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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漂亮。

周围掌声四起。

梁柯也却恍惚了下。

秦咿的眼神和动作——

她的样子,似乎——

捷琨举着手机凑到秦咿身边,笑嘻嘻地跟她搭话,夸她漂亮聪明有?天赋。

秦咿宁拧开纯净水的盖子,看了眼捷琨的手机镜头?,有?些凶地说:“又在拍我!你烦不烦?”

“我就是留个纪念,”捷琨的声音从屏幕外传来?,“不会乱发的,你放心。”讲完这句,他话音一转,“妹妹,我多嘴说句话,你要是不爱听,就当我没说。”

秦咿眨了下眼睛,看过来?,姿势改变,让她和梁柯也成了面对面的状态。

隔着屏幕,梁柯也呼吸微重,他调高电子设备的声音,与此同时,听见?捷琨有?些吞吐地说:“我觉得,你打鼓的样子有?点像,就是像一个人……”

秦咿笑了下,她对着捷琨笑,也是在对梁柯也笑,很自?然地说:“像谁?梁柯也吗?”

捷琨“啊”了声,梁柯也心口一空。

秦咿从练习室出来?,休息区有?几张小茶桌,她打开桌边的窗户,撑着下巴朝窗外看,轻声说:“‘想一个人’和‘像一个人’其实没什么区别。”

轻飘飘的一句话,羽毛一般擦过梁柯也的耳廓。他喉结滚了下,立即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仔细去?听,生怕自?己?残缺的听力会错过什么。

梁柯也有?种感觉,接下来?,秦咿说出的话,一定是很重要,非常非常重要。

视频里,捷琨琢磨了下,问?:“既然没区别,那?就代?表‘像他’也是‘想他’——秦咿,你在想他吗?”

阳光下,秦咿侧脸白得透明,凉风吹着她弯软的发梢,整个人美好而宁静。

那?会儿,就算梁柯也听力残缺,他依然清晰地听见?。

她温柔的声音,饱含眷恋地说——

“想他啊,每天都在想。”

秦咿似乎回忆起什么,情绪发生一些变化。她不顾捷琨的手机镜头?还开着,也不顾身边有?其他人在,眼睛看着窗外的风景,就那?么说下去?。

直白又坦荡——

“我没想到我会这么想他,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喜欢他。”

进度条在这时运行到尾端,一段视频结束了。

梁柯也没有?马上点开下一段,而是将笔记本?的屏幕下压合拢,然后起身走进卫生间,用冷水反复冲脸,直到手指关节和手背的皮肤都冻得发白泛青。

他关掉水龙头?,抬眸看向镜子,里面有?个面目憔悴的年轻男人。助听器在他皮肤上留下浅浅的压痕,叫他看上去?愈发病弱、阴鸷、了无生机。

如果秦咿知道她爱的人变成了这幅模样,会不会很失望?

她那?么爱他,思念他,怎么可以让她失望。

有?人在等他回去?,他决不能腐烂在异国他乡。

如同经?历了一场噩梦连连的很不安稳的午睡,梁柯也终于醒来?,睁开双眼。

世界依然灰暗,但他的手心不再?空旷,似乎抓住了什么,牢牢紧握。

雨下了整整一夜,快天亮时起了雾,影影绰绰。

梁柯也洗了澡,收拾整齐,喝掉一杯热咖啡后,他重新?打开电脑,给心理医生发送预约看诊的邮件。

从那?一天起,梁柯也开始规律服药、运动、保持必要的社交,着手联系合适的学校,计划着重回校园。

断掉一切经?济支持后,梁慕织再?没找过梁柯也的麻烦,一个耳聋又颓丧的废人,她已经?提不起任何兴趣。

之后的某一天,例行阅读新?闻时,梁柯也看到有?记者曝光了梁慕织的近照。

梁慕织出现在吉隆坡国际机场,三个助理簇拥在她周围,一个推行李车,一个拎包,还有?一个牵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一行人脚步匆匆。

小女孩长得粉装玉琢,即便被媒体?涂了马赛克,通过轮廓依然能窥见?美貌和精致。

港岛媒体?明面上统一口风说孩子是收养的,大赞桥王千金人美心善。背地里议论梁慕织不老实,又多了个来?路不明的私生女,那?副眉眼简直和她妈妈一模一样,天生的妖精坯子。

这件事在港岛内掀起一波小小的热度,庄竞扬听到风声,抽时间飞了趟洛杉矶,找梁柯也喝酒。

那?时候,梁柯也耳疾已经?痊愈,他一面读书,一面疯狂创作曲目,写完再?淘汰,仿佛要用一场修行般的自?我雕刻帮助自?己?快速找回巅峰时的状态。

最疯的一次,梁柯也将自?己?锁在编曲工作室里,锁了超过一百个小时。

庄竞扬觉得心惊,他晃着酒杯里的冰块,无奈道:“差不多了,别把自?己?逼太紧。梁阿姨那?边就算有?了新?的小孩,也不会不认你。”

梁柯也指尖抵着桌面轻敲了下,觉得好笑,“你以为我做这些事,是为了向梁家证明我没有?废掉,还可以继承家产?”

庄竞扬叫他问?懵了,眨了下眼睛,“不然呢?”

梁柯也很淡地笑了下,没做声。

梁柯也被方恕则攻击,受伤入院时,梁慕织让人拿走梁柯也的手机,注销所有?社交账号,给秦咿一种梁柯也永远不想再?和她有?联络的绝情感,往这段本?就摇摇欲坠的感情上,又补了刻薄的一刀。

后来?,梁柯也注册新?的联系方式,也经?历了病痛、抑郁等一系挫折,状态糟糕。他没急着和秦咿联系,去?和她解释什么,却经?常用小号偷看秦咿的微博。

他看到她努力读书、画画,认真?生活,工作账号的粉丝数量涨得很凶,也看见?她在深夜上传的练习稿。

那?些线稿,每一张都会标注一个花式的字母“Y”,每一张都与梁柯也有?关。

他的手,他的背影,他带过的戒指,他的打火机。

……

秦咿说过会等他回来?,也是真?的在等他。

很认真?地等待着。

那?份执着叫梁柯也心口很暖,他勾唇笑了下,笑着笑着,又红了眼睛,轻轻叹息。

庄竞扬虽然迟钝,倒是不算太笨,逐渐明白过来?,梁柯也的振作与梁家无关,与梁慕织更无关。

有?人在等他,有?人喜欢他,他不想叫喜欢他的那?个人失望,才会全力拼搏。

入春后,天使之城妖风阵阵,温度倒是不错,晴朗少?雨。庄竞扬搞到一款口味不错的霞多丽,专程飞来?洛杉矶找梁柯也喝酒。

星级酒店的露台最适合看夜景,城市霓虹缥缈,空气里浮着一丝咸腥的海洋气味。

梁柯也没要霞多丽,转而点了一杯龙舌兰,庄竞扬笑话他是土匪做派,专喝烈酒。

笑闹过后,庄竞扬正色了些,说:“回去?吧。既然明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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