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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线做了收束和褶皱剪裁,款式清灵简洁,不乏性感。
秦咿只多看了两下,梁柯也便觉察,朝店员使了个眼色。店员立即将衣服取来,引着他们去试衣间。
这家礼服馆外表平平无奇,内部装修倒做得很好,单试衣间就有四十平方?,墙面镜三面环绕,正中一座纯白的大理石台,光线是仿日光模式,细腻明亮。
换衣服时,店员扣下开关,遮挡视线的帘子自?动?围拢,秦咿脱掉衣裙,露出?柔软雪白的内里。她看上去很瘦,比例却?好,背部和腰没有一丝多余的肉,胸口微微丰盈。
白裙子上身后,她周身的优势全部凸显出?来,腰细、骨架小巧,脖颈和肩膀大片羊脂似的暖色。
黑色长发自?然垂落,半遮脸颊,一双眸子碎光潋滟,流转着。她没化妆,也不必刻意做动?作或表情,单是自?然静立已足够招惹视线。
裙子在后背那儿?嵌了拉链和一截绸缎抽带,店员走?进来帮秦咿整理,瞧见她的第一眼就被?吸引住,笑着说?:“天呐,您真美!”
秦咿笑了下,又想到什么,扭头往镜子里看一眼,忽然说?:“麻烦你将外面那位先生叫进来。”
店员听了,没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松开系到一半的抽绳,应声出?去。
梁柯也进来时,看到的是一幅油画般的场景——
秦咿肤色雪白,裙子雪白,长发松松拢在一侧,显出?脖颈修长的线条。
缎面本就细腻,珠光莹润,再加上柔和的人?造光线,洒落她周身,营造出?一种蒙着滤镜的质感,好像误入了一部调色梦幻的经?典电影。
梁柯也几?乎怔住,有一瞬的失神,喉结上下滑动?时,幅度格外明显。
店员避了出?去,围帘遮挡的空间内只有他们两个人?。不等他开口,秦咿侧转过身,背上松散的拉链和抽绳都暴露在他目光下,还有,荷叶般向?外敞开的两瓣衣料。
而衣料里,是她清瘦的脊椎骨骼和毫无遮挡的光洁皮肤。
“帮我一下——”透过镜子,秦咿轻轻朝他瞥去一眼,她并没故意摆什么姿态,眼波天然似溪流荡漾,小声说?,“我想让你帮我弄。”
音落,气氛静了静。
一秒的停顿后,她又说?:“不太喜欢陌生人?碰我。”
梁柯也呼吸很紧,也很轻,缓缓走?到她身后。地毯吸收了所有杂音,明亮的光线叫人?无所遁形,寂静的氛围又叫人?心生杂念。
纯净的爱与湿热的欲,似乎都在此刻了。
一个美丽的时刻。
拉链好弄,轻轻一拨便收拢,比较麻烦的是抽绳。
梁柯也有一双足够漂亮的手,会弹琴、打鼓,还跟家庭教?师学过六年的书法。
他轻轻勾住缎带,迂折缠绕,动?作很慢,又很细,不可避免地碰到秦咿背上的皮肤,以及,她形状纤瘦的蝴蝶骨。
梁柯也体温略低,指尖寒凉,而秦咿肌肤温热,一冷一热间,对冲出?一股又一股毛孔收缩般的颤栗。
情不自?禁的,两人?都有些屏息,似乎怕微喘的频率会暴露什么。睫毛翕动?时,他们的目光又在镜子里撞见。
不期而遇。
梁柯也眼神纯黑,看着她,眸底有气血躁动?的痕迹。
秦咿同他对视,一双眼睛也并非清澈无尘。
镜面映出?一切,两个人?每一寸细微的表情。
纠缠丝丝缕缕,又绵绵入骨。
梁柯也一时晃神,将缎带抽得过紧,秦咿不禁轻呼一声。也是在那一瞬,她身体的曲线,尤其是胸口的弧度,彻底被?勾勒出?来。
饱满的更饱满,丰盈的更丰盈,纤细的也更纤细。
梁柯也的呼吸彻底停了,为她。
秦咿趁机转身,与他面对面站着,白裙子衬出?她一身好皮肤。
灯光柔和,她抬眸看他,小声问?:“好不好看?”
梁柯也哑了嗓子,“很美。”
他只说?了两个字,秦咿不会知道,那一刻,梁柯也想到的是,这一生,他不会遇见比她更美的女人?了。
因为,在他眼中,没人?能比她漂亮。
“我让店员出?去,就是不希望她比你先看到——”秦咿伸手,勾住他一根手指,眸光微微闪烁,“我是为你穿上婚纱的,也想让你第一个看到。”
她其实很小气,专注地对一个人?好时,就顾不上其他。
梁柯也目光深邃,凝视她,好像要把她藏进眼睛里。
秦咿的手指轻轻移动?,到他手腕那儿?,暧昧地握住,又说?:“刚刚换衣服的时候,我忽然有个荒唐的念头——我想,如果等在外面的人?不是你,我会怎么样——”
她微微抿唇,好像有些羞涩,顿了两秒才继续说?:“我会逃走?的——就算下着大雨,处处泥泞,我也会逃走?,逃到你身边。”
“我会对你说?,我不要为别人?穿婚纱,不要和别人?共度一生。”
梁柯也睫毛颤了下,视线里只有她一个人?,专注地看她。
秦咿叫了声他的名字,神色认真,语气却?温柔——
“梁柯也,”她说?,“我有为你逃婚的勇气。”
如果结婚意味着接受来自?全世界的祝福,那么,她愿意为他背弃这些,背弃一切美好与颂赞,坚定不移地走?向?他。
话音落下,秦咿清楚地看见,梁柯也的眼睛红了,湿润的颜色让他五官变得柔和,有种落寞而脆弱的味道,也透出?强烈的孤独感。
原来——
秦咿恍惚地意识到,他一直是孤独的。
说?不清是慌乱还是心疼,秦咿下意识地朝他靠近一步,更用力地去握他的手,小声说?:“怎么了,是我让你难过了吗?”
“你不是我的‘难过’,”梁柯也深呼吸了下,压住所有哽咽,缓慢而清晰地说?,“是‘礼物’和‘救赎’。”
是你捡起了那个被?家族抛弃、被?亲人?抛弃的梁柯也。
是你给了他确切的干净的爱。
曾经?的梁柯也,空有皮囊,内心凋零。他浮浪于世,无处可栖,苍白着,也浑噩着,没有信仰,不懂虔诚,像个孤独的幽魂。
是你从冰冷的海底将他打捞起,让他重?新窥见灯火与月光。
现在他是你的了。
你的信徒。
仿佛是受他感染,秦咿的眼眶也有点红,她笨拙地试图找到能给他安慰的最佳方?式,混乱下,竟然脱口说?了句:“你带我‘逃婚’吧!”
现在,此刻——
我们两个人?,浪迹天涯。
梁柯也心口一跳,眼眸垂下来,安静地看着她。
时间一分一秒,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个眨眼的瞬息。
就在秦咿反思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