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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一并发给梁柯也。

玩手机有?点分神,秦咿脚下忽然一滑,眼看要摔倒时,有?人伸手扶了她一下。

“谢……”

道谢的话说?到?一半,猝不及防的,秦咿的视线和蒋驿臣正对上。

蒋驿臣收回手,控制不住地说?了句:“你很少这样不专心。”

秦咿脑袋里闪过几帧画面,在民宿餐厅发生的事,尴尬的感觉涌上来,她避开蒋驿臣的视线,俯身去拎掉在脚边的小水桶。

蒋驿臣看出?她的退缩,逼近一步:“梁柯也那种人,真的值得你喜欢吗?”

秦咿一顿,眼睛抬起来,“喜欢谁不喜欢谁,是我的隐私,跟你有?什么关系?”

蒋驿臣噎了下,情?绪反而更?重?,“梁柯也和那几个有?名的玩咖男明星是死党,整天在夜店泡通宵,各种角度的偶遇图,微博上多?得数不清!跟那种人在一起,你早晚会?后悔!”

口袋里,手机又震了下,秦咿以为是梁柯也,低头去看。

涂映发来一句:【你俩秀恩爱还是猜字谜呢?】

秦咿没懂:【?】

涂映发来张截图。

模模糊糊的,秦咿看到?梁柯也的名字,她下意识地点开,几分钟前梁柯也将她随手拍的那丛小野花发在了朋友圈。

梁柯也:【是时候拿着鲜花。】

接着,涂映又甩来一张歌词的截图。

《我的宣言》——周柏豪

“只知道是时候拿着鲜花,将心爱预留在誓盟之下。”

涂映:【这歌号称‘告白金曲’,梁柯也小心思蛮多?啊!】

秦咿呼吸有?点重?,立即切换到?朋友圈。她列表上好友不多?,动态更?新的频率也不高,梁柯也几分钟前发布的内容,还停在页面的最顶端,一眼就能看到?。

除了涂映,秦咿和梁柯也还有?一个共友,就是捷琨。涂映截屏的时候,梁柯也的动态下是没有?评论的,这会?儿,秦咿却看见捷琨评论了句——

捷琨:【呦呦呦,需要我帮你@女主角吗?】

梁柯也回了这一条:【不用@,图是她拍的。】

秦咿头皮麻了下。

她没心思再理会?蒋驿臣,草草说?了句:“喜欢谁是我的事,会?不会?后悔,也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别再自以为是地来我面前装理中客,很烦!”

蒋驿臣第一次直面秦咿的尖锐,表情?有?点不自然,嘴上却紧紧咬着同一句话——

“你早晚会?后悔!”

秦咿被纠缠得耐心耗尽,也带了些脾气:“既然你这么笃定,猜准了我会?后悔,为什么不多?一点耐心,再等等呢?”

蒋驿臣皱着眉,一时没懂她话里的含义。

秦咿笑笑,有?点讽刺的:“等我后悔得痛不欲生,你再来嘲笑我,用一种掌控全局、高高在上的姿态,这样岂不是更?过瘾?”

蒋驿臣心口起伏着,难缠劲儿更?重?,紧接着递来一句——

“你知道梁柯也的妈妈是谁吗?”

秦咿脑袋里嗡的一声?。

说?不清到?底有?几分刻意,几分无心,总之,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那些往事了,久到?连那些人的名字都?觉得陌生。

可是,蒋驿臣偏要当着她的面重?新提起——

“他妈妈叫梁慕织,大名鼎鼎的桥王千金,也是港岛人尽皆知的‘花边名媛’——下嫁‘凤凰男’、出?轨、同朋友的丈夫有?染,将情?人收为义子……这些料,网上早就曝烂了,别告诉我,你从来没有?关注过……”

梁慕织——梁柯也的妈妈——

尽管早有?准备,亲耳听?到?这个名字,还是带给了秦咿不小的冲击。这份冲击,并非源于那些真假难辨的花边消息,而是秦咿意识到?了一件事——

一件早就注定好的、逃避不开的事——

她和梁柯也是没有?未来的。

“相爱”这两个字,读起来仿若千斤重?,价值连城,堪比无价宝。实际上呢,放在生活里,鸿毛都?不如。就像初冬时节蒙在玻璃窗上的雾,不必经受冷风吹,手指随便?一抹,就会?坏得不成样子。

方瀛一条命、尤峥一条命,以及,谢如潇毁掉的半个人生。

这些羁绊,荒唐又深刻,山脉一般横亘着,长?久存在。

她无法忽视梁慕织的存在,牵着梁柯也的手,为方瀛擦掉墓碑上经年覆盖的尘埃;更?不可能背叛方瀛,在梁慕织的注视下,与?梁柯也许下携手一生的诺言。

如同采用了倒叙手法的电影,结局早已写在相遇之前,不是么?

做坏人,行坏事,让耀眼的少年腐朽——

这是她最初的思量。

可是,为什么,还未走到?分别的时刻,她却先遗憾起来——

遗憾她与?梁柯也一场相识,如烟花灼烫,亦如烟花短暂。

短短一瞬,秦咿想?了很多?,头都?疼了。

蒋驿臣不知她内心烟尘翻滚,已经乱作一团,还执着于说?些叫人无奈的话——

“人不会?在一天内突然变烂,但是,一定会?在长?年累月中逐步腐朽!梁柯也在那种环境下长?大,莺莺燕燕,耳濡目染,他知道什么是真心吗?知道真心多?宝贵?一个惯于作弄感情?的纨绔,最擅长?的就是骗小女孩,他从你身上占尽便?宜,你还当他情?深义重?!”

挺长?一段话,蒋驿臣说?得还算流畅,不晓得打了多?久的腹稿。

秦咿安静地听?他说?,全程没有?打断,只在话音全部落下时,很轻地反问了句——

“那你呢——”

“你又算什么好东西??”

蒋驿臣惊讶地眨着眼睛,简直怀疑自己听?错。

秦咿眼眸垂下来,看向脚边一丛粉色的野花。小花纤细稚弱,瓣蕊薄薄的,被风吹得摇曳晃荡。

也许,她和梁柯也注定是要分开的,但是,在真正走散之前,在彻底告别之前,她听?不惯任何污蔑他的话。

“梁柯也是好是坏,我自会?判断。”秦咿声?音很静,不疾不徐,“你跟他相处过,还是跟他交往过,凭什么对他的人品妄下断言?你说?他惯于作弄感情?,欺骗女孩子,证据呢,受害者呢?”

蒋驿臣脸色有?点发白,深吸口气。

秦咿的目光离开那丛野花,抬起来,看向蒋驿臣,“人都?有?私心,七情?六欲,这很正常,但是,不能因为自己得不到?好吃的蛋糕,就去把别人的餐桌砸烂!被议论、被诋毁,明明什么坏事都?没做,却落得一身脏水,这样的经历有?多?难受,你……”

话没说?完,秦咿忽然顿住,她摇摇头,有?些怅然地说?:“算了,跟你讲这些毫无意义,你不会?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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