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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还怎么考科举呢?”

白麓听罢,仿佛若有所思。

祝源炳一看有戏,此刻也赶紧点头道:“是是是,姑娘,我妹妹说的没错——婉儿,你放心,等到哥哥功成名就,必然不会忘了你的。”

婉儿擦了擦眼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哥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说的话都没有变过。”

祝源炳有些尴尬。

但……只要能达到目的不就行了吗?

……

对于女孩子,白麓还是相当尊重的。

此刻她也点点头:“好吧,既然婉儿都这么说了。血呼啦查的,你们读书人可能确实受不了。既然这样的话,那不如——”

她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走到祝源炳面前,脚掌直接踩上了他的脚背。

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便用力狠狠下压!

只听得一声清晰的“咔嚓”。

所有人都浑身一抖。

过了一会儿,祝源炳才终于反应过来,痛苦的撕嚎出声!

他虚起膝盖,抱着小腿在地上来回翻滚,一双手颤巍巍的,根本不敢摸到伤处——

就在方才!

就在方才这个狠毒的女人,已经一脚将他的脚掌骨从中折断。

然而始作俑者却笑着对婉儿说:

“你看,现在没有血迹了,一点都不吓人,是不是好了很多?”

婉儿也惊喜地笑出声来:“是的是的,只是断了骨头而已,比削下皮肉瞧着要好看许多,多谢恩人。”

……

任谁遭受这番戏弄也再忍耐不住。

哪怕祝源炳已经三番四次在心中告诫自己,暂且忍一时之苦!

可如此刻,却仍是忍不住骂道:“你这贱人!”

下一刻,又是一声咔嚓声。

他的另一只脚掌也从中折断。

他猛地扬起了脖子,脖颈两侧青筋都绷紧了,狰狞的说不出话来。

白麓这才微笑着问他:“还有什么想骂的吗?”

终于认清现实的书生狼狈的趴在了地上,叩下头去:“求你放过我吧。我回去就将婉儿赎出来……”

白麓伸手拦住他:“可别。”

“你家这样的虎狼窝,若跟你回去,说不定日子还不如现在呢——你放心,有的是人赎她。”

再将眼神往众书生的身上转了一圈,大家便连连点头:“是的是的,我等众筹一番,钱必定是够的。”

毕竟婉儿只是为普通的伶人,真的论起身价来,没有惜月那么贵。但也正因如此,她所受的屈辱反而要更多更多。

……

白麓已经手快的又将程朱二人拽到前头来。

“你们是要见血的,还是不见血的?”

程朱二人已然开始跪地磕头,声音颤颤:“请姑娘看在我二人年迈的份上,暂且宽容一二吧。”

“倘若另有别的要求,我等都能做到的。”

钱财珠宝,他们能凑的!

“真可怜啊!”

叫老人家这样磕头。

白麓冷漠地勾起了唇角,这次下脚既缓慢又坚定。

“好叫你们知道,我没别的要求。唯一的要求就是——你们接下来不管活多大年纪,老老实实,做个残废吧。”

第154章 因为你愚蠢

白麓说到做到。

等这三人的问题解决之后,她便大手一挥:“诸位,今日文会的内容相信大家已经都进行反省了。”

“既然如此,大家就把鞋子脱了吧。反正现在也不必再讨好圣人了,是吧。”

这话说得,仿佛大家是因为讨好圣人才把小鞋穿到现在的。

但此刻根本无人反驳,众人只来得及一屁股坐倒在地,这就手忙脚乱的开始撕扯鞋子了。

天气炎热,鞋子本就做的轻薄,偏偏莲苑美景可有不少石子路,如今大家一起脱鞋……

且不说气味如何,就说大家把粘连的鞋袜拽下来,就已经是哀嚎声声了。。

再看看脚——红肿,胀痛,四面八方都仿佛针扎一般。更有甚者,那大脚趾头指甲嵌进去的地方,已然跟脚底一样,血肉模糊了……

场面当真十分惨烈。

当下便有书生恨恨道:“我一定要坚守君子之心,日后再不为投机取巧做出这等有辱斯文之事了!”

话音落下,便又是一阵应和之声。

而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程朱二人仍在低低呻吟。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身影突然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爹。”

二人瞬间瞪大了眼睛。

……

程溪云今天并未得到任何优待。

甚至因为他更早穿上了小鞋,后半程人已麻木,根本不知是怎么回来的。

此刻他脱了鞋,血肉模糊的双脚踩在地面上,正眼神复杂的看着两人。

程载道晕乎乎抬起头来,此刻看见儿子的脸,下意识拿袖子遮住了脸:“谁叫你来的?”

脚部尖锐的疼痛,实在叫他再也撑不起任何伪装了。

程溪云苦笑一声:“我自己来的,是想要偷偷参加文会的。”

只不过没想到,这场文会向他揭露的事实这么残酷……

他眼里的痛苦和失望实在太过明显,以至于程载道此刻恼羞成怒:

“逆子!”

“你是特意来看我的笑话的吧?”

“你天性愚钝,我日日斥责你,如今这番模样,你怕是痛快极了吧!”

程溪云面色惨白:“爹,我是这样的人吗?”

程载道却更加生气了:“呵!”

“你幼时便品行不端,只爱铜臭数算小道,跟你娘、你那满是铜臭的外家一脉相承!”

“当年我才中秀才,你们家便拿钱财压人,迫我娶了你娘。”

“后来我不过多考了两次,你娘便匆匆忙怀了你,说是要留些钱财……硬生生断送了我的仕途!”

“今日、今日便也是瞧准了机会,特意来嗤笑的吧?”

……

程溪云怎么也想不到,他的父亲,他幼时曾日夜苦读,渴盼他给予一声赞许的父亲,竟是这样的人!

他确实于诗书上没有天赋,可数算之道尤其出名,只需参加岁考,立刻便能被安排进地方做出实务……

这,叫满身铜臭吗?

他坐倒在地。

还有娘,娘日夜操劳,知道她的夫君是这样轻鄙她的吗?

“喂。”

白麓踹了踹他:“别犯傻,小青那里有药,跟着去排队上药吧。”

又一瞥地上的程载道:“跟这种白眼狼有什么可说的?”

她轻蔑的做出评价——

“一个无能男人的迁怒罢了。”

“你懂什么?!”

程载道疯狂大喊:“你知道我多么有才华吗?你知道我被家里压抑成什么样子了吗?”

白麓白眼一翻:“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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