张平等人说话时客气疏离的模样不一样,梁叙嘴角僵硬,笑意虚浮在脸上,而乔四回头看他一眼,也咧开了嘴,露出一口黄牙:“您不必如此客气。”

他大约五十出头的年纪,一双吊眉三角眼,颧骨高凸,脸颊瘦削凹陷,牙齿里全是烟酒渍,一副极其不好惹的模样。

这人年轻时就认叶老爷子当大哥,也是道上混的,早先年走南闯北,肚子给斜砍了一刀,身上也落下了不少暗伤,后来留在叶家老宅当司机,但和叶老爷子有过命的交情,说是司机,却比梁叙重要的多,更像老宅的主子。

梁叙:“您说笑了。”

他的手指平放在膝盖上,无声的收紧了。

后颈滚烫发热,头脑也略显昏沉,今夜本该是他的发情期,但时隔多年,梁叙很熟练的将一切不适忍耐下来,稳稳坐好了。

叶家规矩繁苛,比如不能翘二郎腿,坐着要挺直腰背,乔四不时抬起眼帘看一眼后视镜,梁叙全程平坐着,目光落在膝头,不曾向外看上一眼,木偶般泥塑似的。

乔四便收回视线,不再看了。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