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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跑过去不怕着凉?”

沈月灼声音低低的:“也没多远, 哪有那么娇气……”

“娇不娇气, 我心里还不清楚么。”褚新霁把浴室的门锁紧,“屋里有暖气还不够, 怀里还要揣个暖手宝, 就这样还总生病,跟瓷娃娃似的。”

微微嘲讽的语气,嗓音放得比平常重。沈月灼知道自己在这种时候提起褚清泽,多少显得太败坏气氛, 不敢看他的表情。光是他身上隐约溢出来的肃沉就有够她受的。

马甲被他脱下, 随手往金属架上扔过去,沈月灼低着头也能看清他的动作。

视线顺着男人扎在腰带里的衬衣往上抬,皮带早就在进门的时候遗忘在地, 衬衣下摆显得有些凌乱, 皱巴巴地沿着沟壑分明的腰腹紧贴, 或许是沾了水的缘故,呈现出几近半透明的颜色, 随着他抬手调节花洒高度的动作,若隐若现。

沈月灼不争气地红了脸,像是被烫到般抬起头去看他,挪到一半又怂了,只堪堪将视线落在他的喉结处。

“你说得都是小时候的事,我现在早就不这样了,过了多少年了还拿出来讲,一点新意都没有。”

她说到这里,作势推开那道玻璃门,“我先走了。”

手腕被男人筋络分明的手拽住,顺势一拉,她就措不及防跌入了他怀里,脸颊刚好贴着他湿了半边的衬衣胸膛上,随着他冷笑一声,枕着的那处跟着共震似的。

“沈月灼,你还真把我当大家长?是不是无论我说什么,在你眼里都像是训斥。”

褚新霁气得面色发冷,眸子里凝固着冰霜一样的寒气,将她压在淋浴隔间的玻璃墙上。自上而下凝视她的眼睛,差点发狠地吻上去,到底还是克制住了,只问她:“今天怎么回事。”

他调整语气,尽量让听起来平和,“为什么会突然提起阿泽,他又跟你说了什么?”

他突如其来的情绪变化,让沈月灼心里涌出一阵酸涩,她隐去了其中的部分,“宋姨说他们打算把爷爷那套四合院过给阿泽,我觉得有些不公平。”

褚新霁沉冷的眼神松了些,见她吸了吸鼻子,撅起嘴,一副为他鸣不平的模样,“你是什么都有,但那不都是你拼死拼活靠自己挣来的吗?怎么能够因为你拥有的比他多,就将你完全排除在外。”

“要是他们做下分配决定之前,肯问一问你,你肯定会顺手推舟让出去。瞒着你,偷摸把事情定了再知会你,这不是偏心是什么?”

沈月灼说了一大堆,到最后下巴都扬了起来,为他义愤填膺,褚新霁则显得无比平静,静默须臾后:“他们主动告诉你的?”

“吃饭的时候正好听见。”她没说是宋知许单独找她。

褚新霁不欲多谈:“老爷子的资产,愿意怎么分配是他们的事,少胡思乱想。”

沈月灼直勾勾地盯着他:“可是经过他们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来,褚叔叔和宋姨貌似一直对你很冷淡。”

年纪小,加上她又是受万千宠爱长大的独生子女,从没注意到细节,如今想起来,倒是觉得是有些不太对劲。

褚新霁同褚家的关系,更像是与家族荣誉挂钩,是他们装点的一道门面,属于家人间的关心很少,每次被她撞见,不是在谈论期货,就是在几个大院之间谁往上升、谁又夹着尾巴做人之类的话题。

但褚清泽则明显不同,宋知许记得他一切喜好,会亲手给他织围巾、做毛衣,就连褚宅地下室里那豪华音乐室,也是费了大劲请人设计、装修。

褚新霁拨开阀门,“不要多想。”

“如果真是这样,我和你结婚,他们为什么那么生气?”

“因为在他们眼里,你跟阿泽两情相悦。”

沈月灼抓住漏洞,“那我也可以跟你两情相悦呀。当初我爷爷和褚爷爷定下两家婚约的时候,又没指名道姓要阿泽跟我在一起,既然阿泽可以,你又为什么不行。”

褚新霁长睫轻垂,眸中藏着她不懂的凝重晦涩,“我跟阿泽是这辈子也没办法斩断的血缘至亲,他们怕你一辈子跟我。”

他沉沉望着她,“也跟他纠缠不清。”

沈月灼眼眶微红,有种被羞辱的感觉,“我又不是那样的人。”

“阿泽也不是那样的人。”

褚新霁抚上她的脊背,心脏也随之一痛,不想让她再刨根究底问下去,已经过去的事,他不想让那份沉重影响她,宽慰:“我知道,你就那点胆子,哪里玩得了圈子里屋里屋外都断不开联系的游戏。”

沈月灼觉得他这个比喻说不出来地怪,“你怎么能把我跟那些玩那么花的二代比?人家家里养的是明媒正娶的妻子,外头是金丝雀和情人。”

她哪里来那么大权势给人攀附。

褚新霁从善如流地说:“好。是我用词不当。”

沈月灼不依,踮起脚尖非要同他对视:“那你有嫉妒过阿泽吗?”

他身形微微一滞,同她狐狸般的狡黠眸子面面相觑。

人人艳羡、家家称赞的青梅竹马。

褚清泽同她并肩而行,都会被人称作佳偶天成,两人年纪相仿,每天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怎会不嫉妒。

他嫉妒得面目全非。

褚新霁侧眸,努力压下内心翻涌,平声艰涩道:“有。”

沈月灼还想再问,温热的水花雨点般落下来,将两人紧贴的身体淋了个透彻,她披散在肩头的发丝卷曲成一团海藻,纤长的乌睫也沾着水珠,浴室里连排气扇都没开,氤氲的潮湿雾气将整个空间淹没。

沈月灼分不清到底是水温更烫,还是他身上更烫。

陡然发生这么大的境地翻转,她试图抽回手,才发现被他压得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

她服了下软,糯着嗓音说话时,被热气蒸得有些乖:“你弄疼我了……”

褚新霁早就将她看得透透的,纵然生气,力道却收得很好,哪里会弄疼她。

“知不知道,你每次心虚的时候,眼珠子就会四处乱瞟,根本藏不住心事。”

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姑娘,她一个微表情变化,他都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闻言,沈月灼跟被踩中了猫尾巴似的,刚才死活不肯看他,这会倒是知道嗔恼地用眼神剜他,“谁允许你分析我的,进修过心学了不起呀!”

瓷白的脸经过热气蒸腾,泛出娇俏的淡绯色,带着点恼羞成怒的味道,一双大眼睛更是毫不收敛。这样生动的表情,即便是常年浸在荧幕里的女明星做出来,都未必能保证不崩,偏偏落在她身上,再合适不过。

倒是符合圈子里其他人对她的描述。爱慕她的京城子弟也不少,褚新霁偶也听过一两句。

——“沈家那小公主?骨子里天生藏着傲,据说跟她姑姑年轻时那股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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