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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鞋,哒哒哒回去了。

沈辞一愣:“你?”

谢逾被他叫住,回头:“嗯?”

沈辞自觉难堪,莫名其妙把人叫住,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干巴巴地问:“你要先洗澡吗?”

“啊,是的。”谢逾一顿,“我已经放好水了,我先洗吧,回头再给你放水。”

说着,他又踏踏踏地回了浴室,啪唧关上门。

沈辞:“……”

他看着浴室门,耳朵完全烧了起来。

天可见怜,原主玩得花归花,那也是原主,谢逾是真不知道顶级富二代们喜欢玩什么,也不知道酒店浴缸其实可以躺两个人,他没那意识,只是刚刚喝了酒,衬衫上一身酒气,又头晕,这才想着赶紧泡澡睡觉。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二十分钟后,谢逾舒舒服服泡完,贴心地放干净水,帮沈辞换了新的,才招呼他来泡。

沈辞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关了浴室门,抬步迈入水中。

温热的水流包裹着皮肤,之前沈辞和奶奶住老家,老房子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热水器,得靠柴火灶,还是后来扶贫,才能经常冲澡,这样没在热水里的体验很新奇,也很舒服。

他擦拭完身体,从浴缸埋出来,用浴袍包裹好,轻轻推开门。

大灯已经关了,床上隆起了一团被子,谢逾睡觉了。

沈辞神情古怪,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如何,他在床沿落座,一米之隔,谢逾侧身躺着,面容隐在厚重的阴影中,眉弓似月鼻梁俊挺,睡时安稳沉静,和传闻中半点不相似。

谢逾只觉得床沿坐了个人,一直没动静,他闭着眼睛拍拍身边:“看什么,上来。”

沈辞一顿,翻身上床。

他拘谨地在床沿平躺下来,翻个身就能掉下去,却见谢逾大爷似的一拍身边:“睡那么远干什么,过来。”

还有二十分钟的肢体接触呢。

沈辞略挪了挪身体,靠近了些。

谢逾反手将人拉了过来。

他只抱着,也不做别的,下巴搁在沈辞肩上,手却规规矩矩垂在两边,大猫似的,找了个舒服地方窝着,便不动了。

他靠的那么近,鼻息就喷在沈辞耳后,热乎乎的,有点痒,沈辞放松下来的身体重新紧绷,不自在地动了动。

谢逾困得睁不开眼:“别动,让我抱二十分钟。”

就差二十分钟了。

他维持着这个姿势,直接睡着了。

*

翌日一早,谢逾洗漱的时候,沈辞已经回学校。

是谢逾的司机送他回来的,他先回宿舍换了干净衣服,拿好工牌,这才来到实验室。

站在实验室门前,沈辞看了眼表,恰好七点半多,李扬还没来,韩芸芸却已经到了,她显然没在工作,正坐在工位上不知道看什么,看得眉飞色舞花枝乱颤,还时不时锤一下桌子。

韩芸芸极为投入,连沈辞进来都没发现,等沈辞路过她身后,才吓得一哆嗦,先是伸手去按电源键,仓促之下没按住,又手忙脚乱的站起来,用身体遮挡屏幕,动作一大,就直接撞倒了旁边的奶茶。

沈辞知道韩芸芸喜欢看奇怪的东西,也无意探究她的隐私,他帮着扶好倒下的奶茶,抽了两张纸递过来,正要嘱咐她小心,视线不经意略过屏幕,忽然顿住了。

韩芸芸在看小说,还不是什么正经的小说,沈辞一眼,便看见了个熟悉的名词:安全词。

他敛下眸子。

韩芸芸心虚地转身,将屏幕挡得更严,对着沈辞尬笑:“师兄,沈师兄哈哈哈,你今天来的好早啊沈师兄。”

沈辞嗯了一声,垂眸擦桌子,他将撒掉的奶茶尽数扫进垃圾桶,而后在工位上坐了下来。

韩芸芸火速坐下,叉掉小说打开工作页面,却一个字看不进去,只用余光偷偷瞄师兄的脸色。

沈辞本来正好好工作,见她鬼鬼祟祟,几分钟往这看了十几眼,冷不丁问了句:“安全词是什么意思?”

韩芸芸:“!!!”

她差点从工位上跳起来,惊疑不定地瞅着师兄的侧脸,见他安安静静地敲电脑,露出的侧脸冷淡平静,像是随口一问,并不知道具体意思,这才尬笑两声,瞎编道:“呃,怎么说呢,就是,就是情侣之间的小游戏啦,你可以理解为,嗯,有特殊含义的昵称……”

韩芸芸说着说着,越说越心虚,声音也越来越小,几乎将头埋在了胸口,也就并没有看见她霜雪一般的师兄忽然顿住了手指,白玉般的指尖放在键盘上,许久没有敲动。

片刻后,沈辞继续写报告,他神情冷淡一如往常,敲击键盘的频率也不曾变过,只是问:“怎么个特殊含义法?”

韩芸芸:“……”

她狐疑得打量沈辞,见师兄神色如常,像是信口闲聊,这才微微松懈,继续瞎编:“嗯,就是情侣间的爱称啦,可能有特殊含义……比如我看得这本,安全词是咖啡,就是情侣一方是咖啡师,性格也像咖啡一样苦中带香,嗯,当情侣中的另一方听见这个词,就会忍不住怜爱,这样子。”

沈辞像是有那么几分兴趣:“什么词都可以当安全词吗?”

韩芸芸:“是吧,只要双方约定好有特殊意义的词,都可以当安全词。”

沈辞看了眼韩芸芸的桌子,随口:“比如奶茶呢?可能有什么意思?”

韩芸芸闭着眼鬼扯:“呃,可能是一方甜甜软软,非常可爱?”

沈辞看桌面:“绿萝?”

韩芸芸:“生机勃勃,绿意盎然,看着就让人心情舒缓吧。”

沈辞看了眼窗外:“冷杉?”

韩芸芸越来越得心应手,她以为师兄是不想干活找人聊天,扯得越来越自信:“高大挺拔,不畏风雨,隐忍沉默却可靠吧。”

沈辞略微停顿。

他的视线落在韩芸芸桌角装饰性的瓷器花瓶上。

有两个字压在舌间,压得缱绻温柔,一如恋人呢喃,沈辞目光稳稳注视着电脑屏幕,表情冷静而专注,可食指却无意识勾动鼠标,唇齿开合间,居然还有些抖。

“……瓷器呢?”

韩芸芸丝毫没发现异样,她已然进入状态,用学术而严谨的态度侃侃而谈:“我觉得是珍惜,贵重,但也十分脆弱,需要小心爱护的意思吧。”

她说完,便等着师兄接着问,结果一直没人说话,她一抬头,沈辞正看着电脑屏幕,敛着一双点漆似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电脑屏幕停在论文标题页,黑体加粗的字体呆板无趣,但师兄就好像看那一行字看入迷了,一直不划鼠标。

韩芸芸小心:“沈师兄?师兄你在发呆吗?”

“不……”沈辞敛下神色,笑了笑:“在构思论文。”

屏幕上的每一个名词都无比熟悉,却又不进脑子,思绪像被什么缠绊住了,混沌成一片。

桌上放了杯水,沈辞望着水中的倒影,反复咀嚼着那几个词,旋即不自然地勾了勾唇角,露出类似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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