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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抓住了沈栖鸢的指头,才细声回道:“有四五年了。”

野云先生又转脸问沈栖鸢:“夫人呢?”

沈栖鸢不敢说,她还没成婚,就来看夫婿这种隐疾。

支吾了一下,被柏玉在桌子底下把虎口一掐,脸热起来,回?道:“夫君,年十九,想来是……刚刚这?样。”

长安郎君十九岁成婚不稀奇,野云先生抚着结辫的须发,示意?知晓了。

年轻人,有专门对付的良药,不怕如虎狼生猛,就怕不起作用。

沈栖鸢忙在桌子下推了把柏玉,示意?她是主,自己只是陪她前来的。

事实上?时彧根本没病,他生龙活虎,屹立不倒,跟“不举”二字实在没任何?干系,可沈栖鸢不敢说,怕在柏玉面前,揭了柏姊姊伤疤。

柏玉自然也操心奚遥臣的隐疾,不再与沈栖鸢为难,将?这?几年府医替奚遥臣看诊的记录拿了出来,交给野云先生。

这?脉案记录得很详尽,野云先生细心地一张张翻阅,看完后?,在柏玉忐忑的等待中,野云先生将?脉案放下,道:“夫人放心,夫人既然寻到了我这?里?来,那这?便是缘分。我这?便教童子为夫人调配良方,让夫人好拿回?去,给家君用。”

一听有医治的可能,柏玉双眸灿然,千恩万谢。

野云先生让人将?药分发给柏玉与沈栖鸢,并切切叮嘱:“二位初来,此药只得一丸,疗效暂不明,夫人带了此药回?去,混水让您夫君服用,倘或生效,夫人再来吾这?里?取第二丸,如若不生效,说明药不对症,吾当再为夫人另配他丸。”

柏玉冁然道:“多谢神医妙手,我这?就去了。”

遂一只手揽了两只盒子,教沈栖鸢也抱了两只盛放丸药的盒子,二人满载而归。

时彧身体强健,是不必要这?丸药助力的,沈栖鸢随便将?药盒子放入了包袱,便不再管。

入城之?后?,迎面撞上?了来寻她的伯府的车马。

刘洪跳下车来,敬告道:“夫人,将?军说,他已经知晓夫人受杖刑告御状的事了,请夫人速速归家。”

沈栖鸢瑟瑟地想,莫不是时彧今日入宫中,陛下提过了?

沈栖鸢拎着包袱,下了柏氏的车,又?登上?了回?时府的车马。

一路上?她都心怀惶惶,忍不住问?刘洪,少将?军脸色如何?,是不是发怒要吃人的模样?若果真是,她想,自己还是应暂避风头为好。

刘洪道:“说来奇怪,少将?军看了夫人留下的信,也不像是要发火的样子,他只说让老奴找您回?去。”

沈栖鸢心想,他又?出了一趟远门,回?来之?后?,处事又?多了几分成熟,不再轻易上?头了,沈栖鸢松了这?一口气,回?到了时宅亭松园。

房中昏暗,未曾点灯,黄昏过去,天变得十分晦暗,沈栖鸢蹑手蹑脚地走入了寝房。

四下里?黯然无光,只见一道漆黑的影静默得如山凝岳峙,停在满室阴沉的浓雾里?,沈栖鸢向那道身影一步步凑近。

到了快要近前的时候,一只手忽地抓住了她的腰间丝绦,将?她整个拽入了怀中。

时彧在软椅上?横卧着,等了沈栖鸢许久,到了天黑时分,她才兴尽而归,少年咬牙将?那封绝笔信送入沈栖鸢手心,满怀忿然,却语气平静:“沈栖鸢,你可真是闷葫芦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看着安分守己,一出手就是天大的惊喜。”

沈栖鸢捏着那封信,对时彧心怀惭愧之?意?,当时她也不知自己能逃过滚钉板之?刑,那种情景的确称得上?是九死一生,时彧生气也是情理?之?中。

她不言不语,这?就更让时彧恼火了,攥住沈栖鸢的腰身,双臂化作了女子腰间的锁扣,将?她牢固地锁在身上?,像是恨不得勒入骨血,永远揣带于身。

“沈栖鸢,你一句解释都没有吗?”

他要解释。

蓦然间,一双柔软香滑的手,轻轻捧住了自己的脸。

时彧一怔,身体半僵,理?智率先告诉他,这?极有可能是美人计。

可他还是中计了。

那双手掌托起了他的颌骨,捧着他的脸,随后?,一双饱满温软的红唇贴了过来,吻住了他。

堵住了所有他要说但没说完的所有话。

芳泽无加,暗香袭人。

便似一枚石子被投入一池春水,连波春色,一时泛滥潋滟开去。

清甜的雨水降下,甘霖在唇齿间漫溢。

时彧仰起头,在美人柔情蜜意?的引领下,主动地反客为主,与她交缠深吻起来。

再沉凝如山的男人,也禁不住此刻暗夜里?无声?的诱惑,时彧忘乎所以,胸口的心跳变得如涉水疾驰的马蹄般快,快而烈,简直要从胸口凿壁而出。

沈栖鸢很少会?主动,多半时候都是受他诱引,不过是他如何?说,她便如何?做。

也许正因如此,时彧显然已经被撩拨得意?乱情迷。

这?是沈栖鸢的美人计,以身饲虎,希望时彧过了今晚不要再提此事。

为此,她做什?么都可以。

沈栖鸢环住了男人的肩膊,吻够了他的薄唇,气息略微凌乱地靠在时彧耳边:“无论?发生什?么,我还活着,还在这?里?,熠郎,你不要为了已经过去的事情同我置气好不好?”

时彧被她提醒,理?智回?了三分,皱起了眉,正要说话:“你——”

沈栖鸢又?吻了下来,亲他,缠他。

撩拨得时彧可望而不可即,看得着吃不着抓耳挠心时,沈栖鸢幽微可怜地道:“熠郎,我不知为何?,想到你与我生气,便胸口闷闷作痛。”

“……”

他哪里?敢,与她置气。

时彧是百联钢化绕指柔,被她亲得没了脾气。

沈栖鸢在暗夜里?,也差距不到时彧已经缓和的脸色,她一遍遍笨拙地亲着他,声?音已经细如蚊蚋嗡鸣:“我从噩梦里?解脱了,我答应你以后?不再做危险的事,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时彧的喉结滚了一下,握住美人纤腰,早已经是情难自已,胀痛欲裂,低沉的嗓划过咽壁,带来一些干哑沉涩的味道:“好。”

此刻良宵无尽,若为了一些已经过去的旧事大动干戈,实在太不划算,她应许以后?不再擅自行动,时彧想,他还需要得到一个怎样的回?答呢?

沈栖鸢说得对,其实生气发火,或是采取那些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刑罚,都不如两个人推心置腹地聊一聊,把实在的矛盾解决掉,然后?不回?头,往前走。

他的确懂的不多。

她的信虽然气人,但“生生世世、白首不离”正也是他所期望的。

“阿鸢。”

时彧抱住她,上?了书房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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